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长发及腰(82)

我已长发及腰(82)

于大吉将王化儒请到家里，盛情款待，王化儒本是习武出身，张扬霸道；于大吉性格绵中带针，笑里藏奸。于大吉把家里窖藏50年的老酒凤凰池搬出来，指着酒坛子对王化儒说：这是我爷爷留下的，比我年龄还大，他老人家对我说，这酒，留着和你对心思对脾气的人喝，这些年，我从没想起过，可巧，今天因为你，我想起来。爷爷说的对，世上万事讲个缘起，接着才是果。

于大吉在帮里骨干参加的饭局上，郑重把王化儒介绍给皮带帮，对于这个从南方来历不明的蛮子，大家本没有好感：仅仅凭着敢睡帮主女人的贼胆，得到如此礼遇，人们嘴上不说，心里的嘀咕满满的，不过，于大吉对他们都是厚待，犯不上较这个真，再说，个人做好分内事，管好自己的那摊子，总归没有坏处。

王化儒没料到于大吉如此对待他，心里的防范依然重重，口中说：于帮主，承蒙盛情，我有事相求。

于大吉：我已把你当做兄弟，尽管说。

王化儒：我来这，有两件事，办完立刻走。

这句话让所有人安静下来，人们都在猜测，包括于大吉和他身边的发根，这个人到底什么来路？来干什么？对他们的皮带帮有没有冲击？在他们眼里，如果为了九朵花这样的婊子大打出手，这不算事，无非看于大吉的表态。王化儒先说后一件事，大伙先是发愣，然后笑断肠子。

于大吉一口酒喷的老远，差点呛着；发根剁着双脚，喊俺的个娘；有人双手拍大腿，啊哈哈啊哈哈；有人扶着椅背，笑得直不起腰，用拳头抵住肚子；男人的笑声浑厚野性，豪放粗犷，房盖几乎被笑声掀起。

王化儒：我有个仇家，逃到这里，他诈了我的钱，哪位兄弟看见此人，死活都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兄弟我不会亏待你们。

大伙见他说的煞有其事，庄重严肃，想知道他口里的仇家姓甚名谁

发根的胸脯拍的咚咚咚：沙先生，你的事便是我们的事，那人是谁？

王化儒说：裁缝栾老板。

大伙静了5秒钟，哄堂大笑，轮到王化儒懵圈，他不明白这笑声是什么意思？于大吉用毛巾擦净嘴，使劲忍住控制不住的笑：兄弟，你喝高了。

王化儒：什么意思，于大哥。

于大吉：你说你仇家是栾老板？那个，裁缝栾老板。

王化儒：你知道他的下落？

于大吉：你说他诈你的钱？

王化儒：是的。

于大吉：我这有三个栾老板，马上带来让你看，认认那个是你要找的?我于大吉的人要说缺女人，我信，要说缺钱，弟兄们，你们谁的手紧？啊！有没有?站出来。

没人应声。

王化儒听到这番话，摸不着头脑，什么情况？千辛万苦找的栾老板，如此廉价，老鹰这帮人的脑子里进了屎尿。

王化儒：能不能叫来我看看？

于大吉：去，马上把三个老板叫来。

王化儒暗暗触了别在腰间的手枪。

于大吉：我长你几岁，称呼你兄弟，你不会见怪吧!

王化儒：能和于帮主这样的人中豪杰结为兄弟，是沙某的荣幸。

王化儒的这个姓是他应付猴子随口说出来，王化儒索性变成沙爷,猴子认为南方来的蛮子沙爷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于大吉：这件事我帮你。兄弟，你的另一件事，

王化儒单腿下跪，行个大礼：我要娶九朵花。

于大吉拿酒杯的手显然抖了抖,厅里喝酒的男人们开始划拳，涨的通红的脸放出兴奋的光，快活的手舞足蹈，整个气氛充满热情。

于大吉闷头喝了酒，王化儒依然跪在他面前，刚毅期待的看着他，于大吉起身扶王化儒：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兄弟情义重，女人如衣裳，今天穿，明天脱，你若喜欢九朵花，送给你好了。

王化儒：既然这样，我也有份大礼送给你。

这边正说的热闹，三位栾老板被带来，王化儒看过，方才明白大家的笑声。

一位是驼背。头上光滑锃亮，灰布长衫被他穿成n形，扫帚眉，三角眼，厚嘴唇上翻 露出两只板牙，活像土堆里钻出的鼹鼠，只有从袖管里露出修长细腻的手指，表明他有一双拿针线的灵巧手。

第二位是侏儒。白脸粉腮，浓眉长眼，宽嘴阔腮，一张时时堆笑的脸，细看确是皮笑肉不笑，他那双肥肠般的手，由粗到细，正捏着衣摆，并不笨戳。

最后一位跳进王化儒的眼帘。被削去棱角的河虾脸，连嘴巴都是尖尖的，嘴唇薄如纸，乜斜的从眼缝中看人，他的手指细长瘦削，看得见青筋暴突。

王化儒：他们都是栾老板？

于大吉：你先告诉我，有没有你找的栾老板。

王化儒摇摇头。

于大吉：我们这做衣服的裁缝，都叫栾老板。

为什么？王化儒奇怪。

于大吉：他们都是栾老板带出来的徒弟，以此表示是他传的手艺。

王化儒：你是说，这些人的手艺是栾老板教的？

于大吉：是呀，你等等，如果你想打听真正的栾老板，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因为，我也在找他，前些日子听说他去了南京，派去的兄弟丢了命，连根人毛也没找回来，算了，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情，喝酒，喝酒。

爱情，竟然以加速度的冲刺，来到查传理和惠子的身边。首先是查传理，这个家庭谁也没发现端倪，每天早上，查传理去晨跑，绕了一大圈到惠子的住处，别墅区有几道矮小的篱笆，他轻轻跃过去，径直奔向大门，大门紧闭，这个难不倒他，他攀上围墙跳下，看到惠子房间的窗户，窗边长满紫藤花，神秘的渴望和刺激驱使他，沿着紫藤爬上窗台，窥视里面的情景。

薄如羽纱的窗帘，朦胧出摇曳的动感，惠子睡的正熟，查传理望着她，心中荡起缠绵的涟漪，我爱你，惠子，惠子，我爱你，他呼唤着，爱情是这样美，这样好。

惠子醒了，她惺忪的双眼和往常一样望着天花板，要是第一眼能看见他就好了，她坐起来，看见窗外的查传理，正脉脉含情的望着她，她丝毫不吃惊，赤脚跳下床，飞快的过去打开窗户，查传理跳进来，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彼此像是分离一万年，查传理吻惠子，惠子吻查传理。

惠子，惠子，知道吗？我爱你，爱你，多么爱你；

我醒的时候，想，要是第一眼看见你的脸，多美，上天满足了我，哦，我爱你，我多么爱你；

查传理抱起惠子，在有惠子体温的地方，轻柔的恩爱，如此美妙良辰，正当好时候，惠子总是喜欢在这个时候流泪，查传理用舌头吮去泪，清淡的咸，不哭，不哭，惠子，我爱你啊！

两个人缠绵完，查传理和惠子告别，因为他是晨跑出来的，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