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颖恋》第8章 回忆，躲不过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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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小说：《再来一次》
作者/译垚 故事：十五秒的时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的人生是有迹可寻？还是未知的遇见？
与其说是父兄的未完夙愿感动了他，倒不如说原本流淌在血液里的，他们父子三人相同的血性被唤醒了，让他心里也燃起了为正义燃烧的火苗。就这样，处于青春热血沸腾年龄的张浩，在他哥哥牺牲后不久，顺理成章更改了自己的大学就读方向。
坐在对面的李所长，依旧在沉思，但却没有和张浩说起，他的哥哥张峻，也请自己到这里吃过芙蓉酥。想起张浩的哥哥，他记得当时的情形和现在两人吃饭的心情差不多。他更清楚地记得，当年张峻吃完午饭后，就接到了紧急任务，放下筷子就匆忙赶着和同事出任务了，当时他要留在局里处理其他的指挥事务……
而那一顿饭，成了他们师徒二人最后的一次吃饭和见面。
沉浸在自己当年痛失爱徒张峻的心情里，他在回忆里又想起了这兄弟俩的事情。
早在张浩第一次给他递申请书时，他就和张浩的父亲张卫国谈过，当时张卫国并没有觉得震惊，他觉得这才是他的儿子。尽管自己痛失大儿子，可是二儿子的性子，他做父亲的也清楚，张家的男人们自己认定的事情，就算用十头牛也拉不回头。张卫国在电话里说：“我相信你能带好张浩，就像当年带张峻一样。”当张卫国提到张峻，李所长心里总觉得自己有愧于张家人，如果那天他能一起出任务，也许多一个人，张峻就不会意外牺牲。李所长在电话里对张卫国说：“老张，我惭愧，没能真正的带好张峻。现在，我是真的，舍不得再让张浩这孩子去冒险……”
话说至此，电话两头的人都心情复杂，他们深知，家国情怀与地方安宁这份职责与维护，也明白总得有人去守护去坚持。虽然伤痛过后，为人父母在人之常情的私心下，也有自己的不舍，却也只能让孩子自己去选择。张卫国哽咽着接话：“老李，什么都别说了，让张浩自己决定吧，凭他自己的实力，让他去走自己的路。他……”
“师父，我明后天两天请假，去见个朋友办点事。您看……”
张浩的话打断了李所长的回忆，他将思绪抽离的同时，香烟头那最后的燃烧，差一点点就烫到他那有些泛黄的两根烟指，就像刚才他那未完的回忆，让他一个激灵地把注意力拉回到餐桌上。
李所长拿起油茶喝了一口，像是在冲洗掉他沉浸时所残留的心情。他快速看了一眼对面的张浩说：“那你明天上班前，把请假申请放我办公桌上。把你自己私人的事情都抓紧办好，等你回来了，就踏踏实实地投入到工作中。”
“好，没问题。”
张浩其实是察觉到师父刚才那微妙心情的，经过自己记忆中的两年经历，内心变得成熟的他也能理解师父，并明白为什么不肯轻易同意自己做短密这件事。可是，他既然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也想按自己的人生计划去走。他看着面前的芙蓉酥，想着……
李所长一番思虑后也想开了，无论接下来张浩会作何种决定，作为长辈和上司，他都不想增加徒弟的心理负担。男人的志向，同为男人的他当然懂张浩的想法，毕竟自己也年轻过。他也会像张卫国一样，选择尊重并支持张浩的选择。
张浩在思绪中放下筷子，拿起油茶，往师父和自己的杯里倒上。
“师父，我想说：谢谢您，谢谢您对我，还有对我哥的栽培……我……”张浩说到这里，拿起面前的油茶，看着低头喝茶的师父，接着说：“咱师徒俩，借这杯茶，再碰一个！”
李所长放下手里的筷子，他不敢看着张浩的眼睛接话，拿起油茶和徒弟碰了一下杯子，两人昂头就喝了个精光。
空杯那一秒，两个大男人各自的心里，都再一次觉得心沉目胀的，想说点什么，舌头却像被东西扯着往喉咙里收紧一样。
“爷俩这么个喝法，是不是有点糟蹋这油茶了！”张浩笑言。他心里原本酝酿已久并且想说的话，这一刻他发现，自己从现在以及往后的日子，都再也没有勇气把它说出来。
“行了，臭小子，等你领工资了，记得请师父再来吃芙蓉酥就行。别的，不说了，不说了！”李所长说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芙蓉酥，放进嘴里边吃边不停地朝张浩竖着大拇指。
菜馆里，师徒内心那点情感，如海边突然而止的潮涌一般在涨退间，悄然静止，让既是上司与下属，也有父辈的多年之交，亦师亦友的两个男人，再三地把原本各自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
也许男人之间，并不需要那些过于感性的言语，只需要茶饭果腹时，吃饱吃好了，就等于把一切都放进对方的视线里，也装进了师徒的心里。
默契的感情，放在任何关系里，都是最难得、又最让人依赖和感受深刻的。那就是：我懂你的坚持，你懂我的担忧。
第二天一早，张浩坐上最早去往玉城的火车找他的朋友。列车上的张浩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因为晚睡和早起的缘故，再加上心里一直着急，想见到心里想见的人，他那双大眼睛明显地出现了黑眼圈，脸上还略带着心事。
两个多小时后，张浩一出玉城火车站，一辆车牌号为北城的越野车，已经停在火车站外等候已久。张浩快步向车子走去，直接上了副驾驶位。
“给，这是你要的。”驾驶座上的人，给刚坐下的张浩递过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张浩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够及时的，谢了！兄弟。”
递文件袋的人叫李奕铭，他没有接话，推了推他鼻梁上那副墨镜，启动了车子。
张浩见李奕铭不说话，扣好安全带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文件袋子，从里面拿出两张A4纸，晃了晃牛皮文件袋子，发现袋子里还有一张一寸的女生工作头照，他把照片倒到了A四纸上，细细地看着照片上的人。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