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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

2017-05-05  本文已影响149人  瓦力LY

叮……门铃声!夜里十一点,这个时候是谁在按响李皮的门铃?隔了十几秒,叮……,门铃又响了一声。

李皮霍霍不安,踢了拖鞋懦手懦脚地挪到门口,在猫眼里瞅了一眼便打开了门,一边转身回卧室,一边吐着一腔子困顿之意寻道:“开哥怎么大半夜的跑家里来了?”

那人没有作答,从后面走近李皮。噔的一声,那声音低沉敏锐,却瞬间散发出恐慌不安,来者将一把杀羊刀插入李皮的肾脏位置,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刀被拔出,李皮看见的是从自己身体上的血窟窿里冒出涓涓红流!紧接着又一刀,这一刀的声音更低沉有力,直接刺穿他的胰腺,李皮脑海里都没来得及闪现一下对任何事情的思筹或者情感的交付,最后一声死亡的呻吟也没发出来!李皮当场死亡。

来者名叫王开。三天前 ,在临河四季青菜市场,李皮走进王开的土豆批发部,是一个铁皮仓库 。一库房的土豆中间一条狭窄的通道 通往里屋 ,走进里屋 一张八十公分宽度的折叠床 一台从二手市场买来的写字桌 桌子上有中午吃剩的饭菜盘碗 对着一摞记账的纸 桌子与床中间仅有的小空挡里 堆着一堆换下的脏衣服和鞋 发着霉臭味。李皮勉强坐在了床边 ,王开反锁了门 从床底揪出一只小马扎 坐了下来, 狭小的屋子 几乎被两个男人装满。屋子里瞬间腾满汗臭与脚臭,李皮倍感不适,加上内心彷徨不安 ,额头处留下一道汗水。王开一身大肥膘,蹦着一件破二股经背心,领口处露出一族浓密的胸毛,巨大的身躯让那只小马扎摇摇欲坠, 与李皮对面坐着 几乎挨在一起,李皮则是眉清目秀的粉黛公子哥 一枚。

王开点了烟 猛吸几口,突然站立起来 :“你他妈的 还敢来老子这里?”又猛吸两口烟 烟已经燃掉一大半。王开巨大的手掌攥住了李皮的领口。李皮的玉面脑袋朝一边耷拉了过去 不敢看王开的眼睛,一胖一瘦 一高一矮 ,王开一松手,李皮便像一只犯了错的金毛 跌落在折叠床里。李皮睡了王开的老婆!

“开,对不起!开 ,你听我说 ,我是一时糊涂,你饶了我 ,我们从上学毕业到现在十几年的感情 ,弟弟真的知道错了!”李皮一口气的道歉求饶,言语急促的缓不过气来,嘴角的口水都溢了出来。王开两眼如炬 烧的他几乎窒息,举在半空的拳头停顿许久还是收了回来:“滚吧!以后不要出现在老子面前!”王开打开了门 自己先于李皮出了门,硕大的身形 一颤一颤地模糊在菜市场的人群中 李皮暗自心宽,凭他对王开的了解 ,王开将不会在计较此事了。 李皮睡了王开的老婆。

三年前 ,李皮是以伴郎的身份出现在王开与于媛的婚礼上的 ,那时 李皮是失落的 李皮与王开于媛是大学同学,班里也是他们三人走的最近,他炙恋于媛 ,于媛却选择了王开,那时的王开也不是一个大胖子,性情温驯 ,文质彬彬 符合余媛的口味,自然是李皮单相思 也曾折腾过那么机会,不过还是眼巴巴看着水舟浑成,也只得以伴郎身份 宣告自己悲怆的情结!

王开与于媛的新婚第一夜 ,把肤发如玉帛的妻搂入怀里 每一寸肌肤的触碰都把这七尺大汉襟的洪身犯酥,他激动 紧张 心速狂飙,那女性的香味 让他空无了自我 。他急切 匆忙 却毫无章法 ,笨手笨脚的狂乱着 ,这让于媛感到极度不适 ,于是于媛想加以指引 。可这时 于媛感到一股滚烫的热流 涌到了她的肚皮上 。一分钟不到,一切即将燃烧的神经点位瞬间泯灭 如在黑暗里的闪电 跟不来不及看它壮丽的过程。一切都静止了,一对赤裸的新婚男女躺在一张殷红的毯子里 看着屋顶 ,既已成夫妻 也没什么好尴尬!:“媛,对不起! ”王开憋红了脸 。 “没事儿,也许是你太紧张了,这几天张罗婚礼又疲惫,早点睡吧 !”于媛拉过一侧的被子把丈夫盖在里面,火红的被子在黑夜里 也只有一抹暗暗的黑色。 杨开患有严重的早泄!婚后半年 他们夫妻之间的房事没有一次成功 ,在各方暗地里的各种鼓励与说教下 王开来到了医院,然而又过了半年还是毫不见效 !

