教育随笔|| 谈笑风生
突发奇想
突发奇想将课前五分钟演讲环节命名为“谈笑风生”,典出自辛弃疾《念奴娇·赠夏成玉》的词:“遐想后日蛾眉,两山横黛,谈笑风生颊”,希望每位同学都能发现阅读的乐趣与美妙,期待每次演讲都在轻松且风趣的氛围中碰撞出思想的星星点点。
天抹微云,阳光清澈,聆听两场9人风格各异的演讲,五味杂陈,思绪纷飞。
为了贴合语文课,也为了更有力地鼓励阅读,设置课前演讲环节时,建议分享的主题以“文学作品”为主,但学生文学作品的阅读非常有限,所以又将范围拓展到“经典故事、新闻事件、社会现象”等等多个大主题。
尽管如此,仍有一部分同学将自己束缚在“文学作品”的范围内,将没有读过的书借助网络上的故事梗概分享出来,在演讲的初期固然无可厚非,起码他们通过查阅能知晓一部经典作品的大致内容,或许某个时刻,他就会闯入书中的神奇世界。赵丙浩分享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李洪博分享饶雪漫的《沙漏》,怯艺冰分享卡勒德·胡赛尼的《追风筝的人》都属于这种情况。
然而有一部分同学阅读基础较好,并能持续不断地阅读,有的一部作品看好几遍,对书中内容了如指掌,熟记于心,分享时口若悬河、如数家珍,比如孙瑜、卞瑞智讲刘慈欣的《球状闪电》,王家豪讲王莽新朝的历史,肖赛讲烽火戏猪猴的《雪中悍刀行》,谢祥江讲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再比如今天刘晋宇讲余华的《活着》,汪彤阳讲法国作家儒勒·凡尔纳的《80天环游地球》,可谓妙趣横生。
用细节呈现《活着》
晋宇,一个个头不高的文气男孩儿,讲述余华的《活着》,有点让我意外,因为这是一部需要一次次直面死亡的作品,家珍的死,有庆的死,凤霞的死,二喜的死,苦根的死,所有的亲人离世都聚集在了福贵的有生之年,虽然已历经人世的30个春秋,我依然不能承受这“死亡之重”,在我读这部作品时,眼泪一次次决堤,如果说生命如此脆弱,福贵却一直存活,如果说生命如此坚韧,却相继逝去一个又一个至亲。
晋宇对作品的理解应该是理性的吧,他读了两遍,慢悠悠地讲了很多很多的细节,比如福贵是怎样一步步败掉家产的?凤霞是怎样聋哑掉的?有庆,一个全校跑步第一的活蹦乱跳的孩子,是怎样意外死亡的?只有三岁的苦根如何被豆子活活撑死的?讲到余华的“黑色幽默”处,晋宇还能发出一些惊讶无奈的笑声。
晋宇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作品情节的穿透力很强,我相信大部分同学都能通过晋宇的讲述在大脑中勾勒出作品的大致内容,并能够多多少少嗅出福贵生命里不忍细品的苦涩、辛酸与凄惨。
或许,晋宇读懂了“活着”的一部分内涵,他最后说,“我觉得书中很多地方写得挺讽刺的”,但他并未具体言说,也许还未到能表达出来的那个时候,或许,随着年岁的增长,阅历的增加,他才能明白另一部分内涵——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轻松愉快地用《80天环游地球》
汪彤阳,可以说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他似乎非常了解他演讲的对象,总是通过时空转换拉进大家与作品的距离,比如一开始:
“如果我们现在从上海乘坐飞机环绕地球一周大概需要24小时,坐轮船的话大概是14天,但在1873年,从伦敦出发需要80天……”。
再比如:
“主人公斐利亚·福克和改良俱乐部的成员以2万英镑作为赌注,打赌可以在80内环游地球一周,2万英磅,大约相当于现在人民币17万……”。
就是通过这样的转换,让大家对原本陌生的数字有一个明确的概念。
彤阳的声音也很特别,冷静庄重中又不乏风趣的调侃,听起来像外国电影纪录片的解说员,再加上充分的准备,150多年前凡尔纳笔下的一次“科幻冒险”之旅在彤阳引人入胜的讲述中诞生了。
思维的流浪
怀特海在《教育的节奏——自由和训练》中如是说道:通往智慧的唯一途径是在知识面前享有绝对的自由;但是通往知识的唯一途径是在获取有条理的事实方面的训练。
所以,要想让学生们通往智慧,就要给他们“绝对自由”的空间,要想让他们通往知识,“有条理的内容的训练”必不可少,而“阅读并演讲”是实现这两个目标的最有潜力的途径。
阅读是一次又一次思维的自由流浪,很多时候你无法预知流浪的目的地,但恰恰是身处这种自在与逍遥中,方可遇见世间绝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