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你
前几天看丰子恺的散文《忆儿时》,写得十分有趣,勾起了我对儿时的回忆,恰又看了电影《少年的你》,于是“偷”得一个题目——儿时的你,借此回顾那无忧无虑的小学时光和天真烂漫的你。
鸿斌:你把“红兵”改成“鸿斌”,但现在又在用“红兵”,不知道你身份证上写的哪个名字。对你最早有印象是你妈来学校拿你的凳子,说你胳膊摔断了,最近不能来学校了。后来我们俩有的聊,估计是因为各自懵懵懂懂地在喜欢班上的女生,还有,你说话带着一番神气,我好像很喜欢听你高谈阔论。大概四年级的时候,你转学去了邢台,但有书信往来,每次回来都要见个面,隔开那么久,还是有说不完的话。原来,这是一种友谊。
中华:你的智商可能是我们班里最高的,你也是我爸常说的“别人家的孩子”,但寒暑假作业经常不能按时完成,记得我当三组组长,你是四组组长,寒假开学后,你的作业要被我检查,当我指出你没有做完的时候,你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神秘地掏出两个象棋棋子“贿赂”我,让我不要告诉老师。哎,你呀,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不过,我好像收了,嗨!
成栋:有一年夏天的星期天,你找我借钥匙去学校取东西,但不小心搞丢了,回来跟我说的时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感觉惭愧至极,事实上你是我哥。有一年冬天的自习课,你着急上厕所,眼泪花子都憋出来了,但我这个班长说还没下课,没同意你去,害你把棉裤都尿湿了。时至今日,我仍然为此愧疚,也为你的老实而失笑。
李涛、李帅:小学几年,我最形影不离的可能就是你们两个了。跟着你们一起上山捉蝎子,到河沟去凫水、抓鱼,到苇地和树林里掏鸟窝,到人家老宅里偷果子。有个周末一起到河沟玩水被前来提水的班主任发现了,他冲我们笑笑,啥也没说,我以为这样就没事了,结果第二天上午放学时让我们到讲台上汇报周末的行踪,把背心给脱掉没收,要求叫家长来,我们都没敢叫。我还暗自庆幸,“还好那件背心是破的”。过了几天班主任把背心还给我们了,他只是想让我们长记性。
永亮:你是个极其敏捷的人,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爬树能手,不论多么笔直的梧桐树,你伸出双手那么一抱,两脚那么一蹬,“蹭~蹭~蹭~”就上去了,像只猴子一样。你也是我小学期间唯一做过“买卖”的人,我之前养了一只掏鸟窝得来的布谷幼鸟,养成半大的时候,5毛钱卖给了你,后来听你说被淋死了,可惜。
少青:你是退了一级到我们班的,有一段时间坐在我后面,你的指甲长,下课便张开右手掐在我脑袋上,边掐边念“阿弥陀佛”,我看你人高马大,不敢反抗,只好叫我妈去找了你妈,你才收敛了。后来慢慢能耍得到一起了,你带我们去一个老宅的缸里看你抓的蛇,我们都很佩服你徒手抓蛇的本领。
育锋:你是棋类高手,象棋、军棋你都有,还带到学校来玩。我那会不知道哪个长大,常问你,你总耐心解答。“军师旅团营,连排小工兵”,不知道你是不是这么教的,反正我背住了这个。
永青:你的圆珠笔总是坏,自己又特别爱修,嘴角和舌头上时常有蓝色的墨迹。你妈腌的萝卜丝特别好吃,又辣又香,你也特别大方,来学校的时候用塑料袋装很多来,我们几个男生下雪天分着吃,辣得过瘾。
松杰:你跟班主任是“自己”(本家),班主任很照顾你,你的成绩也没有提上来。你有歪脑筋,有一次在班里追着微微跑,追了几圈没追上,你擤了一把鼻涕甩在人家后背上。真恶心!学校的图书室有一年被你和几个同学发现并洗劫了一番,当时看到你们有那么多课外书,我很后悔那个周末没有和你们一起,但你们暴露并被处分了,我又想幸亏没跟你们一起,我真怂。
江周:大概四年级的时候你退级到我们班,听说你敢骂你原来的班主任,我们都觉得你很厉害,但你在我们班好像比较沉默,学习成绩还可以。
华亮:经常跟女生耍在一起,竟然想不起我们之间有什么有趣的事了。
微微:你学习成绩好,是班上女生的头儿,很多女生都听你指挥,比如王青,她简直是你的“跟班儿”。你机灵,“鬼主意”也多,有一次我特别讨厌王青的狗腿子行径,丢了几个蒺藜在她头发上,你让王青别收拾,等班主任来的时候告发我。保留证据,你那会就学会了。
静华:你扎两根黑油油的长辫子,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自然多了一番生动。你家有条大狼狗,叫起来“汪~汪~”的。你家的山楂很甜,常带过来给我们分着吃。少不更事,有时候吵吵闹闹欺负你,后来你妈过来跟我说,“你可不能欺负俺家苗苗,论辈分,你该叫俺家苗苗姑姑哩”。从那以后,再没欺负过你。
艳萍:好像跟你挨着坐的时间挺长,有一次我把我爸的中性笔带到学校显摆,结果笔头里的钢珠弄掉了,怕回家挨揍,急得要哭出来了,你想办法帮我找多余的圆珠笔头,希望有拆下来的钢珠可以装在中性笔头上,虽然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我还是谢谢你。
晓芳:你是小学期间唯一一个戴眼镜的同学,当时大家都取笑你,我还在他们起哄下欺负你,现在想想真是愧疚万分,忏悔。
王艳:有次你跟成栋打架,你把他抱着,用力一掼,“乎通”一声,他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你现在肯定没这个实力了。
美青:正儿八经的同桌,时间很长。看见你用直尺作为写字的辅助工具,我也模仿起来,结果下面倒是整齐了,可是整体越来越难看了。
王丽:你扎一根大辫子,唱“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一边唱一边攥着双手摇摆着身体,传递着一种流行节奏。我的后脚踝有一道疤痕,是放假跟你一起抬桌子的时候磕破的,当时流了很多血,现在成为童年的印痕了。
成竹:有一次考试我语文100,数学97,满以为自己要当第一名了,结果你两科都是99,挤到前面去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女生都不喜欢你,把你的书藏到墙缝里面,甚至烧掉,我也跟着他们瞎整,往你家扔过沙子。哎,一个人不经意间就随了大流,成了集体无意识的牺牲品。
云会:你最早起名叫“云波”,后来听说我也叫“云波”,你家里人就给你改成了“云会”。
王青:每次上学叫上李涛,总要专程路过你家门口,看看鹅在不在,在的话就逗上一番,直到被鹅追着跑或者被你妈轰走。后来你家发了,一家人坐着天津大发去了天津。
君会:好像你说话不紧不慢,很淑女。没想到你后来长那么高。
靖艳:你头发自来卷,脸上有一对深深的酒窝。好像胳膊也曾受过摔伤。
岁月绵长,不断让我们经历新的故事;时间无情,不断给我们冲谈心中往事。二十多年过去了,对于可爱的你们,我现在能想起的好像就是这些,今天写在这里,再也不怕以后忘记了。
有些事情可能比较囧,甚至有一点校园欺凌的苗头,但都别尴尬,我们那会还小,不明是非不懂事,正在探索外部世界。庆幸我们都是善良的人,在那样朴素的环境中形成了与社会期盼比较一致的三观,让我们不求有功于社会,但求无愧于自己。未来,我们还要各自奔波、各奔前程,但不管走到哪里,这都是指导我们前进的共同思想基础。
儿时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