婚后一年 无性生活让夫妻二人都郁郁寡欢,曾经谈情说爱的甜蜜早已被某种更真切又不能实现的渴望抹杀的一干二净,王开开始发胖 ,体重几乎翻倍,于媛选择了沉默 。

在一次同学聚会上 于媛的闺蜜聊起女人之间谈论男人的话题 ,王开与男同学们聊着自己的老婆和婚前喜欢过的那些女人,李皮自然在场 ,同学聚会的后半场 大多酒意浓郁了 于媛酒量差 第一个醉去 ,逢人便举酒干杯 ,不时便醉到失态 竟呜呜的哭了起来,自有几位女友前来相却,一个女同学:“媛,不哭了,你看你现在多幸福,你嫁给了咱们班最靠的住好男人,温馨甜蜜的小家庭,还有什么可伤心的” 这话一听 被酒精彻底麻痹掉的神经和意志力的于媛彻底崩溃,她 也许真的醉了,她的眼睛里只有面前的这位女同学 她的意识里以为是在和女同学说悄悄话 :“亲,你不知道啊 他那方面不行 他早泄 我们结婚一年没有过一次成功的性生活。” 整个热闹的聚会场子一切响动戛然而止,只有一双皮鞋踢着地板 哒哒哒地从于媛这边走来 。

安慰于媛的女同学顿时尴尬的无所适从 摇晃着于媛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于媛的嘴角 在期待她含糊的言语里讲出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于媛已经失去对意识的控制 酒精让她此刻成了一个彻底没有精神意志的躯壳, 她本能的继续说着他们夫妻间无数次失败的性行为。王开早已僵在一个角落 ,他该怎么面对?他跑吗?可是那脚步是那么沉重 ,他的力气提不起他的任何一只脚 ,他能让于媛不要说吗?告诉她家丑不可外扬?不 ,他不能 ,他只能僵在那里 内心期待不要有人把眼光投向他.,他把脸转向墙面,随手捏起一瓶白酒 猛猛地灌了两口,一股烈火在胸中燃起。

穿着皮鞋走过来的是李皮 ,和那女同学把于媛拖扶去了卫生间 ,招呼完于媛大家回来发现王开已经离开 ,李皮拨通了他的电话:“皮子 ,我没事,你们继续玩吧,我回了。”王开说这话时感觉两个耳根处燃着两团小火球,似乎要烧的皮开肉烂。李皮便和女同学把于媛送到同学家里。已经是夜里十二点,李皮看着睡在沙发上的这个曾经自己暗恋的女人,她美丽依旧 ,却因无尽的失望而泛着一脸忧郁,尽管已经醉去 ,那忧郁却更有美感,安顿好于媛,和女同学道别后 李皮点了一支烟 独自回家去了。

临河市那家重度污染的青霉素生产企业 终于被赶跑了 百姓欢欣鼓舞 王开却失落了 ,他一直在那里工作,且收入还不错,现在企业没了 城市的空气清新了 ,王开却迎来了人生中最悲怆的时期 。本来他已在心里多次自愤自己是个废人,这一来 无异于雪上加霜,他骑着电瓶车在城里游荡 ,没有目的 ,胡乱的串 ,人闲生是非,他直接撞上一辆漂亮的白色小越野车 追尾 车屁股上划了一道黑印子,本来小事一桩,怎耐得近来状态低迷,两人竟厮到了交警队,王开出言不逊 被交警关了禁闭,隔着铁栏子一个山东汉子因贩卖蔬菜 长途车行驶撞到路人 至重伤,暂时被关在这里 ,天涯何处不相逢 ,两人聊到婚姻家庭 竟然话逢知己,都忘了自己是肇事者。

失业,再就业 ,小城市就业机会少的很绝对,王开赋闲半年后,偶然的机会碰到在交警队认识的山东菜贩子,一撮既合 山东人决定带他做蔬菜生意。几趟长途下来收益还不错,时间久了,王开自立门户,生意繁忙,不在话下,这段时间的生意主要是乌兰察布盟贩土豆。

