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 | 第一次的记忆（二）

文 | 简若葉

“哐次……哐次……”如果说这个声音，你听不出来是什么，那么“逛吃……逛吃……”这个拟声词，你绝对不会猜错它的原型是指什么，哈哈，那就是火车。

我的家乡，由于地势，地质等原因，并没有建地铁。市内出行，多是公交巴士，客车，当然还有私家车。去其他城市，会有客车，火车，动车，飞机。

记忆中，我第一次坐火车，竟然已经是高中之后的事情了！依稀记得，那次坐的是绿皮火车，超级慢速的那种。

提着行李，由同学带我去站点买票。一进入大厅，那人山人海的壮观景象，竟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我该在哪里买票？

身边的同学倒是熟门熟路，指着标牌解说。渐渐地，不安消除了，我知道了哪些是候车的人，他们大概去往何方；哪些是购票的人，他们引颈企盼着还有余票。

一个大厅里，等待的旅客，呈现着千百种姿态。

焦急跺脚的，也许是火车晚点了；悠闲瘫坐的，也许是时间充裕的。

心情好的，会坐到钢琴边上，弹奏一曲，甭管他有没有人欣赏；心情不好的，听见小孩在吵闹，就会破口大骂几声……

但更多的，是捧着手机，塞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排队买票，一步一移，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终于轮到自己时，售票员冷淡的声音，让你沸腾起来的心情，瞬间降了好几个度，生怕说错了，说慢了，惹他不耐烦的对待。

每天这么大流量的旅客，再热情的笑脸，也会僵住吧。但是，请给那些奔波劳碌，焦急等待的购票者们，再多些耐心，毕竟，没有谁是容易的。

购票之后，是等待检票进站。

广播中播报的列车信息，让那些姿态各异的旅客们，瞬间有了军人般的行动力，拎起行李，排成长队，乖乖地拿出火车票，等待着工作人员给打个戳就进站。

火车上，硬座车厢，座位对立安置，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硬卧车厢，左右各有上中下三排小床铺；软卧车厢，和硬卧车厢有些相似，就不赘述了。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有一条窄窄的过道吧。

因为是短途旅行，我选择了硬座。登上火车，车厢与车厢的连接处，已站了许多人。

龟速往前移，座位上的人在交头接耳，提着行李的人，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座位。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有一种票，叫站票，只是疑惑，为什么有些人总是站着，多妨碍过道的行走啊！我为我那时的无知，感到深深的抱歉！

找到座位，放好行李，你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是你无法预料的。

沉默寡言的，侃侃而谈的；看你一眼都欠奉的，盯着你直瞧的……

形形色色的人，上车，下车，是真正的旅途中的过客。

火车开动了，窗外的景色，一直在倒退，变换。

交错纵横的道路，高低起伏的房子，连绵不绝的山岭，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清澈见底的湖泊……

若有幸，你会看到一大片一大片亮黄的油菜花，绿油油的菜田，金黄的麦田，姹紫嫣红的杜鹃花，悠闲嬉戏的群鸭……

沿途的风景，时而壮阔，时而秀丽，都是别样的风情。

除了景物会倒退，有时火车也会倒退行驶。据说，那是旅途中开得太快了，要退行，保证到站时间与规定时间相符。

（诶，那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火车晚点的时候呢？）

如果看累了窗外的风景，你可以拿出读物，让自己换种心情。

火车的慢速，不会晃得人眼晕。伴着有节奏的“哐次”声，你会忘记周身的嘈杂，只余下书中的世界。

好不容易到站了，广播中响起了甜美的报站声，随后响起的，却是列车员的口哨，催促声，让你不得不加紧前行。

下车后，旅客们向出口处，鱼贯而出。

你的旅途，也许再也不会见到同一张脸，他们成为了真正的擦肩而过的人。

相逢何必曾相识，这也不算差的体验。

当然，你也可能会遇到和你有后续的交集，有趣的灵魂，这也是旅行的收获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