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 | 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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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伯乐联合征文【品】之输赢。
谁明白一生一世其实是一个人过，假如我为你写首几百万人掉泪的情歌，你会不会记得我
“若爱情只是一场拔河，愿你我永没有一线之隔；若胜者为王败者沉默，谁又会在泪水中闪躲，相互遮掩以致忘不了寂寞。输的悄悄躲在角落，泪水滴得磅礴也不是不可，赢的安静躺在被窝，不哭不笑未免就是快乐，可惜我们彼此都在互相折磨。”
舞台上有人唱着歌，布局谋篇像本悲情小说，我在台下已经开始感动，大屏幕里忽然给我镜头，多懂事的观众。秋光一曲谢幕，挥手，告别，他这几个动作，利落得近乎潇洒，一声声慷慨悲凉，整个酒吧的上空乌烟密布，众人就是不散，都要看到底。
他这首歌火爆起来，不过三月，最近三里屯的酒吧，他每次上台都要唱这首歌，灿烂曲折惊心动魄，管弦锣鼓齐作努力，唱到要紧关头，烟花乍起，掌声袭来，惊得台上的缎片彩带乱飘乱摇，几名鼓手执棍顿足，然而三个月前，全不这样。
“嘘”，台下一片一片的嘘声，仿佛彼此缠绕的，无边的，夜色的漆黑。还有人叫嚷着，“下台吧，总是别人的歌，有没有自己原创的，我们应当来听不一样的音乐，而不是听那些别人的，千篇一律的翻唱，歌词不是单押就是双押，节奏不是嘻哈就是欧巴，你应该做一种别人的翻译机器，而不是自我原创的歌手。
每每到这个时候，秋光总是在尴尬中退场，他所会的歌曲，不过几十首，还多是早年间香港乐坛的杰作，对于这些经典的歌曲，人们早已经是耳熟能详烂于胸中，开个头，大家都能把下面的歌词原封不动的唱出来，对于新的驻唱再能包容，可你翻来覆去就是这些歌，又没有什么词曲改编，那便是谁也很难容忍的了。
舞台上的灯光忽明忽暗，洋酒的，啤酒的混合酒香像烟味般死命地撺掇着，从人的嘴里进去，又在鼻腔里散发，空中夹带着许多人吐出的唾沫星子。我在酒吧的一个阴沉的角落，阴沉到周围的璧纸都快脱落了，虽然上面沾惹了许多人鼻涕或其他液体凝结的晶体，那么闪耀，可是竟未曾脱离。
每到这时，秋光退场，总是端着杯酒，踱着步，来到我的对面坐下。我虽长年蛰伏北京，但已经不太和亲朋好友而行去晤谈，平时，蓦然念及某条街，便匆匆走过，各种苍绳馆子，街角酒吧，寻找别样的，刺骨的，能给生命带来触动的东西，一来二去，便认识了秋光。
我知道这家伙是酒吧驻唱，说好听点是歌手，说不好听点是落魄于江湖无处可去的浪子，他在三里屯一家一家酒吧地找工作，刚好没人愿意来这家快要倒闭的酒吧驻唱，看他声线不错，就留了下来，反正他费用低，酒吧快要转让了，将就一时是一时。
秋光长方脸，精神很沉静，然而却有颓唐，头发三七分，一缕掉落下来，有些韩流，其实这种发型，在我们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在弄堂里，看见就上去打，没有理由的。
秋光坐下，喝了口酒，“我该放弃吗？”
我诧异：“放弃什么”
秋光缓缓道：“我已经快三十了，我父母老了，然而一事无成，婚姻无份，长此以往，将何面目面对父母之热泪乎？曾经的同学或朋友，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可是我还在过着吃了上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你知道吗？先生，我住在一个冰冷的屋子里，冬天着了凉，咳嗽起来，开始吐血了，想到我平白无故地过着这样可怜的穷日子，难道我心里不痛苦吗？可是周围没有人理解你，他们只会朝你骂大粪，即便你如此的绝望。”
