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不是我们唯一的归宿,却是我们最后的退路。

2020-03-20  本文已影响0人  蓝音久儿

▲图片拍于睢宁老家

这是蓝音久儿更新的第377篇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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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丨蓝音久儿

1

这是我的童年吗?

一条绿意盎然的乡间小路上,一位背着书包的小姑娘,在欢乐的奔跑。路的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路的尽头是家。

天色渐暗的傍晚,在外玩耍的鸡鸭也陆续归来,灶台上的烟开始徐徐升起,不等母亲把饭烧好,小姑娘就已经跑到了邻居家里,找小伙伴玩游戏,当然,也会蹭会电视看,虽然长大的后的她早已忘记电视里放的内容。

突然,屋里一黑,停电了,电视没了音响。乘着月色,人们开始拿着小板凳,带着手电筒就来到了村中一块空地上,一起聊聊家常。回去的时候,不忘去村西头的小店里买上几根蜡烛。

随着人群的散去,村庄渐渐变的安静,偶尔会有几声狗吠在夜色里传出。随着几声鸡鸣,村庄又开始在晨雾中苏醒。小姑娘还在睡梦中,母亲就已经忙碌的收拾着院内院外,父亲也已经下地干活。

睡了懒觉的小姑娘来不及喝上母亲煮的南瓜粥,只是匆匆的卷起一块煎饼,拿起书包,就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她总觉得母亲烙的煎饼太厚,不如邻居家的好吃,可是长大后当她在想吃那母亲亲手烙的煎饼时候,母亲已经老的烙不动了。

这是我熟悉的童年。也许,也是你的童年。

▲图片拍于睢宁老家

2

故乡是什么?有人说,故乡就是小时候想要逃离,长大后想回却回不去的地方。

或许是离家太久,我们总把乡村想的太过美好,再回去时,却发现对它已感觉到陌生。

儿时的那充满欢声笑语的一片宅子上,只剩下几位老人守着,有几户的门前已经荒草丛生,屋顶的瓦片也已经脱落。

过年时候的短暂热闹,就像是一个切换键,结束之后,又回到了各自的“城市”生活。即便是没有疫情时候的回家,在与儿时的伙伴面对,也多了陌生的熟悉感。不同的经历,不同的职业,不同的城市,不同的文化已经让我们渐行渐远。

是的,我们很熟,但却无话可说。

▲图片拍于花联村田家

3

有时候,我感觉很庆幸,现在生活的第二家乡,有山有水有自己的特产资源,空心化并没有我的老家那么严重。

对于这几年的创业,公公婆婆和田先生都很支持,他们支持我的想法和决定。出去学习,不是田先生送我就是婆婆开车送我过去。(现在的我有驾照但是不会开)。

说是创业,其实不过是利用自己家里、村庄拥有的特产资源(春茶秋蟹等),想办法宣传,销售一些农产品罢了,并没有那么伟大。

有时候,我又感到很无力,虽有情怀,但我却没有能力去做更多的事。

我有我自己的小家,我是女儿,是儿媳,是妻子,也是一位母亲。我无法去兼顾更多,纵使有再大的梦想,也只是在自己觉得可控的范围里小心的尝试。

▲这几年所拍摄的村庄

4

有时候,我又感觉到悲哀。

我们时常感叹钢筋混凝土城市的冷漠,却不知,现在的乡村早已从以农业为主的差序格局里的“熟人社会”到“半熟人社会”,而比例还在渐渐缩小。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与其在土地上艰难的刨食,不如出去打工来的更直接和快捷。土地,难能给予我们体面的生活,它不再是人们唯一的归宿。儿时,农忙时节,邻里帮忙,齐聚打麦场的场景再也无法呈现。告别了以田野为主的村庄,人们缺少了集体相聚欢闹的理由和机会。

即便我们都呆在家,也很少出门,村庄的八零后一代可能不认识后面的九零后,九零后不认识零零后。当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对于上学首先想到的是镇上或者县城,不再是传统的小学先在村里读,初中到镇上,高中到县城。有些条件的人,也会选择在县城买房。所以,村庄的孩子们很多也是互不相识。人们的活动范围大多数只是在周围几户人家。

就像这次我和青茶空间一起合作组织的的农村电商培训活动,田先生带着我和村里20岁的侄女群群,在村庄中入户奔走,告知培训信息,找有意向学习的年轻人登记报名信息。我们发现有很多年轻人不在家,还有一些年轻人是因为疫情才留在了家里。如果不是举办这场培训活动,可能田先生不会见到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的老同学。

▲图片拍于花联村田家,在宣传线上培训活动并登记

5

我们长大了,故乡却变老了。即便是美丽乡村建设力度更大的南方,依旧阻挡不了年轻人离开的脚步。

我看到,现在大部分苏南乡村,开始实行垃圾分类,有了现代化的公厕、有了美丽的墙画,有了活动广场,村庄开始注重绿化美化。苏北老家村前污染的河水也开始治理,村中也开始配备了垃圾桶,路旁有了简易的公厕。

可是求学、毕业、工作,年轻一代人的规划中依旧少有乡村的踪迹。作为一位热爱乡村,嫁到高淳,生活在乡村的人,我是多么希望村里有更多的年轻人站出来,团结起来,能够想到为乡村做些什么,而不是一个外地的媳妇在孤军奋斗,去记录。我尝过艰辛,经历过困苦,听过冷言,可是我的心中依旧有一小团不灭的火。

贺雪峰教授在《回乡记》中说:“建设农村,首先不是为了实现城市中产阶级的乡村梦,而是要为仍然要从农村和农业中获得收入与退路的农民提供最后的选择。为最为弱势的农民群体进行乡村建设,不为城市中产阶级提供风花雪月的乡愁,这应该作为乡愁建设的基本原则。从这个意义上,所有从农村进入城市的人们,所有关心农民这个中国最庞大群体的人们,所有热爱这个国家、关心这个国家并看到它史无前例的城市化、现代化进程的人们,都有责任和义务进行力所能及的乡村建设。”

所以,我依旧不会放弃努力,利用自己有限的力量,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虽然我没有能力把村庄所有的特产都销售出去,但可以教他们如何利用最便捷的网络自己做宣传。即便没有特产可售,学会宣传,让更多的人关注乡村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不管乡村如何变化,它依旧是在外游子心中一方“世外桃源”。农村,不是我们唯一的归宿,却是我们最后的退路。疫情期间,这种感受更为真切,不能出门的日子,我们还有自己的院落,自己小菜园里的蔬菜相伴。

不管乡村怎样改变,那方水土依旧是我们记忆深处温暖的来源。如果每个人都散发出一束光,乡村终究会被点亮。

▲图片拍于花联村田家,在宣传线上培训活动并登记

▲线上培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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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作者蓝音久儿,真名仝久宏。左手捉蟹,右手执笔,用心发现与记录生活之美。生于苏北,坐标苏南,辞职返乡,扎根农村创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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