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疲倦的小顽童
2018年7月10日 天气晴
1.
正午时分。吃过午餐,我正在扫地。
小芃宝挺着吃的鼓起的小肚子,晃晃悠悠地从客厅走到厨房,再从厨房转移到卫生间。来来回回地,像在巡检一样威武。两节肉肉的手臂前后晃悠着,在身体左右两侧划着半圆,生人勿近的样子。时不时揪一下沙发巾,抹一把墙壁,嘴里叽哩咕噜说不停。霸气侧漏,像极了港片《古惑仔》系列电影里面的黑道大哥收保护费的样子。
太姥姥的目光来来回回跟随着芃宝,笑眯眯地问我:“呦,她这是说的啥?”我无奈道:“我也听不懂。”
终于,小芃宝的步伐有点不稳当了,身体左闪右拐,眼神也不坚定了。我看,这是饭后发困了。果然,哈欠接踵而至。我欣喜地抱起她说要带她去卧室哄她睡觉。独立带过孩子的人都知道,孩子的午睡时间,是我们一天当中唯一的自由时间,可以供自己自由支配。芃宝顺从地由我抱着进了卧室。
2.
太姥姥家的这个卧室南北朝向。一张大床的床头顺着窗户摆着,床尾对着卧室的门,窗户外侧是阳台。所以,房间的格局就使得光线很好,但阳光不会直射,偶尔有一点点微风吹进来,最适合炎热的午后小憩。昨天芃宝就在这张大床上舒舒服服一觉睡了三个小时,起床被我一顿夸,美滋滋的。
我把芃宝放在床上,侧身挨着她躺下,手心里握着她的脚丫,用大拇指和食指挨个轻捏她的每个脚趾头,念着儿歌。五个指头捏过一遍,她又将另一只小脚丫翘起来,对我说:“还要、还要。”
我看着她眼神逐渐涣散,睫毛缓缓下垂......两分钟后,她翻个身,直直地盯着窗台,突然指着窗台上的一个相框大喊:“爸爸,爸爸!”那里摆着几个相框,其中一张是我和芃爸爸的婚纱照。于是,这孩子就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跑向床头,想要翻到窗户上。
这个二十个月的孩子只比窗户高出了一个脑袋,原本是不可能爬上去的。但恰巧床头堆叠着两床厚被子,她就先爬上被子,再翘起腿,两手扒着床头翻身上了窗户。当然,这一过程有我在身旁保护着她,以免发生意外。
上了窗户,她就可以直接地探索平时摸不到的“玩具”了!她摸一摸相框,掰一掰台灯,扯一扯窗帘。刚才在床上迷离的两分钟倒像是在充电,这么一会儿,满血复活的“好奇宝宝”就再次上线了!
我询问到:“芃宝,你该睡午觉了呀!下来好不好?”芃宝拼命甩了甩头:“不要、不要!”还伸出一根小手指,指着照片里跟我强调:“爸爸、爸爸!”好像在跟我炫耀:“睡觉有什么好玩的,我可是发现了爸爸的呀!”
我了解我的孩子有多么的好动贪玩,以至于在她不困的时候,如果采用关门拉窗帘硬抱着哄睡,只会适得其反,加剧她对睡觉这件事的抵触情绪。是个宁可哭闹到吐,也决不安静躺下的铁血女汉子。
所以,遇到这种已经到了常规的睡眠时间,宝宝却突然来了精神的特殊情况,通常,作为妈妈,只能生产更多的精力与耐心陪伴。
不知疲倦的小顽童3.
接下来,这孩子就开始上演顽童模式。
“芃宝,窗台很高,摔下来会很疼,很危险。我们下来好不好?”