青春看上去是要在平淡的岁月里 自然而然的老去,然而有时候的一些风波是人们始料未及的。于媛生日 王开忙生意在外地,自然就是那几个老同学一起过了,生日会上 唯一的单身李皮。他的小提琴颇有功底 一段悠悠的生日快乐曲 让整个氛围似乎又回到学子时代,但并非如现在的九零后的方式 而是时光倒回十年前。杯盏游离 红酒与故事 大家都遗忘了婚姻 父母 子女 事业 ,互诉衷肠,互嘘梦想,烛台燃尽 酒未醒。

送于媛回家后,李皮把另一个女同学送回家又折回了去李媛家的路,他在狂想,赤裸裸的狂想 ,他一直暗恋她 ,那种喜欢 超越了理性和世俗道德的约束,激发出一种狂傲 这种狂傲可以无视一切的令它的宿主疯狂,当然 李皮的世界里也没有多少理性,他是一个无谓的花花公子 一具不能细看的男人壳子,他的眼睛总在闪烁。他没有犹豫 直接敲响了于媛的家门。

敲门声让于媛的心瞬间腾起,她不由的用手按着胸口,她知道是他,甚至感觉到他嘴里叼着烟 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垂着脑袋在她的门口抖腿,在生日会上李皮给了她一个眼神,她瞬间会意却故做无知,而那个眼神却那么炽烈的映在她的心里 ,她的每一寸肌肤都为之动容,对于一个近三十岁的女人,克制是那么的无济于事。门外传来李皮的声音:“媛 ,我知道你没睡!”“砰的一声”李皮的问你话几乎和门开声融在一起!没有一句对白,在生日会的那一个眼神足以诠释了一切渴望与倾诉,她结婚三年没有尝过男人,如同饥饿与食物,她抛开了一切顾虑,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还是三年前那间婚房 还是那张婚床 ,床单已陈旧失去了初时的艳红 却更加柔软,于媛在这张婚床上度过三年的无性婚姻,她搂着王开无数次幻想自己的丈夫能把他们的爱情里至臻的一笔填写,但是那么寻常的事情对她而言却是不可能的奢望,这一夜 她刚好三十岁 ,在她因爱情走向婚姻的生活里 她总是以一种无以名状的信仰抑制着自己最本能的渴望,李皮知道这一切,他不需做任何感想,他终于把自己一直暗恋的女人拥入怀中 ,她的气味投合他的欲望,他如兽狂野,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了那份男性的坚壮,这时随着她轻轻的呻吟,欲望让她感到了生命最极致的美感 而她曾应爱情而选择的婚姻却似乎早已与此无关。整个屋子和屋外的世界消失在一对炽热男女的生命极致那一刻,连同着这三年尴尬的无性婚姻一同消失了。

王开第一次听到于媛提出离婚的要求时只表现了沉默不语,结婚一年的时候王开就主动提过,那时于媛死活不肯,她那一份对爱情的信仰催出了这条七尺男儿的泪花,男儿便抱着她对她说,这辈子 我用我的全部生命爱你。

王开只觉得是因为时间在改变一切。他的内心无时不刻的对自己说 你给不了她幸福 最基本的都给不了。于是王开烧了一支烟,猛猛的吸了几口后回了一句:“恩,好!”就出门而去了!

还是坐在一起正式的商议了一下 ,等在住院治疗的王开母亲出院后便办手续,这一个中午 于媛同王开一起来到医院病房陪着婆婆,一家人相谈甚欢 ,突然于媛一阵干呕,捂着嘴巴朝卫生间跑去,不巧却一头撞上了查房的大夫。

于媛虽已是三十岁的女人 对此却毫无经验,在医生和婆婆的介意下 她做了检查 ,等待检查结果时,她猛然意识到事情的糟糕性,她紧张,紧张的心口狂跳,如同与李皮偷情时那般 ,而此刻的心跳伴着的却是不安羞耻甚至恐惧。

护士喊道:“于媛,哪位是于媛!”于媛接过化验单问了一句:“护士,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你怀孕了。”王开就紧紧的站在她身后。于媛没有追问护士 也没有转身看看王开,只是僵在那里 空气如同落定的尘埃 不能有任何触碰 似乎碰一下就会无止休的云涌风狂。王开退了两步 转身离开了 巨大的身体踩着轻飘飘的步子,回了母亲的病房。

离婚的事情还没有真正给王开心里带来失落,他更多的是一种理解的态度,他希望她幸福,因为他爱她,而这样一件尴尬的意外,却让他突然恨了起来,他是一个男人,经管严重早泄到没有性能力,但他依然是一个男人。

