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和你一起去流浪 第四章 长篇连载
4.换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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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半的假期很快就过了。晚上是班主任的自习，她抱着厚厚的一摞试卷，表情相当严肃。我想，完蛋了，考试情况肯定很糟糕。一向活跃的任心也没有凑上来在我耳朵旁边讲小话。教室里安静的可怕。
“觉得自己这次考试发挥还不错的举手”班主任啪的一声把试卷扔讲台上，然后双手抱胸眼睛扫射了一番说。我低着头拿着笔在纸上胡乱的画着横线，其实我觉得自己发挥还不错，但是我没有举手，因为这个时候举手只会让同学们觉得我在炫耀。
“你们上课啊，让你们看黑板你要盯着书，让你盯着书你又看着我，让你们看我，你们又看黑板。现在，看看你们自己考的什么分数？”她一边说一边把最底下的几份试卷抖了抖。同学们更是一个个把头埋的深深的，教室里前所未有的安静。
“试卷上问:日本偷袭珍珠港，美国向长崎广岛投原子弹，说明了在二战时期两国的国际关系怎么样？结果，啊，你们竟然有人给我答，狗咬狗的关系。”班主任拿起一张试卷一边念一边扫射着我们。而台下的我们听了这个答案原本安静的教室就嗡嗡了起来。
“还讲，还有脸讲。现在发试卷，每个人给我好好看一下自己的。”张老师拿着试卷，用舌头舔了一下食指一张一张的发试卷。
“关爱玲，59。你多做对一个选择题不就及格了。”
“王玲玲，76。还不错。”
“欧子恒，90。班里就两个90分的。你们说说，平时让你们读书，都读什么。都只知道讲话。”我听到我的名字，赶紧拿试卷，想着，另一个90分的是谁呢？
“张洛，66。每天说话最多的就是你。”张洛晃着一身肉小跑到老师面前迅速拿回试卷，然后走到我面前贼笑着说:“哈哈，竟然及格了。”
“周然，28。读书要用脑子。”周然低着头拿回试卷。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想了她前几天靠在我肩膀睡觉的样子。
“任心。平时你话也多。还有那个张洛，欧子恒，三个人，没事就凑在一起。”班主任拿着任心的试卷，没有念分数，我往后靠了靠说:“诶，那个答狗咬狗的不会是你吧？”任心拿笔敲了我一下说:“你才狗咬狗。”
“任心，98。年级最高分。大家鼓掌表扬一下。”班主任脸上的严肃换成了一丝欣喜。而我再次被任心给震惊了，上次是她和老师顶嘴，上次她偷偷告诉我她爸是校长。
任心像往常一样走到老师面前接过试卷走回了座位。我又往后靠了一下说:“诶，看不出来啊。”任心在我耳边说:“谁答的狗咬狗。”我摇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这时周然的手在桌子小敲了敲，一般她要给我纸条就是这样的暗号。我把手伸向下面，果然是纸条。我打开纸条一看，然后就知道那个搞笑答案的主人是谁了。周然的纸条上写着:“老师上课时不是有这样说吗？日本和美国就是狗咬狗。”我想了想写下:“那是口语。不能当答案”。然后踢了踢她的椅子。她又把纸条接过去。
“你们自己看看试卷。下节课，调座位。你们自主选座位。”班主任拿着一张纸一边看一边说。我们听到“自主选座位”又议论了起来。张洛在后面说:“任心，我们还做同桌不？”任心说:“可以啊。”我把身子往后靠了靠说:“张洛，你重色轻友啊。”张洛有些急了说:“任心也是我朋友。”
“你们按照名次自己来选座位。男女不同桌。”班主任看着议论的我们又补充了一句，然后说:“现在来念一下名次，你们就知道你们其他课程大概的分数了。”
