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居笔记|14 怀念一只狗

今天傍晚，送孩子上学归来，一下高速路就直奔乡下老家。因为从周一到周四已经四天未回老家了，挂念院子里那只狗。

从4月29日把它从朋友处带回老家，除了最初一周在县城家里度过，之后狗狗就一直守候在老家院中。每周回家数次，每次都是给它带去足够几天的食物。所以，每次回家，当我们到达院门的时候，首先听到的是它急切的叫声，那声音是想念，是期盼，也是一种撒娇；院门打开后，狗就迫不及待的围着我们撒欢，不停地直起身子用爪子扑我们，用头蹭我们，用舌头舔我们，从其兴奋的状态，可以看出它那激动的心、颤抖的身。待亲昵完成，才愉快地含起给它的食物，跑到一边大快朵颐。待吃饱喝足后，它用舌头舔着嘴巴，悠闲地独自趴在门口，或玩自己的玩具，或捉虫子玩，或静静地发呆，或者干脆眯起眼睛睡觉。然而，当院里院外一有什么动静，两支耳朵马上竖起，眼睛注视着传来声音的方向，如没有什么情况，马上又恢复常态；若有人或其它什么东西，马上就狂吠不止，直至威胁解除。慢慢地，我们也习惯了有狗在老家的这种生活，心中也就有了对它挥之不去、放之不下隐隐牵挂。休息时间一到，马上驱车回家，便成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日常之一。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日久生情吧。人与人之间如此，人有动物之间亦然。

每次打开老家的院门，狗狗的都会把前爪扑倒我们的裤子上，导致衣服上留下好多梅花印，尤其是浅色衣服。所以，这次开门前，化学老师就待着车上，让我先把狗安抚一下再下车。于是，我先把狗喜欢的煮熟的玉米棒子，掰下一截拿在手里，慢慢把门开了一条窄缝，若狗狗过了，就先扔给它，有了吃的，自然就来不及与扑向我们了。

门开后，以往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我心中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我还是抱有一丝侥幸。于是我大声唤着狗狗，待大门打开后，院子里是静悄悄的。坏了！看来狗狗真的遇到不测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迅速检查了院子，打开了屋门，家里一切完好无损，应该没有人进来。待看到前院的栅栏后，我们恍然大悟，狗狗应该是从院子里的下水口跑到了前院里，前院的围墙原来是铁网的，狗狗无法穿越，在前院溜达完了就原路返回后院。上周日，为了配合村里“户户通”水泥路工程，我把前院的铁丝网围墙重新做了规划，如此一来，导致有一段铁网不够，我就用木格做了围墙，木格的孔较大，足以通过一只狗，而我却忽视了这个问题，未能把下水口堵起，导致狗狗从木格栅栏跑到了大街上。而村子里，经常会有一些人来买狗，有时也顺手牵羊偷狗。而我们不在的的这几天里，狗狗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我们不相信这是真的，一直四处寻找未果。所以，和化学老师开着院门，在院子里静静地等着，希望狗狗是独自玩去了，天黑会自己平安回来，再和我们嬉戏……

然而，晚上九点多了，奇迹没有出现。我们不得不去接受狗狗已不在的事实，接受院里院外的泠泠清清。

我后悔不已，然而却于事无补。现在，我宁愿相信，它被好心的人家收留……

（草于2020年9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