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4-27  本文已影响0人  梁頔

文:钟灵

个人原创投稿#

“Eternal summer gilds them yet,But all, except their sun, is set.”这是英国诗人拜伦在《哀希腊》中的名句。用来形容当时的希腊,极其合适。除了太阳以外,一切都已沉没,除了死神以外,一切都将消逝。

“民主”“剧院”“演讲”“哲学”这些元素造就了这个爱琴海畔文明的繁荣,把她狭窄的土地推向了至高的巅峰。她的余波震撼到千年以后,或许英格兰与法兰西的刽子手处刑国王时,口中吟唱的就是希腊的民歌。

拜伦是懂希腊的。他从遥远的大不列颠奔波而来,看到万物皆沉,群灵俱伏,来自土耳其的剑盾正在蚕食马拉松的沃野。他脱下了祖国的服饰,穿上了希腊的民装,为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民族作最艰苦的斗争。他深知,希腊如果陨落,他心里的那种文化情结也会漂泊无根。

因为希腊美好,所以拜伦要保护她,这是一颗文化的心。“美”有时候就是最纯粹而有力的理由。这便是希腊对文化人的呼唤,拜伦对希腊的回答同样有力,人与文明的心有灵犀,不可多得。

希腊本就是两河文明与埃及文明的衍生,她从一种忧伤中走来,又向另一种忧伤中走去。从一出生开始她便对自己存在的意义与概念模糊不清,即便有了苏格拉底这样的哲人也不可教之。民主葬送了民主,文明因文明而葬送,历史要进步,文明却要付出代价。

雅典失了她的神话,从此宙斯带着诸神归田避野。“诸神黄昏”的戏码在这里同样惨烈。

古斯巴达人的热血凉了大半,雅典的理性荡然无存,当年在萨拉米斯湾联合舰队所创造的奇迹,随着亚历山大的铁蹄湮没不复。普罗米修斯窃来的火种,终究将整个帕特农神庙烧毁。即便是三百勇士中的一个,也招不回来了。凶手是上帝,罪责抛给了希腊。

千年之城邦,万代之所学,尽没于浩劫,最后一批希腊人依旧能慷慨直言:“我师从苏格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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