王开妈妈病情得到有效控制,办理完出院,王开对于媛说:“你不是要离婚吗?走吧!”就这么平静的一句话,它带着一种无奈,一种不舍,一种彷徨,还有一种恨,而这些混杂的情节瞬间转移到于媛身上,她感到羞耻 懊悔 觉得对不起王开,他们毕竟夫妻三年。她哭了,彻底失去控制放声大哭,按理说委屈的人是王开,王开早前就提过离婚,如今于媛却是在外遇之后才提出离婚,王开也没有为难她,只开口问了一句:“你很伤心,为什么?”王开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继续说:“我只有一个问题,谁的种?”于媛止不住抽泣:“对不起!”“我问你,谁的种?”王开第一次对于媛扯着嗓子吼叫:“李皮那孙子,对不对!”于媛震惊,惊得止住了抽泣,睁大眼睛看着王开说不出一句话,王开说:“你把畜生带到老子的家里来操你,等不上老子和你离婚了以后吗?”王开最终还是把伸出来的巴掌又收回到来在自己脸上抽了两下,在于媛第二次和李皮偷欢时,其实那一夜王开因为高速封路没有去外地贩土豆,回家走近窗台,他听到了里面的一切被一个电话打断,喂,我是李皮……!没有谁能知道那一夜王开为什么忍住了,为什么不当场捉奸,他只是又离家而去,住在了离家很近的一间宾馆里,

然而这样的忍辱负重还是结束于婚姻登记处的两本绿色证书。他们离婚了。

于媛第一时间告诉李皮王开已经知道了一切,并且告诉他自己怀孕了。电话里李皮惊恐万状:“那开子说什么了吗?他会不会来找我麻烦?”李皮嗓音颤抖呜呜囔囔问了一大堆,“我们已经离婚了!”于媛有气无力。

“什么?你们为什么离婚啊!”李皮很惊讶

于媛一样惊讶!但她没表现出来,我们为什么离婚啊!为什么啊?她在心里问自己,她又想问李皮,可她没有开口,李皮和她偷情多次,让她对他已经有了依赖,那种简单的依赖在一个寂寞的女人身上演化成了一种希望一种寄托亦或是理想。然而此间李皮是从没有过任何承诺,此刻于媛才忽然明白,自己前无归途后无退路。“你怀孕了?这个……我给你打钱,你去把孩子做了吧!”电话里李皮扯着细细的嗓子颠三倒四地推诿着,恨不得这通电话之后就洗刷掉之前和于媛之间的一切,于媛没有回答,只说了一句:“王开不会放过你和我,我们都逃不掉!”便挂了电话。

第二天李皮来到了四季青菜市场。

李皮从王开存放土豆库房出来后,径自回家去了,他了解王开 ,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 ,近一段时间不要有什么来往 ,时间久了这事也就过去了。但他的心里总是揣着一种莫名的不安!对了 ,是于媛 。于媛昨天电话里最后那一句话“王开不会放过我们两个。”后来电话就挂了 ,她并没有再回复关于孩子的事情,她的语气里平静的可怕。想到这里李皮拨通了于媛的电话 ,电话是通的 但是没有人接听,第二次 第三次 还是一样,李皮顿感情况不妙,正要给王开打电话,手机来电了。是于媛的号码 ,电话那头却是一个中年男子。

“你好,你和于媛是什么关系。” “我············我是············” 李皮刚准备说我们是同学,被对方打断了,“我是派出所的 ,她生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我们在宾馆里发现她时已经确定死亡!”

于媛挂掉李皮的电话那晚,独自来到了宾馆,她没有留任何关于嘱托的语言,喝下了一包鼠药。

没有什么比死亡更能将一切业障彻底消除的感受了 ,当然不会是死者本人,而是与她相关的她的爱人 亲人 朋友 情人。李皮感到双脚不听使唤,在路边的一颗松树下深深的蹲了下来,一滴眼泪摔碎在路面的石灰砖上。

一切都会过去 ,不论以什么方式,虽然王开和于媛解除了婚姻关系,并且是于媛主动提出 王开还是看了李媛的手机,微信里于媛曾给李皮发过这样一条信息“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们结婚吧”后面没有任何回复 也没有发现任何遗嘱 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没有提到王开, 这个因曾经彼此欢喜而与她走向婚姻的男人。

这个夜的深处,王开半瓶白酒就着一根烟抽完喝完后 ,在怀了揣了一把杀羊刀来到李皮家,按响了门铃。

2017 05 05 于临河(故事人物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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