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青春路——之夜爬华山

1.

15年6月，偶发奇想，我和妻子决定再去西安夜爬华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话说上一次我们去爬华山还是2000年的6月，时光匆匆，15年已过，我们已从青年步入了中年。

周末买张机票就去了，重庆到西安不到1小时飞行距离。西安去华山也开通了高铁，非常方便。

华山山门和记忆中比没什么变化，进门不远就是五龙桥，我们曾在那里照了不少相，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门票当年是RMB60一张，现在涨到了RMB180。租用的照明设备，由曾经的手电筒升级成了头灯。

华山门（图片网络）

刚进景区就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惊住了，这么多人啊！虽然夜爬华山是传统，但没有想到现在会有这么多人。

绝大部分是大学生，因为是周末，又是夜爬华山的旺季。我们跟着拥挤的人群往前赶，刚进山门有很大一段上坡路，在长达几公里的上坡中，竟能一直听到身后粗重的呼吸声。

这人口密度也太大了点吧！

记得15年前去夜爬华山时，也是6月，一路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我们还有些紧张和害怕，因为人生地不熟，网上也很少有旅游攻略。山下店家恐吓我们，说晚上爬华山可能碰到抢劫和蛇，想让我们住一晚再走。

我们并不相信，坚持要夜爬，但心里多少留下了阴影。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俩孤独地在山里走，记得满天的星星特别亮，热恋中的我们处于高度兴奋中，似乎不知疲倦。抢劫是没有，但有蛇从路边滑过，还有松鼠跳过的身影。

2.

现在，爬到千尺幢、百尺峡时，因为道路狭窄，居然发生了交通堵塞。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居然用了半小时才通过。经过北峰，前往苍龙岭时，因为离看日出的地方越来越近，人越聚越多，竟完全走不动了。我们只好就地休息，等了接近1小时，道路才慢慢通畅。

千尺幢（图片网络）

我们因为曾经夜爬过华山，且走的是同一条上山路，也就是传统的夜爬路线，所以，少了一些激动和期待，更多的是熟悉的回忆。当年，为了省钱，我们也像现在很多学生一样买了好多瓶水和各种食物（那时山上水可是10元一瓶，消费不起），背了满满一大包。今天的我们，人到中年，自然不用那么辛苦，只带了一瓶水，随喝随买。

走到金锁关时，人多得完全走不动了，还有不少人从东峰下来（据说是最好的观日出点），听说上面所有观日地点都被人占领了，他们只好下来另找。那可是凌晨4点多啊，居然有这么多通宵不睡觉来看日出的人！

苍龙岭（图片网络）

15年前，我们晚上11点才开始爬山，走到北峰就碰到了日出，在北峰观日的人寥寥可数。

既然无法前行，我们就索性坐在地上等待日出。等了一个小时，由于天气原因，没有看到日出。有些遗憾，却也无所谓，一切随缘吧。

接下来，我们继续游玩南峰、东峰、西峰。天色渐亮，游完几个峰后，我们放弃了徒步下山，从西峰乘缆车直下。西峰缆车所经路线之陡峭，令有轻微恐高症的我紧张不已，失重的感觉更让我的心提得老高。往下俯瞰那陡峭的山峰，感叹不已，这就是我们用一晚上的时间慢慢爬过的山吗？我们的勇气从何而来的？

图片网络

3.

2000年爬华山时，是我俩的第一次出省远行，晚上爬山也是人生体验的第一次。那时的我们没有任何旅行经验，是爱情的力量战胜了对未知的恐惧。我们携手登山，观日出，不仅全程徒步上山，还全程徒步下山（也是为省缆车钱）。

爬华山大概也是对自己勇气的一种证明，疯狂的我，还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去了号称华山第一险的“长空栈道”。（当时每年都有人在此摔死，后来强制性穿保险带才能下去）。或许，年轻时的疯狂也是青春的证明。

今日长空栈道（图片网络） 昔日长空栈道 2000年6月

青年时爬华山，更多的是激情、勇敢和莽撞，以及对未来的迷茫。

中年时爬华山，更多的是亲切、怀旧以及淡定与从容。

不知老年时，我俩是否还能同游华山？又将是何种心境？

往事莫沉吟，身闲时序好，且登临。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唯有少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