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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再丢我一次 (下)

2020-06-19  本文已影响0人  山川入怀

  本来小叶想划两天水呢,想想心里有愧就一下写完了嘻嘻。


      太阳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天逐渐暗了下去,。摩托车松垮的排气管一直喘着粗气,不时的咳嗽两下,一路颠簸我们来到了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大桥下面。桥洞里面很大,零零散散的搭建着几所简易房子负责点缀着它们的是一些几乎看不出颜色的人。男人转头解释道,我们这些人都是些生了些病不想连累家人或者其他原因不愿回家的流浪汉,下来吧,以后这就是你的新家了。

    下来之后我在男人的带领下走向了我的新家。“你这是从哪拐过来的大姑娘啊”​一个瘦的不成人样的低矮男人笑着打趣道。男人突然一怔随即脸一红骂道:“去去去一边去,该死不死的”。我随着男人进入了其中一个勉强叫做房子的里面,三块大木板都斜靠在桥洞一侧,里面空间有些紧凑也足够两个人栖身。我有些不自在的坐到了床榻的一旁,男人走了出去卸下来那只我下午看到的口吐白沫的大狗。在我的注视之下男人将狗熟练的剥皮,清洗,最后一分为二。后来得知男人是下乡收狗的,有时候遇到野狗他就用药毒倒。男人拿出一半,招呼着桥洞下的其他居民一起进行烹制原因是因为捡到了我庆祝一下。我后来听那个低矮男人谈起,他经常将要卖的狗分一半给他们,因为相比较他们,男人是唯一一个身体健康的除了有些坡脚,他不忍心邻居们天天吃了上顿没下顿,就经常偷偷给那些断粮的人送些东西。我突然意识到男人走路是有些怪怪的,怪的有些让人崇敬。我追问道,他为什么不回家。低矮男人笑着摆拉摆手说,谁知道呢。说完左摇右摆的钻进自己的天地中去了。

  ​      第二天早上男人起的很早,我想应该是为了赶早市吧,没多在意难得不用起那么早于是翻了个身接着沉沉的睡去。再醒来时是被人间的炊烟拽出来的,清早的空气轻轻打湿了鼻翼随意的摇了摇头晨露便化为万家烟火里的尘埃随风远去。“洗洗手,吃饭了”坡脚男人朝我喊到。不知道问什么突然喜欢这样称呼他或许是梦里的阿婆告诉我的吧。吃完饭我接过了坡脚男人的饭碗洗刷起来,他神秘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进屋。我疑惑的和他进去之后,他从后背拿出一件小女孩穿的短袖然后对我说:“特意给你买的,看你大热天还穿着过年的衣服,别嫌难看啊”。我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许是因为穷,印象里自己几乎没穿过新衣服,都是别家小孩穿剩下的,我想即使有钱那个男人也不会多看我一眼。“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试试”坡脚男人催促着。我换好衣服出来,坡脚男人仔细打量了一下我,我害怕似的捂住了两把胳膊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但伤口太多我滑稽的像个小丑上下遮掩着,我只好背过去,把头埋进胳膊里。坡脚男人没有了刚开始的兴奋在看到伤口时他沉默了,然后走出了房子不一会我又听到了那台摩托车排气的声音,接着声音越来越远。

      我重新裹上自己过年的装备,独自坐在房间里想了很多很多。临近晌午坡脚男人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件薄薄的紫色长褂,憨憨的笑着说:只找到这个,将就穿吧。我头低的更狠了,他出去一上午就是为了给我买衣服。我多想 我多想 你是 我 的 父亲,我的内心我的脑袋一直都是重复着这句话,重复的直到我麻木。

命运总是惊人的相似

        日子过得平淡如水。从他看到了我的伤口那天我觉得他已经把我当成他的亲生闺女了。​在那段日子里,可能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开心的一段时光,即使依旧清贫。虽然坡脚男人对我很好,但是他有一个习惯我一直不能忍受。就是每到半夜的时候他就会做噩梦,总是大喊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将近度过了一个春秋​冬夏。在一个平常的午后,我们像往常一样坐在一块儿编着要拿到集市去买的簸竹篓。突然外面警笛四起,我和坡脚男人同时被带出了那个我俩朝夕相处的桥洞。那个时候我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前面的路被六月的太阳照的很亮很亮,亮的我近乎失明,晕沉的满目皆是黑暗。年轻的警官开心地对我说,我获救了。他的神态充满了骄傲,坡脚男人在被押上警车的最后一刻,努力的甩了甩左右的铁钳,拼尽全力扭头看向我。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如此开心的冲我笑,眼底打着泪花我却未向前一步。

      六月的天变得很快,刚刚明明晴空万里转瞬的工夫,大片,大片的乌云,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警车上坡脚男人望向窗外,脸色不断变化着,最终随着一道闪电的炸起坡脚男人大哭了起来,雨打湿了我的紫色长褂。

      回乡安葬我的父亲,遇到了小顺子便顺路去拜访了一下王婶,谈起了曾经​。王婶说:“坡脚男人是因为家庭暴力被打伤了脚,从家里逃了出来,整整四十七年。后来无恶不作被警察给抓去,想来也是个可怜人”。

我们总在伸张自以为是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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