周围的夜灯一闪一闪，我知道，太阳落下，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可是当太阳升起，人和人之间，又充满了那样不公平。“梦想是注定孤独的旅程，路上少不了质疑，其实你也可以找个正经的班上，何必如此呢？”我回道，我知道他唱得不算好，没啥水平的，更很难谈得上未来。
秋光看了看周围抱住拥舞的人群，“为什么我不上班吗，先生！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十几年了，谁也不觉得你有多么重要，谁也不关心你今天干了什么，渐渐地你觉得自己都是多余的，你是死是活除了自己觉得痛其他没有什么意义，父母都只关心你的成绩好不好，成绩不好，大骂一边。在你觉得人生没有希望，没有任何活下去意义的时候，突然有天，在你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她鼓励你，她拥抱你，她温暖你，你们分开了，你答应要为她写首歌，因为这是你生命中存在的意义，就像你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在天台的角落里，一直无能着，愤怒地咆哮，可是，你也想证明自己不是吗？你也不想一辈子当个废物啊！”
每个青年人都是这样，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可是他们不知道，社会是冰冷的，不会因为人的力量而改变的，你一天二十四小时联系上帝是一回事，可是上帝答不答应你又是一回事，这样的年轻人，在我的岁月中，自认为有点才华，就噬无忌惮的闯荡，可是岁月过去，一滴不剩，又萎缩缩的咳嗽着回去，太多了，我很残忍：“你要知道哟，大歌手，贫穷不是罪恶，这是真理，可是，我亲爱的歌手，赤贫却是罪恶呀。贫穷的时候，您还能保持您天生的高尚情操，可是穷到一无所有，那就任何人都办不到了，一个一贫如洗的人，不是被人用棍子从人类社会中赶出去，就是被人用扫帚扫出去，使他斯文扫地，使他无地自容，从而使他遭受了更大的侮辱，你要知道，谁也不关心，你一路经历了什么，别人都只关心，你有没有成绩，你能饿一天，两天，可是你能饿十天八天吗？”
其实这家酒馆我有一半的股份，小算一个幕后的老板，当初秋光来应聘，我觉得声线还不错，就示意前厅给留了下来，可是这么久以来，他的反响实在不如人意，其实是想把她辞退的，可我又因为和他有点熟，不好下手，那天是秋光应聘成功，在舞台上唱了两首歌，初始反响不错，我在台下一个暗沉的角落，观摩着，忘记点酒，没想到秋光下场，举了两杯酒过来，说：“谢谢你，我的朋友，能请你喝一杯吗？”便喝了这杯酒，也是因为这杯酒，便一直把他留了下来，可是他的表现，实在……
秋光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用拳头朝桌子上狠狠地捶了一下：“您看过激战吗？先生，里面彭于晏饰演的那个人说，怕，你就会输一辈子，人生在世，很多事都不必想，很多帐你都算不过来，想什么呢？冲上去不就好了，怎么样都是过一生，像烟火是过一生，像樱花也是过一上，只要亮过和盛放过不就好了，写史记的司马迁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只要不让自己后悔就好了，如果最终的结局都是死，为什么不让自己疯狂一点，每天唯唯诺诺的上班，按部就班，成为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吗？可是那样，您会快乐吗？”
我在黑暗中看出秋光全身有半分钟之久表现出挣扎和动摇，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清醒过来，挺直身子要退下去了，然而这时候却似乎有一种不可战胜和不肯让步的力量在推动他的整个身子，让他就又前行下去。我无声的笑道：“梦想，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假如这个时候你的父母正病卧在床上，当然只是假如，对不起，大歌手，您有过……唔……毫无希望地向人借钱的时候吗？我知道，你两百块，就能活一周，可是假如呢？”
