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定谔之猫的概率里遇见你

2017-08-12  本文已影响12人  周江海

同时认识我们俩的其他人,都会很惊讶我俩居然能成为朋友,并且是超越同学关系的很好的朋友。

她是刘倍辰,几乎都是被称为“刘备”的。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在打三国桌游一样,我只叫她,辰。

(一)

这位独生子女,出现在一个大热的午后,在那条过了天桥后通往教学楼的华师的长长的内环里,我在前面,她在后面叫住我。天热得没有云,只有呈90度角的树影。

天热时,人心融化得快,人就不容易藏住自己的秘密。辰带着很真诚又没有任何忧伤的神情,对我说:

“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妈意外怀上我,当时她还不想要孩子,所以就去骑摩托车,差点出事,后来娘胎里的我,是我姥姥姥爷各种方式留下来的,所以我和他们很亲。”

写到她妈妈骑摩托车差点摔了时,我就知道是我的回忆出现差错了。她当时那么和我说,并不是出于天热的理由,而是她感冒了,她妈妈在怀孕期间所做的一切冒险的举动,都是她日后每月一两次频繁感冒的溯源。

我却是很喜欢这样的妈妈,不知道这位妈妈为了让孩子自动消失,她有没有去做过在高处的摩天轮。辰频繁感冒这件事我能证明,而辰长得比一般女孩子高,也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我妈在怀我的时候,也是她刚开始练习骑摩托车之时,”我妈也有这段怀孕期间骑车史,我这套近乎的嫌疑,精明的对方那时并没有看出来。只不过,我妈并没有想要对还在腹中的我怎么样,她是染上了白羊座的不顾一切和热爱冒险。当然,怀孕期间没出啥摩托车事故,在我出生之后到现在,她还是坚持每年或者每两年要出一次交通事故,我记得住的一次事故是幼儿园时期,事故地点在棉城一个四通八达的路口,场景里有很多围观的人,我还记得除了哭,我啥都没做,很是丢人。

她像铁了心和我比惨似的,抖开了另一个负重的包袱,我猜把包袱抖下来,她会走得更快更轻松一点,毕竟她很在乎上课迟到,在古代文学3的课上,也很怕被那位马教授点名。那个学期,古代文学3讲的是唐诗宋词,但是大家都不喜欢马教授的授课,跑到另一栋教学楼去听陈教授风趣幽默和另类解读。马的照本宣科确实被学生抵抗得死死的,说实话,6个学期统计下来,我们分到更厉害的老师的概率是四分之一。

照我拖慢辰的速度,她开始和我叙述第二段本应声泪俱下的童年记忆时,我俩的脚程应该还没走到蝴蝶亭。

“阿萧,我和你说啊,我真和我姥姥姥爷很亲的,因为爸妈在城里工作,我在乡下姥姥家念的低年级。”

“嗯嗯,是幼儿园还是小学并不重要,你咋一个独生子女还把自己过得像个留守儿童咧?”

我虽然岔开了她,却也又一次深深地被90年代的中国国情吓到了:原来,90年代城市公务员他们刚出生的宝宝,要当上近10年的乡村留守孩子。

“阿萧你别打岔,”她快要讲到高潮了。

“有一次,我姥姥来托儿所接我,我可能看到其他孩子都是爸妈来接的,我就问我姥姥:‘姥姥,我可以叫你妈妈’吗?我姥直接回绝我:‘不行’。”

她说完那个问句后,我偷偷侧身瞄了了她的金鱼大眼,没有晃动的水珠,我赶紧回头,自己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雾。

她不会轻易哭的,即使遇到很难的事情,她只很抱怨很抱怨地叨叨念,但是独生孩子是不会哭的。估计她姥姥把孩子无心的话讲给她妈妈听后,她就在不久后被接到城里去了吧。

她说她问姥姥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难过或者伤心,我说我信。

我们没有正式合照,却因偶然被抓拍

(二)

大学最后一年班委竞选的时候,她在广州帮我念班长竞选宣言,我在相距广州几百千里的老家给她打电话。我在电话另一头犹豫,她一向对我的犹豫很有耐心,我像往常分析生活的真相一样,只讲动机,不讲结果。我试探性地打开话匣:

