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拜屠羊说
左 列 钟 铭 右 谤 书 ,
人 閒 随 处 有 乘 除 。
低 头 一 拜 屠 羊 说 ,
万 事 浮 云 过 太 虚 。
听说过屠羊说这人么?
他是《庄子》中所记载一位楚国的屠羊人。曾国藩是在晚清王朝的中流砥柱,他咋会下拜一位屠夫呢?
曾国藩于他的家书里,很少谈及国事,都是跟子弟们讲讲种菜、耕田和做清洁的琐事。
这位清末被视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典范人物,他怎么不懂得「功高震主」的道理呢?
与其说家书是给家人看,不如说是给老佛爷看的,好让她打消对自己的戒心。
他给弟弟的这一道诗中说:
「左边陈列着皇上所赐的钟铭奖品,右边陈列的是各地攻击有异志野心的书信。这表彰和毁谤相互抵消了。」
所以他从中悟出个道理来,人间随处,有乘除有功必定。有过有人叫好,就必定有人咒骂。如今,我还这样看重功名虚誉,在屠羊说面前真觉得脸红。
我该低头来拜屠羊说为师吧。
万事就像浮云般飘过天空,转眼成乌有不留痕迹。这屠夫为何受到曾国藩的崇拜景仰呢?
战国时期,楚昭王丢了天下,屠羊说跟着楚王一起逃难。
楚王复国后,奖赏原先跟他一起逃难的人,当然也少不了这个姓屠的。
楚昭王派人问他要什么奖赏。
想不到屠羊说说:「大王丢了国土,我也丢了宰羊的工作,现在大王重登宝座,我又重操屠刀,和大王一样恢复了过去的一切,这有什么值得奖赏的呢!」
楚昭王听完后,说道:「这人一定得接受奖赏。」
屠羊说听后道:「大王丢了权柄不是我的过错,所以失国时我没有接受惩罚;现在大王重登王位了,那也不是我的功劳,所以复国后我同样不能接受奖赏。」
楚昭王觉得这个子民想法有些怪怪,于是好奇地说:「传他来见我。」
屠羊说对大王的使者说:
「有大功劳的人才能晉见国王,这是我们楚国的法令,而我的才智不足以保护国家,勇敢又不足以消灭敌寇!
吳国打到我们国度时,我是脆弱怕敵才跟着楚王逃跑,并不是因为忠诚而去追随大王。现在,大王要破坏法律召见我,这是我所不愿意听到和见到的。」
使者把这番话传达给了楚王。
楚王边听边点头,对宫廷中的大臣说:「别看这个屠夫的地位卑贱,他的精神境界倒是很高,你替我去请他出任楚国三公的职位。」
屠羊说依然谢绝了大王的任命。
他说:「我当然知道三公的地位,比宰羊高贵许多,万盅的俸禄也比宰羊利润丰厚。
但我怎么能贪图爵禄而让大王蒙受滥施奖赏的恶名?我还是回到过去的宰羊场会舒坦些。」
无怪乎曾国藩,要向屠羊说下拜了。
人处在这个社会,
必须具备「社会价值」。
否则,就是这社会的边缘人。
所谓的"社会价值"就是贡献度。
贡献度是看多少,更看大小。
人能安分守己,又能生话上独立,就是对自己有贡献。
从屠羊说的例子里,知道「职业无贵贱」。这五个字实际的意义,是不要从职业去看这人的分量轻重。
对自己有贡献是~
所作所为不一定对他人有益,但是能养活自己。
对他人有贡献是~
不只能养活自己,而还能够滋养身边的人。屠羊说就是。
你的贡献度,若还能撬动杠杆,自然影响力就大。
个人有贡献,但能否就此平步青云,还须看机遇。机遇里头,潜藏的就是"因果"二字。
因果这二字,冥冥中遵循:「起心动念,以终为始」的底层思维。
做人处事持"种善因得善果"的初发心,再有机遇(贵人、平台)的临门一脚,个人的影响力就能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