秋光眼光闪躲，像白天的飞蛾，到处穿梭，左右不是：“借钱，我没有过，不过您说的毫无希望，这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完全没有希望的意思，就是一文钱也借不到的意思，比方说，你的父母在医院，将要用钱了，这个时候，那些最善良，最要好，最紧密的亲戚，却一分钱也不借给你，因为他们知道，你这个歌手是决计还不起他们钱的，他们用蔑视，嘲讽，迫害对待你，你无路可走，你只得在你父母，生病的床上，抱着你心爱的吉他，唱着别人写的歌，请恕我直言，这些歌，谁都会的，不是你自己写的，这个时候，请问，亲爱的歌手，你还在坚持什么呢？你不知道去任何音乐公司投稿的demo，都需要原创吗？”
我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继续道：“每个人都必须要找到一条路可以走，当初我的女儿，就是因为我无路可走，结果，就是歌词说的，你灰色头像不会再跳动，哪怕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心贴心的交流，一页页翻阅多难受，过去的梦变成冰凉的枷锁，你知道，这个时候，人会痛到心脏发麻吗？”我知道秋光这样的年轻人，是很难有未来的，抱着一个破吉他，就以为是个歌手，但是作词作曲什么也不会，社会不是这样混的，隔行如隔山，写歌这个东西，很难评价，隔行如隔山，他不是专业院校出来的，就只会抱着个吉他，隔行如隔山，实话，我纵容他就是在害他，固然可以让他长久的在这个小酒吧唱下去，可是，没有出路的话，未来，他会后悔的，所以，我更多愿意逼迫秋光去走新的路，当然，最好让他知难而退。
透过酒吧的门，看见外面的天已然很黑了，太阳早收尽了它最末的光线，马路暗暗地回复过凉气来，马路上长长的树带，也开始蒙上薄薄的一层碎云，犹如快要烧完的煤块蒙上一层灰烬似的。一只正在奔跑的狗，跳过一个宽阔的深坑，酒吧里的男男女女开始左拥右抱去外面寻找更多的娱乐，人是没有办法禁止的，卧槽，就像发情的狗，而人又何以忍受这寂寞而贫困的一生呢？没有朋友，孤独到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谁也不知的。
但秋光摸了摸鼻子，鼻梁很高挺，随后他抬起温和而沉思的眼睛看一下我，又看一下舞台，眼神很坚定，慢腾腾地从口袋里取出小笛子，放在嘴上，悠扬地吹出雌夜莺的叫声，立刻，仿佛回答他的悠扬的笛声似的，一种音乐在其他酒吧嗞啦嗞啦地响起来了。秋光沉静的道：“我认为，每一个人生来自由，每一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权利的机会，子女不是为了父母而来的，也自然不是一个称职的养老机器，独立的人格和自由的精神，是必须要争的，且須以死力争，自由和平等的国家不是一群奴才建立得起来的，所以孔夫子自由，庄周自由，李白自由，杜甫自由，人应当都是为自己的而活，而不是活在别人眼里，活在别人的怀里，所以，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但我不赞同你说的话。”
秋光缓了一缓，继续道：“父母和子女是两个单独的个体，子女不是属于父母的，父母也不是属于子女的，大家都应该为了自己而活，如果人人没钱，都怨子女，自身受穷了，落难了，就生个蛋使劲的让他飞，那子女就是父母天然的债权人，每个人都抱着这种思想，就会让中国人直不起腰来，就会越过越苦。我们的人生不应该在别人身上，而应该在自己身上，你是你自己人生的第一负责人，过的不好，自己承担，所以先生，我跟您攀谈，我向您倾吐我的身世，并不是代表我要认同你的见解，我不是为了父母而活，更不是为了你而活，暂停，不论，不如喝杯酒吧。”
