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十七）水中救人

正当当当不停地挣扎和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一个人跳进水里，游到她的身边。那个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并让她整个人在水中立了起来。

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当当的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对方。好在对方水性好，他不停地直立踩水，一只手横抱着对方，另一只手不停地划，慢慢地，慢慢地，他终于将当当拖到了池塘边上。

当当来不及吐出胃里的水，就迫不及待地抬头一看——原来救自己的人，正是刚才的死敌守守。

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当当伸手往颈项间一抓，然后一下子大叫起来：“我的玉，我的玉！”

“很重要吗？”守守问。

“我爸会打死我的！”当当表情凝重。

守守什么话也没有说，他一转身，然后扑通一声，就像飞鸟扑食般潜入水底。水底冒上来几个脸盆大的水泡，不一会儿，守守就从水里探出头来。他晃了晃，将脸上、头发上的水左右甩干，然后举起右手，向当当示意。

玉！那是自己的玉！朱红色的绳子下面，拴着那块翠绿的玉牌。

当当笑了。

守守从水里爬上来，走到当当身边，坐下：“给你！”

“谢谢你！这玉很重要，弄丢了我会挨揍的。”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当当说。

守守点了点头，也没有再问下去。他弯下腰，托起当当的头，将玉挂在对方的脖子上。

“我……我偷你家的果，你……你为什么还……还要救我？”当当问，虽然耳中的水让她连自己说的话都听得不够清楚。

“救你是因为人命。偷果的事，以后再说！”守守一本正经。

“那——谢谢你！”当当还想说些什么，可突然一股水从胃中翻滚出来。

守守抓住当当的手臂，往肩膀上一搭，轻轻站起，然后将对方挪到一块平坦的草地上。他伸出手掌，在当当的肚子上轻轻一压，当当喉咙一痒，又一股水从嘴里吐了出来。反复十几次，当当才感觉好了些。

耳朵里的水呼呼作响，当当右侧身，水从里面慢慢地渗出来，热热的，真舒服！她又侧过另一边，再一次将耳内的水引出来。折腾了十多分钟，才舒服一些。

守守看当当好了一些，也没有再追究，一转身离开了。

当当又躺了十多分钟，才慢慢坐起。突然，她看见守守提着几大串龙眼，正微笑着向她走来。来到跟前，守守蹲下坐好，然后将龙眼放在当当的面前：“给！你饿了！”

当当有点不好意思：我偷了你家的果，你不仅不怪，还送果给我吃？当当有点愧疚，眼眶中丝丝热泪在不停地打转。她有点泪眼朦胧，但她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在别人的面前流泪。

她侧过脸，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在水里挣扎太久，消耗太多。来，填下肚子！”守守递上一串龙眼。

给守守一说，当当一下子感觉到肚子真的饿极了。她也不再客气，将龙眼果接过来，掐开，看着银白色的果肉晶莹剔透，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