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尘埃——沉哀(一)
注:换个风格哈,至于能不能驾驭,我也不知道。
我生活在这偏僻的小村落已经近二十年了,我想不起在这二十年来有什么新奇的点能够引起我的惊恐与不安。但仿佛在我的脑海深处,存在着一根若隐若现的线。它的确是从头到脚都断断续续的,我每次拼尽全力耗费我的精气来将其复原,但总是无果而终。好吧,我终下定决心该走一躺了!
这个村落坐落于某个未知星球的某两个板块的交际处,因而四面环山,树林丛生,茂而浓密。在这个村落里,人们的生存状态宛若水一般清柔,民风淳朴,无甚忧愁,小农经济,也尽自给自足。他们的生活节奏与民国时期相符,却拥有着新世纪的科技水平。
而我是个十九年的少年,正值青春之季,活泼开朗,生性好动。请记住我的名字叫作徐森,我还有个妹妹,叫作徐莹。跟我玩得来的朋友都称我为“徐先生”,这狂拽酷炫屌的称号我当然兴之乐之受之了,好吧,这不总是那么尽人意的,是否有种嘲讽的语调我也不加追论了,但总是听起来舒适的。
说点悲惨的事,我是个孤儿,当然我妹也是个孤儿,这孤儿寡母,哦,不对,这孤儿孤女也是挺惨了。因而我们从小就拿着村里的补贴,吃着百家饭,把每家的房子都逛成自家的后花园是我们的人生终极理想。出门从不被狗咬,这个星球上也有什么十二生肖之类的,狗当然是存在的,当然,也有个别不合群的狗,例如,我深刻的记得出门第二个巷口有条狗,黄毛黑鼻凶冲冲,每次从那路过它都要宣示一下它的主权,表示誓死捍卫领地——也就是所谓狗只吃窝边骨了,我是这么理解的!你大概可以想象这样一个场景,我带领一群摇尾巴的狗凶巴巴看着那条狗嘴里叼着的骨头,咳!咳!我这不是拉帮结派,也不是同流合污,只是象征性的宣示下我的权威。
这个村并不是个村落,它应该算个城,只不过是把一座座高大尚的别墅落在了一片荒芜之地。我家有二层楼,位于村里的“郊区”,虽则在“郊区”,那也是足够“豪华”的。别人家里有的,我家应有尽有,别人家里没有的,我家也有,比如说我家的车是三个轮的,最令我享受的是我妹在前面自愿当人工驱动器,美其名曰消瘦之法,我在后面“空旷”的区域内把屁股钉在板凳上自带摇滚的享受着日光浴,这是十分惬意又舒心的。还有啊,我家独特的荒野美景,不买票连门都不让进的。只要打开窗户,一片荒芜的草地引入眼帘,在草地的尽头,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在那山的后面有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也没去过,有点远,蹬三轮车过去我与我妹恐怕在半途上就阴阳相隔了。
我妹呢,我称她为“二丫头”,本来她是强烈反对的,但我以哥哥权威的强制性使她每次都束手就擒,久而久之,也就那样了。具体什么操作呢?只要把她的吃食断了,不就无所然了嘛!好吧,这样有点残忍。我也于心不忍。我妹是一个傻子,她是我爸与他表妹的女儿,近亲结婚,后来被检测智力有些问题,从小到大总是傻呼呼的。好吧,我承认小时候我经常欺负她。比如说,她有一张十块钱,我用五张一块钱与其相换,我只是抱着侥幸的心态试一试,没想到她竟答应了,我是高兴与愧疚相交织的接下了那一张十块钱。唉,的确有些不道德!后来也没干过了。
我俩是不需要上学的,上学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甚了解。只是有一次,因为好奇心我偷偷假扮学生跑进一所学校内,我看见一群穿着相同衣服的人在那儿坐着,一动不动,不时的僵硬的点了点头,那时,我便有了个想法,上学就是这么一回事,那可不要一天呢,不行,不行,我要上学了,我妹便要饿死了,我们都上学了,我家旺财便要饿死了。那可绝对不行,我家旺财可是这一村落狗群的杠把子,我可指望着它耀武扬威呢!况且我还要继续“流浪”啊!
之所以“流浪”,是因为贫穷。贪穷可以限制我的想象,但不能限制我妹的想象。不知那个谁提出“男孩穷养,女孩富养”的理论,不过我也挺赞同的。我做过很多事情来解除我与妹的贫穷之境,在我眼里,遍地都是商机,是金银。
犹记得十二岁那年,我突然发现了许多废弃的房屋,钢筋混凝土的那种,这一片都被一个富商包了下来,我于是跟富商的儿子,也是我一个要好的朋友提议,我们可以私自赚点零花钱,比如帮他爸搬砖头,或者砸一下午的钢铁,临近迟暮时到附近的废品收卖站贬卖了。这样每天也可赚不少钱,对我家来说也可改善一下生活质量。
你大可发挥你的想象,一两个细胳膊细脚的少年抡起大捶有节奏的砸着地板或墙面,尘灰四起,原本瓷娃娃的脸上沾满了厚厚的尘埃,再加上汗水的袭入,顿时仿佛戴了一副灰制的面具,纯天然定制的,别人都没这个机会。每次到这个时候,那个富商的儿子便琢磨着问我,“徐先生,我为啥要跟你在这砸钢铁啊?”我亳不犹豫回了句:“这是游戏,知道不?我们都是玩家!好好玩吧!”说完我便再一次抡起大锤来狠狠地向大地砸去。
除了这个,也摆过地摊,卖自家的小青菜,纯天然肥料种植,那青油油的叶,黄嫩嫩的菜心,在我所在这一片可是最耀眼的菜种,别人家的都无法比拟,回头客也挺多的。我每次都在身旁大妈嫉妒羡慕恨的眼神中早早收拾了摊子回家做饭。我悠哉悠哉的蹬着三轮车,在和蔼可亲的暮光中渐行渐远。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残叶。
可是,正当我发展在商业上的宏图大志时,一件不幸的灾难发生了。正值我十九岁的年华,我呆呆的望着天空,它比大地更加沉重,更加迷茫,黑暗毫无规律性的降临在这片村落之上。
1.生活是一种态度,只要还没到“尸骨无存”的境地,我就还能流浪。
2.谁说过只有父母才能有希望,我也不曾有过,但却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了另一个家。
3.别傻了,二丫头,快来吃饭吧!
4.停下来吧,累了就歇会,没人看见的。
5.灾难,你来得太迟了,只有现在才明白什么是难得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