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

家里热热闹闹的办宴席，老人在灶房的炉火边发呆。听着年轻人的劝酒，你一句我一句，似乎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老人就一直坐着，听着，直到九十点宴会结束，宾客们都回家了。儿子儿媳洗完澡就回各自的房间，房门一关，就是两个世界。

老人默默地，拿起扫帚，将地上的烟头、鼻涕纸、掉落的筷子、浪费的纸碗一个个扫走，干净的地面，又出现了。桌上的狼藉，老人没有动筷子。在他们吃饭的时候，老人自己在灶房煮了一些面条，加上中午的剩菜，吃了一小碗，就饱了。年轻人的菜，看着好看，可她牙口不好，嚼不乱。

桌子收拾完了之后，她将热水瓶里的水倒进盆里。卫生间的手龙头，她不会用。刚开始，她会让儿子帮忙打一下水，时间久了，儿子不耐烦了。老人就开始用锅烧水。洗完脚之后，老人将洗脚的水把自己的衣服洗了，然后用桶里的冷水洗儿子的洗衣服。儿子已经二十五岁了，内裤都不洗。儿媳因为嫌弃老人脏，所以不愿意老人动她的东西。于是，老人就少了一些活。老人，在儿媳面前是沉默的。快十一点了，衣服终于晾晒完了。看着脏兮兮的地板，老人又拿起来拖把，慢慢地将这些污水冲走。

全部弄完之后，老人坐在客厅，发呆。干净了，可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