芃宝犹豫的时刻,我将她抱下来,然后搂着她再次躺下,说要给她讲故事。
芃宝翻身起来再次照着原先的方式翻上了窗台。不过,她的小脑袋倒是记着我预警过的“高”、“疼”与“危险”。这次只敢猫着腰站着,哼哼哼地请求我扶她。
我坐起身将她抱了下来。芃宝满足地在床上蹦哒。接着第三次努力地踩着被褥爬上窗台,在窗台上像登山成功的游客一样开心地扭一扭,又示意我将她抱下。
幼龄的孩子总是喜欢将某个动作流程重复,玩很多遍都不会腻。
我问芃宝:“妈妈这回不扶你了,你怕不怕?”我将伸出的手又缩回来,芃宝微屈着腿,双手怯生生地要找个可靠的物品扶着,但什么都不如妈妈有温度的双手更有安全感。她哼哼哼地向我求饶。
“妈妈可以把你抱下来,不过,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在窗台上玩。不可以再上去了,你已经试过了,确实太高了,对不对?”
芃宝见我没有立刻去抱她,已经更加焦虑地哼哼起来。
“听妈妈的话,我们现在就下来,好不好?”于是,我把她抱了下来。同时,将床头的两床垫脚的被子也一并搬开。
4.
下来后,芃宝很快又发明了新的游戏。
她发现我躺下后的高度,和她的玩具,一只充气的小牛差不多。她可以一抬腿就坐在我的身上。更有意思的是,“妈妈”这只牛牛还能对她有回应。
芃宝骑在我的肚子上,软绵绵的又有弹性,一蹦一跳地大喊着:“驾!驾!驾!”我每被她坐一次,都夸张地大喊:“哎呀!哎呀!”“哦!天啊!”芃宝笑地开心又得意。
其实,到这时候,我感觉已经很累很困了。我对芃宝说:“咱们玩累了,休息吧!我可要睡觉了!”于是,我转个身,背过去,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精力充沛的小顽童可完全没把我的建议听进去。大概是觉得“骑牛牛”的游戏玩腻了,要换个能让妈妈回应更强烈的游戏才有趣。
于是,装睡的我惨啦!
只听见这个女汉子在我身后,口中念道:“预备!跳!”“嗙—”得一声,就纵身一跳,直挺挺地压在我身上。
平日里,我家的芃宝看着个头小小的,其实身上肉肉长得紧实,又充满力气。一个泰山压顶盖下来,我感觉内脏都要冒出来啦!我学着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里面,书生吐血的经典桥段。小家伙笑得“咯咯咯咯”的。
再次爬起来,效仿刚才的整蛊方式:“预备—跳!”于是,又是“嗙—”
我:“噗—噗—”
芃宝:“哈哈哈哈~咯咯咯~”
5.
玩到我这个跑龙套的演员都已经没力气再演给她看了。太姥姥的午觉也都睡醒了,一看,“这个小家伙,还没睡啊!让你妈妈休息,我来陪你玩。”
芃宝摇着脑袋拒绝着:“不要不要,我不要!”
太姥姥一听假装到:“那我走了!不理你这个小坏蛋啦!你都不跟我玩!”于是,转身出去,把卧室门带上,只留一条小缝偷偷观察着芃宝。
芃宝一看,妈妈也不陪我玩了,太姥姥也走了。瞬间安静下来,静静坐着。
这时,太姥姥敲了敲门,“咚咚!”
芃宝立刻紧张起来:“谁呀!谁!”
太姥姥把门一推开,“是我呀!喵呜!”
芃宝又激动起来,哈哈笑着朝我怀里拱。
太姥姥又关上门退出去:“我这回可是真的走了哦!”
芃宝一听,“咦,太nao nao,走?”(芃宝说姥姥还不是很清楚,发音总是像nao 而不是lao )
我说:“是的,太姥姥走喽!她藏起来喽!”
芃宝好奇地想去找一找,从床上爬下来,盯着门,门依旧没动静,她又靠近一点点。
这时,门突然响啦!“吱噶”一声打开:“太姥姥又回来啦!”
芃宝赶紧转身,迈着脚丫“咚咚咚咚”地往回跑,嗖地一下爬上床,揽着我的脖子,“啊哈哈哈”地笑着,回头看太姥姥有没有追上来,还紧张得朝我怀里缩。
几个回合下来,猫和老鼠的游戏结束啦!
芃宝含着安抚奶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小嘴“嘬嘬嘬”地吸着奶嘴,翻了个身,乖乖闭上眼睛,睡着了……
不知疲倦的小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