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级的女孩（七）

这几天的天气很好，就是气温下降了一些。小寒节气应该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今年的冬天比以往要暖和多了，白天的气温竟然还能到达十摄氏度。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暖冬”吧。都目前为止，今年我们这里还没有下过一场雪。大家都热切地盼望着来一场痛快淋漓纷纷扬扬的大雪。许多滑雪场在冬至后都开始人工造雪，等待不是办法。人们很清楚，这越来越暖的地球，这下雪就如童话世界一般的情景在华北大地是越来越稀有的事情了。想想小时候，冬天一到就会有雪，而且是冬雪似铁，到来年春天才会融化。过年前，家家都会进入铲雪大会，把家里户外的厚厚积雪一车一车拉到村外，那时的雪太厚，一小块地方就装满一架子车，大家干得热火朝天，都出汗了，摘掉手套帽子一会儿就又特别冻，也难受也快乐！大家一起干活，欢声笑语，嬉笑打闹，这才是要过年的欢庆气氛。可惜，雪也少了，过年的气氛也淡了，但是如意想，“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暖气楼房住着，再也没有冬天冻伤过。天天跟过年一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衣服都是干净簇新，新潮时髦的舒适布料。一日千里都不再是奢望，旅游观光随时提上日程。”

都说“闺女要花，小子要炮。”茜茜这两年，却带着妹妹去楼下的小超市买小炮，有摔炮，仙女棒，银色喷泉，四变色等。她们听到有炮声，就凑到窗前观看，大都是烟花炮，很壮观。她们就心里痒痒，也要去放炮。茜茜就撺弄如意，“妈妈，和我们一起下去吧，可好玩了。”

“妈妈，你给我们照相可以发抖音。”楚楚说。

“买的什么炮呀？我看看。”方德泽伸手把她们存的炮拽出来。“哎，都是一些女生玩的花里胡哨的小把戏，没有威力。”

“网上竟有人吐槽，禁止小摔炮，说孩子以为是糖果，给吃了。我真的是无语，小婴儿大人就要看护好，不要什么都怨厂家。”

“这东西就是我们小时候吓唬女生玩过的，我试试。”德泽一边说，一边拆摔炮包装。

“不要——不要——”如意很生气，毛孔都炸起来了。

“不要——不要——”楚楚浑身抗拒着，她更不想看到爸爸在屋里做危险动作。

她们母女的抗议没有丝毫影响方德泽的决定，只听“噗——”一声，地板上响了一个不大的声音。

“还没有放屁声音大呢，看把你们吓的吱喽呜叫的，不至于。”德泽轻描淡写般地说。

“我是抗拒炮声，听不得。”如意还是气犹未尽，愤懑不止，“虽然是小事，但这是不好的示范。放炮就要到空旷开阔地，不能在楼房房间。”

“条条框框真多，我有心里有底。这种炮没有危害性。”方德泽说。

“走吧，一起楼下放去！”茜茜笑着说，她不理解妈妈和妹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离过年还早呢，这就快嚯嚯完了。”如意不会下楼就极不赞同地揶揄了一句。

“要不是禁止烟花爆竹，我给你们买大烟花。”

“那是给孩子买吗？给你自己买吧！早手痒痒了吧？”如意直指方德泽心里话，得意地揭穿他的伪装，“想你当年在乡下，每年大小鞭炮少过，百响长鞭，二踢脚，大烟花……你也算威风凛凛，没有惧怕过。”

“哈哈，政府不该禁止烟花爆竹，这少了多少年味，少了多少乐趣！”德泽当然想到自己对放炮仗的喜爱。

“当然是有禁止的必要，你倒是心里舒坦了，燃放炮仗对于我来说就相当于烧钱，一股烟一沓钱没了。”如意撇着嘴说。

“挣钱就是为了消费，年级轻轻就老人心态，政府鼓励消费，可鼓动不了你们这样的铁公鸡。”方德泽不屑地说，“钱财就得流动，流得快钱就来多，努力赚钱吧！”

如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孩子们下楼放炮去了。

方德泽在窗台看孩子们放炮，小区一片片幽幽地黑暗，路灯发散着昏黄的光芒，对面楼灯火阑珊。还是能清楚辨认孩子们的身影，她们在小区偏僻的路口立定。一会儿就有火光闪现，四变色就是瀑布一样的火花四溅，就是没有劲一下就燃放完了，银色喷泉也是小小的银色火焰促促一会儿就没了。茜茜拿在手里很兴奋，楚楚在旁边跳来跳去，孩子高兴他也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