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内经》五运六气第七篇之《至真要大论》4-5
第五节六淫六气致病
五、在泉之气邪气反胜时的治则
【原文】
帝曰:邪气反胜(1),治之奈何?
歧伯曰:风司于地,清反胜之,治以酸温,佐以苦甘,以辛平之(2)。热司于地,寒反胜之,治以甘热,佐以苦辛,以咸平之(8)。湿司于地,热反胜之,治以苦冷,佐以咸甘以苦平之(4)火司于地,寒反胜之,治以甘热,佐以苦辛,以咸之(5)。燥司于地,热反胜之,治以平寒,佐以苦甘,以酸平之,以和为利(6)。寒司于地,热反胜之,治以咸冷,佐以甘辛,以苦平之(7)。
【详解】
(1)邪气反胜
“邪气反胜”,王冰注:“不能淫胜于他气,反为不胜之气为邪以胜之。”张介宾注:“反胜者,以天地气有不足,则间气乘虚为邪而反胜之也”张隐庵注:“邪气反胜者,不正之气,反胜在泉主岁之气。”高士宗注:“上文治之平之,是以所胜气味,治平淫胜,倘气味太过,则邪气反胜,故承上文之意而复问之”根据以上所引诸家所注,“邪气反胜”之义有二:其一,“邪气反胜”,指气候严重反常。气候与司天在泉之气应有的变化完全相反,例如厥阴主岁气候本应风气偏胜,气候偏温,但实际上却燥气偏胜,气候偏凉。其二,指治疗上用药过度例如治热以寒,但由于寒凉太过,结果热转为寒。治寒以热,但由于温热太过,结果寒转为热。以上这两种情况,均属“邪气反胜”。
(2)风司于地,清反胜之,治以酸温,佐以甘苦,以辛平之
“风司于地”,指阴风木在泉之年。“清反胜之”,意即阴在泉之年,这一年下半年本来应该风气偏胜,气候偏温。但实际上却是燥气偏胜,气候偏凉。“治以酸温,佐以甘苦,以辛平之”,意即这一年虽然是厥阴在泉,但由于气候反常,因此在治疗上就不能按照前述“诸气在泉,风淫于内,治以辛凉,佐以苦(甘),以甘缓之,以辛散之”的一般治法,而是要按前述“燥淫于内,治以苦温,佐以甘辛”的精神论治。张隐庵谓:“当用胜邪之气味以平治之。上章曰,天气反时,则可依时,此之谓也”.这也就是说,临床治疗必须按照实际情况,有是症用是药,不能机械对待。
(3)热司于地,寒反胜之,治以甘热,佐以苦辛,以咸平之
“热司于地”,指少阴君火在泉之年。“寒反胜之”,意即少阴在泉之年,这一年下半年应该是热气或火气偏胜,气候偏热,但实际上却是寒气偏胜,气候偏冷。“治以甘热,佐以苦辛,以咸平之”,意即这一年虽为少阴在泉,但由于气候反常,因此在治疗上就不能按照“热淫于内,治以咸寒,佐以甘苦”论治,而要按前述“寒淫于内,以甘热,佐以苦辛,以咸泻之”论治。
(4)湿司于地,热反胜之,治以苦冷,佐以咸甘,以苦平之
“湿司于地”,指太阴湿土在泉之年。“热反胜之”,意即太阴在泉之年,这一年的下半年应该湿气偏胜,降雨量多,但实际上却是气候偏热。“治以苦冷,佐以咸甘,以苦平之”,意即这一年虽然是太阴在泉,但由于气候反常,因此在治疗上就不能照前述“湿淫于内,治以苦热,佐以酸淡”论治而是要按前述“热淫于内,治以咸寒,佐以甘苦”论治。值得提出的是,前述“风司于地,清反胜之”“热司于地,寒反胜之”等,从五行概念来说,均有相克之义。“风司于地,金反胜之”为金克木,“热司于地,寒反胜之”为水克火。此处“湿司于地,热反胜之”则无相克之义。因为湿属土,热属火,并不相克。由此可见,运气学说虽然比较广泛地运用了五行概念来说明气候、物候、疾病之间的复杂关系,但一切仍是从实际情况出发,并不是机械套用五行相胜概念,此条即其明证。
(5)火司于地,寒反胜之,治以甘热,佐以苦辛,以咸平之
“火司于地”,指少阳相火在泉之年。“寒反胜之”,意即少阳在泉之年,这一年下半年本应火气偏胜,气候炎热,但实际上却是寒气胜,气候偏冷。“治以甘热,佐以苦辛,以咸平之”,意即这一年虽然是少阳在泉但由于气候反常,因此在治疗上就不能按前述“火淫于内,治以咸冷,佐以苦辛”论治,而是要按前述“寒淫于内,治以甘热,佐以苦辛”论治。
(6)燥司于地,热反胜之,治以平寒,佐以苦甘,以酸平之,以和为利
“燥司于地”,指阳明燥金在泉之年。“热反胜之”,意即阳明在泉之年,这一年下半年应该燥气偏胜,气候偏凉,但实际上却是气候偏热。“治以平寒,佐以苦甘,以酸平之,以和为利”,意即这一年虽然是阳明在泉,但由于气候反常,因此在治疗上就不能按照前述“燥淫于内,治以苦温,佐以甘辛”论治,而是要按前述“热淫于内,治以咸寒;佐以甘苦”的精神论治。值得提出,这里“以寒治热”,不用“咸寒”,而用“平寒”,原文还特别指出在治疗上要“以和为利”。这是为什么?窃以为,这是因为“燥”在季节上属于秋,在气候上属于凉并非大寒,因此在治疗上也就不宜大寒,在用药上也就只能用平寒而不宜用“咸寒”或“咸冷”等大寒之品,以免矫枉过正。“以和为利”,意即在用药上以平和为好,为度,不要过用张介宾注此云:“金司于地,气本肃杀,若用大寒,必助其惨,故但以平寒,抑其热耳。…以和为利,戒过用也,即平寒之意”即属此义。
(7)寒司于地,热反胜之,治以咸冷,佐以甘辛,以苦平之
“寒司于地”,指太阳寒水在泉之年。“热反胜之”,意即太阳在泉之年,这一年下半年应该寒气偏胜,气候偏冷,但实际上却是气候偏热。“治以咸冷佐以甘辛,以苦平之”,意即这一年虽然是太阳在泉,但由于气候反常,因此在治疗上就不能按照前述“寒淫于内,治以甘热,佐以苦辛”论治,而是要按前述“热淫于内,治以咸寒,佐以甘苦”或“火淫于内,治以咸冷,佐以苦辛”的精神来进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