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话剧
今天观看话剧白鹿原:以下是邓康延老师所写
因为是西安人吧,台上那些方言、装台、人情的进行时,也是我身心俱陷的沉浸式。还因了脑海不时浮现陈忠实先生如沟壑纵横的脸,直感每一道褶皱里都藏着富矿、玄机和肝胆。
19年前陈忠实兄来深圳海边参加凤凰周刊的活动,晚宴碰杯时他讲起才参加的法国龚古尔大奖, “按人家的规矩,额上台用咱陕西话读咧一段白鹿原。钢琴伴奏的是一个穿咧一身黑长裙的女士,优雅得很。”举座皆叹。2006年我赴京作出版,他来电邀看北京人艺《白鹿原》首映,我们挨坐前排,台上真羊放牧、华阴老腔和男党员追灵灵,几度全场鼓掌爆笑。他也嘿嘿。而昨夜我看陕西人艺大不同的编排,一直笑不出来。这是一场大剧,满场的叫“大”声,其实留给子孙看。
人散场了,戏落幕了,我伫立良久忍不住去了后台,遇见些老的相识和更多年轻的陌生,我向他们鞠躬。都是原上故人,都是长安乡党。戏装的白嘉轩握着我的手说:要给咱长安再写剧本。我说还莫这本事。内心明白,都是些难表述的回不去的故事,和无法预写的未来。
想想这千变万化、万变不离其宗的生活,也如同白鹿般就是找吃的活着,找配偶死后延续。这奏是人性和性,都要畅活。
最后,我的深圳朋友们,你们想方设法都要去看今晚保利剧院最后一场《白鹿原》。场不坐满是疫情的无奈;不去看是你一生不知晓的遗憾;保利剧场外几十位黄牛们若不自留一张票,不论你赚多少也是把个机会赔了;还有刚刚尹昌龙兄弟来电的一句感慨:“伟大的作品都是忍不住的产物”;接着是武汉小妹李川惠即时发来一年前她在长江边现场的感动和观照。
那年回西安,方英文兄替我邀来陈忠实兄一起开怀黑瓷瓶太白酒,嗨时,陈兄说要去推荐我为他写的歌词。他走的那一年电话里对我说:人家电影直接用了秦腔,兄弟这词莫咧机缘。
其实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人的机缘都在,譬如今晚,哥,得是?
《蓝天红日白鹿原》
帝王逐鹿中原
百姓守土为安
顺应时运秉性天然
任凭满世界兵荒马乱
恶的人荣华道儿短
好的人阡陌天地宽
没有白吃的蒸馍
没有报不了的仇冤
都说是 一等人忠臣孝子
两件事读书耕田
男儿慷慨女儿贤惠
骊山高高 浐河绵绵
喝一口太白 吼一声秦腔
杨家将大战金沙滩
世事无常终究得平常
是谁笑 笑得泪水涟涟
大地的主人原是仆人
高飞的鸟儿落回田间
霹雳一声震天响奥
干旱还要旱个多少年
待到风云散 风云散
蓝天红日白鹿原 白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