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寒冬一夜
放个寒假,即使是发烧,也要做作业。
每个假期都有作业。而且,完成形式多样,内容繁琐。
五十岁的我依然要完成。这是行业作业,上面还清楚写着寒假作业。
每周三天躺在病床上的人,也要写这个作业,包括录制剪辑。虽然课程作业不复杂,但是和新年,抗疫,疾病连在一起,就有些吃力了。
夜里我又做梦哭醒了。因为我梦到那个没结尾的工程,墙面都是沟壑,我着急找人修理,对油漆工的顽劣气死,直接哭醒了。这是第三次了。我想在正月十五之前做火车去海边看看。
可是,家里病人多,我母亲昨晚和我说,等我吃一个哈密瓜,我买的电动理发器也到了,答应她,为她正月理发的愿望还没有兑现。需要我照顾的病人透析之后已经昏沉睡着了。
我母亲等我三天,就为去调一下电视频道,她说她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所以迫不得已和她最讨厌的老头子去看一个电视节目。
老头子昨天中午,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调电视。我在录制我的作业,显得十分暴躁的回答了他的电话。他只想着自己睡觉睡不着的事。怎么知道我的烦恼呢?他或许又想弄些安眠药。可是他一次吃了20片安眠药,全然不顾我花钱还得承担的风险。我是不愿意再给他买药了,因为他不花钱又觉得这件事易如反掌,所以,喝酒喝的酩酊大醉,还要吃药。他简直,唉,别说了,说多肝火盛。
黄昏我去超市买了一箱牛奶,乘着夜色,去了我妈家。我妈穿着睡衣,光着脚来开门。
他们把门锁的很紧, 怕对门打麻将赌博的人走错了。那个赌博的人家是个外孙子,为了赌本,把他姥姥的戒指掳走了换钱。后来他姥姥死了,这个房子成了他的天下。
我拿好遥控器,给我妈调电视,我妈说怎么也调不回来,是我看网络电影导致的。一种犯罪感,负疚感顿时又弥漫在我狭窄的胸膛里。我赶紧弄一下,可是这个遥控器果然不好使,我换了一下电池。居然是没电了。唉,对于老年人,他们的脑子已经不灵光了。我母亲忙着看手机,要求我把他弟弟的微信拉黑,再也不联系。因为她烦死家里仅剩的几个人的琐事。我安慰了她一下。
因为作业,我又烦躁的走回家。我妈送我走的时候,继父出来说,他又睡不着觉。我只好找了归脾丸说给他吃。
或许柴胡舒肝丸也可以加酸枣仁烫,一起服用吧?
夜里九点,我乘着寒气,从路上快速往家里走。我母亲从楼上窗子里说,到家告诉我一声,我好睡觉。
我赶紧走,路上录个小视频告诉她,很热闹,不用担心我。她总是担心我的安危。
终于到家了,告诉她以后,会说,你走的很快呀。
是的,有个80岁的妈,已经很不错了,尤其是今年年底,太难熬了。
她依然想像一个天使一样守护我呢。只是她有十年没有去过超市了,所有的信息都来自这台电视机,所有我买的电视成了她的安慰。过春节时,她和我说,要努力活到九十岁。我高兴的很。
嗯加油!
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