“辰,现在竞选局势如何?”我希望她说的是人很多,然后劝我放弃。而我明知道她不会的,后来的一年里即使有太难熬的日子,我也没有任何怪罪的想法,只是会反复想起这通跨越四五个城市的电话。

“没人呐,你决定了没啊?前班长她俩现在好尴尬在台上,你想他们续任吗?我告诉你,现在就学委有XX、XX和XX,估计会调动,生委还有XX,团支书和班长还空着。”

我马上把该写的写了,委托她帮我念。

后来发生的戏剧性的内幕,她把竞选当作竞猜的种种,都是她在毕业照之后的电话里和我说的。

现今能电话或微信语音说上60分钟都觉得不够的人,可能是真的真的难得吧,这样的朋友不是没有,是很少很少,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用不着一双手。

就煲电话粥的问题,我们是认真坐下来讨论过的。我说,我开心或不开心的时候都喜欢在手机联系列表中,随便选中一个号码,然后打给对方,而说的东西都是天南地北。她马上抓住了我的漏洞:

“你没有一次是主动打给我的好像,难道……你开心或难过都不曾想起过我???”

我知道她这句语音里自带有3个问号的,她瞪大眼睛想要装凶但往往装不成的样子,眼里和嘴角搭配反而透漏出笑意的表情,想想都会让人开怀。这时她问的话里,句子中最后几个音都会往上扬几度。她不曾是个戏剧演员,但是人家学声乐,学小提琴,当指挥,很厉害。《爱,因为在心中》就是在她指导下学着跟着唱的一首歌。这也是别人看来我俩不可能超越同学关系成为朋友的一个原因,我没有一点音乐细胞。

我倒并非没有打电话给她,只因秉承着少祸害人的心理,我能骚扰的对象很少很少,除了家里人或者陈勇群,就没有其他人选了。今年以来,有几个晚上喝得差不多了,也就和我们传媒那个妹子在回宿舍的路上话痨了一点,以及打给一位刚认识的网友,还有一次是和黄少君聊微信,她说我醉的时候比不醉时可爱。这是什么话嘛!话痨的少君当然会喜欢变话痨的我,但我也喜欢不话痨的自己呀!

拥有同一个身份的不同时空的人

(三)

写到这个程度,还有一件事情我还没阐述完,这是一件我自己都不知道因果缘由的事情,因为这一次我并非当事人。辰和少君曾是搭档当班长,也是怎么看都不搭的俩人,却是典型地不打不相识。一个自称急性子,一个自称慢性子。而我肉眼下瞧见的真相是,他俩在能力上旗鼓相当,同样认真,负责,也真诚待人。好像和我走得近的就真的很少有世故的,这一点本人还是颇满意的。

想想那些什么班评、优秀团支部,大二那年,他们领导的团体,收获颇丰。连带我也是受益人。可惜我是天生狮子座,在那之后我主动放弃了一些东西,也在大三尝试着逃避一整年。我猜他们也尝到了活在一个团体里作为领导者的苦,但是这都不重要。

其中一位会在搬出宿舍走上岗位的前一天晚上,失眠,半夜2点跑出来和另一位作正式的告别,然后第二天早上离开笑嘻嘻地拖着大包小包离开,从此一位是人见人爱的人民教师,另一位成为学历学位深造者。

这可不是苦炼就的。

世人都不懂辰为何会和各种奇奇葩葩的人交朋友,其实很简单,世人看来她很外向,但她讲过关乎自己的一个细节,

“他们都觉得我很严肃,”

“你是很严肃,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严肃,”

“那你还敢靠过来?”

“我表面是人畜无害,但我的内心也很严肃的,他们都不知道。”

“我也是,我表面很凶巴巴的很严肃,其实我内心很善良友爱……”

我这时才恍然大悟,我们都被外在贴了标签。曼静是贴我们标签贴得最明晃晃的那位,她曾经直接问过我怎么会和谁谁谁走得那么近?而她那时也确实和这位谁谁谁交恶着,直到毕业后,《楚乔传》上映了,她和当初那个她觉得怎么都走不近的谁谁谁,在朋友圈众目睽睽之下讨论这部剧有多烂有多拖沓。

感谢这部剧让我看到人生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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