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莲生·二二、人妻滋味
留云苑。
连生记起幼时的情景，辗转难眠，直到天将破晓方沉沉睡去，次日一早云亦庄来到她房中也未惊醒。
坐在床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去细看她的眉眼，但觉眼前的人儿容貌虽不出众，却是气质温和清幽，见她峨眉微蹙似梦到了伤心事，脸上竟泪痕未干，不知她记起了什么，睡颜亦是淡淡忧郁。
云亦庄不由伸手描摹着她的眉眼，若不是连城之祸事，她怎会千里迢迢去往云州，借他的船队过海来风都，上天这是要将她送到他身边呢，他如何舍得放她走。如今她这是将恢复记忆了么。
“大娥，即刻去给夫人备一套男子服饰！”
“是，公子！”
大娥甚是疑惑，不过脚步却没停下。
将近晌午，连生才醒来，见已日上三竿，急忙起身，却不见了平日的衣衫，只见桌上有一套天青色的男子服饰，觉得诧异，想来大约是公子要她这么做的，连生对镜束衣，又给十分熟练地给自己梳了男子发髻，看着镜中人竟觉得十分熟悉，一时间各种疑问又盘旋心头。她到底是谁?
听屋里有动静，大娥便来服侍她起身，进屋便见到连生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娥姑，我这样好看吗！以前你见过我这样打扮吗?”
“不曾见过，嗯，好看，夫人这装扮莫说女子见了喜欢，便是男子见了亦欢喜。”
“娥姑，怕是晌午了吧，你早些帮我做些吃食，下午我想出去走走。”
“我这就给做去，待会公子也会过来。”
“公子见了也会喜欢吗?”
“这个自然！”大娥笑嘻嘻的准备午膳去了。
云府外院。
车夫见到自己公子与账房连先生一道出来，甚是诧异。先前能与公子一起的只有风管事，想来是风管事回云州，风都的事情由连先生暂为帮忙处理了，年纪轻轻倒是有些能耐。
云亦庄上了马车，又打帘拉连生上来，神情十分宠爱。这情形看得车夫一惊一乍，莫非他们的公子真的有断袖之癖，亦或男女通吃的怪病?
一路上见连生并无异样，似乎依旧对船队的事一无所知。不多久，马车停了下来，连生掀开帘子看看，却见是一家府院前的两座石狮子正怒目圆睁盯着前方，连生疑狐地看向云亦庄。
“公子，这是哪里?”
“德王府，连生也不记得了吗?”
连生摇摇头，一头雾水。
“莫非我与公子曾来过这里?”
“嗯，不仅来过，王爷还十分喜欢你呢。”
……
德王府内院不时传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不记得不要紧，要紧的是阿庄喜欢你，你也喜欢阿庄，早些给舅姥爷生出个娃娃来。”
“舅姥爷要是喜欢，今晚便回去生一个。”
云亦庄看着连生脸红的样子，心情愉悦。
“瞧瞧你媳妇儿，扮成男子也不错，你小子倒是有眼光。”
“舅佬爷觉得好，那便是真的好，阿庄自会好好抓住，好好疼惜。”
一边的连生听到脸红耳热，听爷甥两的对话，更是笃定自己确是云亦庄云公子的姬妾，这位德王爷也是见过她的。
回到云府已是深夜，连生洗漱完刚刚歇下，云亦庄却来了。
“公子，这么晚了，有事吗?”
“如今连生病体痊愈，舅姥爷正盼着玄甥呢。”
“公子！你说什么呢！”
连生有些脸红。
“我说什么，连生难道不明白！”
云亦庄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低头问道。自寻芳苑回来，他觉得莫名烦躁，连生的记忆正慢慢恢复，他有些抓不住的不安。
“公，公子，今夜是不是太晚了……?”
连生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背着云亦庄紧了紧衣衫。。
见云亦庄要歇在她房中，连生感到有些紧张，却又不知该如何拒绝。
“怎么?连生不乐意?”
云亦庄见她神情抵触与畏惧，更是十分不悦。
“没，没有……，只是，只是……今天有些累了。”
“没有就好！”
云亦庄脱去外衣，走向连生。
连生披着一袭长衣站在床前，容颜半掩在秀发之中，昏灯之下姿容婉约，虽与已栗阳初成婚，却还未曾经历男女之事，此番又失去记忆，性情有所改变，对世事又有些许羞怯懵懂，模样更是惹人怜爱。
而云亦庄却在回想失忆前连生气恼的说他欺占人妻，眼前的女子已然是别人的妻子，佳人在怀，心中却有些纠结，对于女人他云亦庄何至于此，天下多少女子对他的怜惜求之不得！而眼前的女子对他却只有畏惧，见连生下意识的抵触，不由心生恼意，恶念丛生。
欺占人妻！倒是第一次，或是这别有滋味呢！
云亦庄抬起连生下巴，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一手环住她的腰不让她逃脱。自德王府回来连生便认定自己确是他的姬妾，因而男女之事迟早要做逃脱不了，尽管心里抗拒却也说不出理由与借口，只是心想大约是病的太久生疏了，也就渐渐放下紧张与抵触，双臂也慢慢攀上了他的背，青涩的回应他有些粗暴的亲吻，云亦庄心有诧异更有欣喜，动作也温柔了一些。
两人拥抱缠绵间连生的长衣滑落在地，尽露女子窈窕身姿，云亦庄打横抱她上了床笫，将她的衣物褪去。连生含羞带怯，扯过锦被意欲遮挡，却被云亦庄推开了。
“公，公子，可否将灯灭了?”连生轻声请求。
“怎么，连生害羞了?”
“我不习惯……。”
“连生如此美好，不时时看着多可惜！”
连生从未经风月，自是经不住云亦庄的撩拨一时有些情动，面上若染桃花，媚态渐生。见身下女子十分娇羞动人，他人之妻的念头却始终在云亦庄的脑子盘旋，心中不竟有醋意横生，动作也不由粗野起来，将她囚在怀中，容不得眼前的人儿挣扎抗拒。
连生对男女之事虽有耳闻，却从未经历，云亦庄的粗野让她十分心慌，见眼前的男人忽然一改先前的体贴温柔，神情变动陌生，且毫无怜惜之意，不由泪水含在眼眶，慌乱神态写在脸上，双手推拒着伏在身上的云亦庄。
“公子，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