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散文身为同志关于同志的随笔

漫想:挂 念(很久以前的文字)

2018-09-05  本文已影响2人  永远的大脚

       明天便是大年二十九,今年农历年的最后一天。日历的翻阅只是匆匆的一张,而心的停留,却似凝固在这寒夜的空气中,与窗外的雪花辉映互现。它们来自天边的银树,被季节的双手摇落,顿作了尘世的飞扬。一点室内的灯光,扫淡了黑暗。

       那是微微颤抖的昏黄一束,犹如坚硬的金柱,将记忆的浓汤搅拌成他年的清淡。“浓汤”中并没有多少风来雨往的生活,仅有的也就风雨过后的情感。所谓缘分,就是两个人相逢于人生的曲径,缘分之上,故事开始;缘分之后,浮生无事。何时该来,何时告辞,你我难料,而缘分知道。也许再过若干年,天地间只在我的心中还留存着当年相遇的风貌,因为这风貌,太美。

       每次送他,都是在北京三环路上的疾车浓烟之中,他例行公事一般的不再回头的每一个背影,仿佛都奏响了我情感的哀歌,一个小节便是一阵针扎,一个乐句则是一阵猛锤而一个完整的乐章全曲便是贝多芬第五交响曲一样的命运宣判。我充当了过往岁月的余魂,替天地记录着消逝的年代。

       三环路上的每一盏路灯,隔远了眺望,都只有豆大的灯火微光,昏暗间烛照着我那飘忽不定的前程。正如李健的歌曲《异乡人》中的描写:“有许多时候,眼泪就要流,那扇窗是让我坚强的理由。小小的门口,还有她的温柔,给我温暖陪伴我左右。”立足当下的人们,往往迷失在自我营造的远方,大多数人的结局,往往是长夜孤灯和游子之间,多了一条叫做归来的命运轨迹,将两个站点相连。轨迹之外,全成了用思念相连的点成线,线成面,面成图景,昭晰互现。无尽的感伤化作了校园民谣上同形同构的旋律,只是响起的只有音乐,没有喧哗的掌声,被繁华的舞台映衬。彷徨在明暗之间的思念刚从消失在白天的宿命中挣脱,又要开始拒绝黑夜赐予的沉没。他独自占领者我的心地,而我依旧独行于世间的大道----心中的他终究是幻影,心外的他则始终是虚空。

       室外的树叶已被白雪冻得冰脆,但耳朵依然能被雪花相互拂荡的微音相缠。伴随着记忆中他的样子,一切声色都在当年留存的愉悦中施展着玲珑入画的姿态。往日一切炽热的情感,都被流逝的时光规定了隔岸看花的距离。看似潇洒的一笑而过,真能消解曾经婉转的凄怀吗?

        刻骨铭心过后回望人生,历历在目的也不过是符号般的一星灯火。或许当我们离开人世之后,这一星或者若干星的灯火,将随着精神的消亡而冰释或者冰裂。捆绑多年的挂念,似乎习以为常的埋首于生活的旧领域而不曾挪动。也许他天生就只能被做成琥珀,任凭知情者去做意象万千的阐述。

       山峦会在一夜间白发苍苍,宛如相比之下更显脆弱的人世。以此看来,黑色反而显得青春蓬勃一些。趁虚而入的世事总在梦境中扎营,让梦境变得华丽。不过华丽的,也有我们步入今生迷宫的姿态。我们在迷宫中总是努力抚摸青春与繁华,但一不小心,只剩下模糊的幻影。真正召唤着我们前行的,很少有行进的军乐,而更多的是思乡的歌谣。人生的确是寻找归宿的旅程,旅程中我们又常常忘记了自己可求得所往。于是,多少幸福和财富,在执着中匆匆典当,剩下如此喧哗的我们,如此寂寥的我们。

      寂寥之处,也包括着遇见而又离开的寻常往事。孤独是一种二者转换后的人生和情感状态,很玄的缘由,很直接的感受。世间万物,芸芸众生,究竟如何幸福的相守,才算做永恒?

     当天空悬起了白勾,当星月相约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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