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念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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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秋，像翻书一样快，常常来不及品味，就匆匆过去。眨眼气温骤降，北方已经传来下雪的消息。听朋友说北方的雪和南方很不同，区别就是北方雪似糖、盐，颗粒分明，南方则是软软糯糯像蒸熟的白米饭。我没有见过北方的雪，不能证实，但见过不少南方的雪。

  每次见下雪都在雅安老家，是地理一二阶梯过渡的横断山脉边缘地。去年老家的雪下到了三月初，没完没了的落，有如桂花瓣大小落地就融的小雪，也有同鹅毛般纷扬坠下的大雪。可仍没有一次将这方天地完全染白，总有裸露在外的一点苍翠，和些许斑驳陆离的屋顶。

  我喜欢把雪捏在手心，撒向天空，因为这样纷扬散开的场景使人有种正在燃放“白色烟花”的感觉，而我享受这种感觉。由于常把握不住撒雪的时机，有时是力量不足，有时撒得太晚掌心的温度会让雪的表面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这也就增加了撒雪的难度。为了见到“撒盐空中差可拟”的心愿，我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在雪地里攒雪、撒雪直到愿望达成才肯作罢！

  一年冬天和网友讨论雪，有一个网友是北方的。他见我们的雪，给出评论:不白，不大，不如北方。三个“不”激起了我们一致声讨，迫于压力他只好发了一个视频。好久大家都未言语，都被北方雪惊得目瞪口呆。大雪压在光秃秃的树干、大地、丘陵之上，从容不迫，显得苍凉、壮观、大气。惊叹之余，他又发了一个我心心念念的场景，是撒雪！只见他踩进约二十公分深的雪地里，全身裹得只露双眼，在白如云朵般的雪地里，捧了一捧雪，奋力撒向天空，雪就像烟花一样散开，刹那间又扑簌簌地往下掉，末了他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粘的雪，那雪也同沙子般往地上落。这才是颗粒分明，这才是真正的雪！

  我这才相信朋友说的糖盐和米饭之分。

  常常念叨，年底一定去趟北方，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天空下着真正鹅毛大雪，周围是寂静的街道，树干光秃秃的，大地被完全的白色所覆盖……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愿景哪个冬天能够实现！

  入冬以来，已经很久没下雨了，南方城市是不容易有雪的。18年在成都只是下了一点点的“雨夹雪”，整个城市都沸腾了。而现在那怕是一点冬雨，都足以让我兴奋半晌。今天的雨来的也算及时，至少可以给这“热度”频频的山城来一点“物理式”降温。果然晚上打开微信，许多讨论今天“断崖式”降温的讯息就弹了出来。原来这么多人都在等第一场雪呀！

  在期盼雪到来，更多的也在祈祷这个“寒冬”能够尽快过去，都三年了。三年，许多人感叹青春不完整了，美好的校园生活只能从学长的口中才能得知它的美好了。许多人却只能带着遗憾、憧憬、痛苦、希望、悲伤……永远的留在了这个“寒冬”。坚持和幸运的大多数人，现在正在经历这次“寒冬”带来的最大“寒潮”，他们赤裸着、愤怒着、叫嚣着，丝毫的不畏的，坚定的把“春天”写在清单上面。

  是呀！当周围的一切都只能被人告知时，是多么无奈呀！现在全无睡意，站在窗前感受冬天，银杏应该全披上“黄金外套”了，落叶会掩盖湿滑的沥青路，寒风会彻夜吹彻……只是常常推着烤白薯炉子出来守在街口的大娘呢？噢！不对！街上应该不会有人，紧闭大门的商铺，冰冷的铁链在此刻更加冰冷……

  外面是什么样的？和我想象的是否一致？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看见。我多想，亲眼去看看！

——马卓

2022.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