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乡村（十七）

【文·艾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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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华医院处于城区边缘地方，在医院旁边有专门的停车场，开车过去也很方便。

老蒋停好车，电梯也不想等待，三步并作两步往沿着楼梯间往上冲。病房里又是一次空的，看来又一次进入急救室了。

跑到四楼的急救室，就看见妻子在座椅上坐着，垂着脑袋。

“老婆，那怎么啦？怎么又进抢救室了？”老蒋低声地问。

老蒋妻子，已经满脸泪花，神情沮丧，已经哭了很久。老丈人整个人都感觉已经颓废至极，满头白发在凌乱在头顶。

“昨晚我陪着的，原先没啥，突然那感觉心口疼，挣扎着说难受，呼吸也急促。”妻子擦了一下鼻子继续说。

“我叫来护士，护士喊了医生，就又被推到这里来了。”

“进去多久了？”

“也快一个小时了。”

此时手术室灯亮了，医生也走了出来。看医生的表情，有点不乐观。

“哪位是家属？”

“我是她女儿，我妈怎么啦？”

“你妈情况不好，目前病情暂时控制，希望你们家属好好照顾，时刻警惕，手术预后不好说。毕竟你妈年纪也大了，什么突发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谢谢医生。”老蒋和妻子对着医生连声道谢。

下了楼，等在病房，不多久就有护工把老蒋丈母娘推到病房，老人家身上插了两根管子。手上一根和脚上一根，点滴还得继续。

等了半个多小时，老人醒来了，看到老蒋和她女儿，眼睛里透着光亮。

“小蒋，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曲榕说点事。”丈母娘声音微弱。

老蒋走到病房外，在楼层窗口那里的椅子上坐下休息。自从回到城里，没有消停过，这几天来，奔东跑西确实有点累。窗外的法国梧桐叶儿都已经枯黄，马上就要入冬了，天气也将冷了。突然想起老家，母亲的稻谷应该脱粒好了吧？这几天都没来得及问。

“妈，你还好吗？那稻子拖回家了没？脱粒了没？”老蒋打电话给母亲。时间都快是晚上了，不知道老母亲是不是已经睡了？

“哦哟，都几点了还打电话？海城啊，家里没啥事，你别担心。你丈母娘怎么样？你大舅怎么样。”老娘总是这样，自己哪怕再不舒服，再累都不会说。总是先惦记其他人。

“大舅就是硬伤，没啥大问题。就是我丈母娘，情况不大好。”老蒋对于丈母娘也不想多说啥，在丈母娘眼里老蒋毕竟就是个山里人，当初曲宋嫁给老蒋纯粹是曲榕的主意，按照它的心意是看不上老蒋这山里人。虽然外甥都已经工作多年，对于老蒋还是颇有微词。

“那行，你就好好照顾你丈母娘，也别和你媳妇吵架，多让着点。”

“知道，我和曲榕没事，也不会吵架，妈你就多虑了。”

“那就好，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休息。我都已经睡了，被你吵醒。”

“妈，忘了正事。那些稻谷都弄好了？”老蒋才想起来打电话的初衷。

“哦哦，那个你就不用操心，多少年过去了，我可以解决，你也就别瞎操心了。”老母亲都点不耐烦了。

“那就好那就好，妈你睡吧。”

才打完电话，远远就看到妻子走出病房，还用餐巾纸擦着眼泪。

“妈和你说啥了？”老蒋忍不住问到。其实老蒋心里想着别问，有啥应该说的话妻子自己就会和他说，不想说的，问了也白问。但是看到丈母娘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忍不住就问。

“也没啥，就是想联系曲松，她希望能见一面她。”曲榕语气很平淡，对于曲松，老蒋总感觉奇怪，性格脾气太奇怪，有时很难接近。

2022.11.30

沪上 北风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