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9.29

2019-09-30  本文已影响0人  殊同

  入秋这么久了,秋天的意味却似乎差了几分。正午太阳蒸人,傍晚才觉得稍有凉风习习的意思。不过,这世界上千千万万的诗人等了一整年,终于等来了属于他们的季节。海子说,秋天深了,王在写诗,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傍晚走在路上,确实感到了季节的更替,一个月前,下午的六点钟,世界还是锃亮的世界,现在却已是墨色的夜晚。三元湖里荷花早已枯败,只余一池的荷叶,宛若一个个失意的男子,“我将永不爱海了”。我每次走过湖边,感觉像走过一个凄婉的爱的故事,想着原本那一池子的好花,那一个个出水妙善的女子,匆匆一个夏天,就消逝不见。再往前走,是一条林荫道,因是国庆将近,两侧行道树之间都扯了绳子,挂满了一个个小小的国旗。走在下面,竟也稍有几分庄严肃穆的感觉。我在赶课的傍晚浮想联翩。

  最近读书的速度是肉眼可见的变慢了,一本《长恨歌》读了半月有余,一直不在状态 直到昨天才稍稍入戏。不同的人读同一本书,是各自眼里有各自的王琦瑶。现在我已经读到王琦瑶的五十岁了,拿半月的时间去读别人的半生,让我颇为感慨。我倒是讨厌现当代文学史里把王琦瑶剖析为“新旧时代交替的产物”,这是对角色的不尊重,王安忆在写的时候,定是把她当成有爱有恨的活生生的人。任何人、任何事物,剖开了看,内里都是无味的。不管是住在“爱丽丝公寓”里磨着时光等人的王琦瑶,还是傍晚在去医院的路上突然转身做下决定的王琦瑶,都值得人们为她伤心。开往浦东的轮渡在象征着自由的黄埔江心鸣着汽笛。平安巷子里亮着点点灯火,是这个城市的心。可是这个世界不再有王琦瑶了,她像是一个影子,一个被时代落在后面的旧上海剪影。

  昔日,风吹过来,都是罗曼蒂克,法国梧桐都是使者。如今风是风,树是树,全都现了原形。这个世界疯狂、腐败、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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