“第一名，欧子恒。第二名，张超。第三名，任心……第十五名，王玲玲……第三十名，张洛，四十名，周然……”听着班主任念着名次，我忐忑的心也平静了，还好，是第一名。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周然又敲了敲我的桌子，我手往下一伸又是一张纸条，我打开一看“你会和我坐同桌吗？”我想了想写下:老师说了，男女不同桌。而且我第一个选座位，我也不知道谁和我同桌。然后递给她。其实，论学习，我想我更愿意和任心同桌，因为她的学习方法和状态都差不多，可以互相学习。论玩的话，我也更想和任心同桌，平时我们说话一个要把头伸成长颈鹿，一个要把头缩成乌龟，但我们也聊的不亦乐乎。但老师说了，不要男女同桌。而我又是第一名，所以，我只有选座位的机会，没有选同桌的机会。
第三节课，班主任说，把你们东西收拾好，然后我念一个名字，你们在黑板上的座位表上把你的名字写在心仪的位置上。
“欧子恒。”班主任站在门边拿着名次表斜站着。我拿起粉笔迅速的把名字写在了第三组第三排中间的位置。班主任看着我写的名字表情有些僵硬。因为我选的并不是教室里的黄金位置。我们的教室分为三组，每组每排三个。我选的是靠教室里面的第三组，因为我不喜欢中间的位置时刻被老师关注。第三组是我最喜欢的，因为从第三组可以看向外面的小竹林。听高年级的同学说那里经常会有男生和女生牵手的。我写好名字在同学们惊愕的表情里回到自己座位上。他们想的都和老师一样。任心看我走向座位向我耸了耸眉说:“诶，不错啊。我写你前面。这样我们换个方式说话。”我把背往后靠了靠说:“好的。”
第二名的张超不负众望的把名字写在了教室最中间的位置，下讲台之前还用手推了推鼻梁的眼睛看了看我。张超读书比我和任心都认真。一般我们五点半上早自习，我五点二十五到教室他已经在教室里读到了一篇课文的末尾，头上还参差不齐的有了白头发。任心把名字写在了第三组第二排靠墙的位置。同样，班主任和同学又一次被惊到了。任心笑嘻嘻的回到座位，我说:“不是说在我前面吗？干嘛靠墙？”任心小声的说:“靠墙舒服。”根据男女不同桌的纪律，黑板上的座位表一点点被填满。张超坐了我同桌，另一个同桌是“小白”许则洪。而任心的同桌分别是“班花”王玲玲，还有周然。
调了座位后的班级有一种奋发向上的感觉，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仪的座位，但是，你不努力，那个座位只能是别人的。我和张洛，“小白”还有任心，王玲玲，周然在一个星期之后俨然成了六人组。上课讨论一起，下课上厕所男的一起，女的一起，就连上课讲小话也更多了。
但我们之间还是有着一点点的区别，比如，我们都在讲小话，但我和任心都是把作业做完了才讲。我发现张洛有一次偷偷的把一瓶绿茶放在了王玲玲的抽屉。而周然，还是喜欢和我写纸条。比如我们六个在早读时聊着等会儿要吃的早餐，张洛和王玲玲要去吃粉丝，我和小白要吃面，周然说想吃泡面。任心说要看看才知道。但周然还会塞一张纸条给我:任心就是不想跟我们一起吃早餐。我没有回她纸条，因为我知道任心的爸爸是校长，她家就在学校肯定不跟我们外出吃早餐。
早读课的晨聊已经成了我们六个人必不可少的早会。那天她们三个女生又转过来聊天，张洛竟然当着我们的面牵着王玲玲的手，而王玲玲只是笑笑不说话。任心伸长了胳膊拍了张洛肩膀一下说:“张洛，你行啊。”然后又缩回手搂着王玲玲说:“你们可真保密啊。”我看着张洛笑的跟花一样说:“早上是不是要请我吃饭庆祝一下啊？”张洛看着对面的王玲玲点着头说:“好。想吃啥我都请。”任心嘟了嘟嘴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还有点事。下回你们单独请我。”周然拿着历史课本用眼角瞟了一眼任心又看了看我，我正好也看向她，她又瞟了一下任心，我猜到了她想表达的意思，冲她耸耸肩笑了笑。我答应了任心要保密，所以我不能告诉周然。
一会儿，周然的纸条就来了。我以为她又要说任心的不是，打开一看，竟然是“我喜欢你！”一瞬间我脑子就一片空白了，周然给我说她喜欢我！
还从没有女生向我表白过，而且，我也没向任何女生表白过。周然突然的告白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开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