我喝的酒越多，就越感觉到，我也是为了这个才喝酒的。我要在这酒中寻找同情和感情……我喝酒，因为我想加倍地痛苦，其实我也跟秋光一样，如果当初多坚持一会，今天会不会不一样。回道：“好吧，你赢了，那谈谈你的爱情故事吧！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你如此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你如此难忘，如果，你还当我是个朋友，大可以和我说说。”
服务生送来了几块荤油黑麦饼和几块黑面包，一盘西伯利亚火腿，另外，还有点别的东西，任何人喝酒都需要下酒的，……我们用一只高角的、站不稳的杯子喝酒，然后吃起那些东西来……盐粒很大，而且是灰色的，纯麦面包，老跟橡胶似的，可是另一方面，这些东西吃起来又是多么香，可是，秋光吃着，吃着，竟然掉下泪来，我抨击他人生，他倔强的反对，我只是叫他说一下感情，竟然就落泪。他回过头来，慢慢道，：“先生，你听过一个故事吗？从前，有个少年喜欢一个超棒超漂亮的女孩，但是超棒超漂亮的女孩有男朋友了，少年觉得自己跟女孩眉目传情，就是没胆子跟人表白，他觉得女孩的男朋友就是个臭傻冒。于是一次活动，他慢慢有了女孩的号码，他开始给女孩发短信，没想到女孩也会回他，他们开始无话不说，好像，你知道吗？就像遇见一个天上地下，跟你万般相配的人，书上说，人要遇见，两万个人，才能遇见一个爱的人，可是有时候，你就是遇见两百万个，也不一定会遇见那么一个人，你谈过恋爱吗？先生？不，你应该是没谈过的，”秋光自言自语到。
“ 后来，超棒超漂亮的女孩，和他男朋友分了，和少年在一起了，你知道这少年有多开心吗？这少年后面总喜欢说一句话，这世界上没有挖不到的墙头，只要你斧头够硬，可是这少年，其实这辈子只挖到这个超棒超漂亮的女孩一次，甚至，他们只谈了三天恋爱，这少年明知道自己跟这个女孩不是一个世界，可还是不愿意认输，于是这个少年就开始辍学，他要准备归来带着满天的星光去寻找这个超棒超漂亮的女孩，却不知道，这个女孩已经不愿意理她了， 他觉得自己在别人的生命中，很重要，其实他才是最大的臭傻冒。”
“少年翻过女孩的朋友圈，见到女孩和她男朋友，柔情蜜意，牵手逛街，这个时候少年，才知道，原来女孩拉黑他，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是因为这么好的晚上，人家要陪男朋友的啊，人家要陪男朋友花前月下的啊，卿卿我我什么的。而少年呢，他在想着为女孩写情歌，其实这么长时间也来他和女孩之间的来往就只是几天的短信，而女孩和她男朋友呢？他们逛街，看电影，吃饭，……还亲嘴勒。少年只觉得他自己在女孩的生活里很重要，其实他才是臭傻冒，有爱你了不起啊，有爱你最大啊？”
我看到秋光逐渐捏紧了拳头，眼睛里好像有什么微弱的东西熄灭了一般，沉默很久之后，他慢慢离开座位，抓着栏杆，看着远方，不说话，我看不见秋光的脸，还想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几句，一个男孩，就算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也犯不着哭嘛，但我忽然止步了……我不敢走上前去，我清楚地看见男孩抓在栏杆的双手十指弯曲成爪，深深地栏杆抓得渐渐扭曲，我来不及想何以一个男孩有这样可怖的力量，只是本能地感觉到那瘦削身体里爆发出的惊涛骇浪般的……悲伤。
良久之后，秋光才恢复过来，其时天色已经越来越黑，样样东西都失去原有的轮廓了。酒吧外面长街灯光已经慢慢消散，天上的繁星变得越来越明亮，越灿烂……草螽忧郁、单调的鸣声，人群叽叽喳喳的叫骂声和车轮胎哗啦哗啦的轰鸣声在破坏着夜晚的寂静，但在这酒吧里，秋光磁性的声音却显得无比的哀伤。“少年一辈子只见了一朵花，还是在火星别人家的花圃里，可是，还是忍不住，还是想垫脚去看，甚至想着写一首情歌，不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也被爱过。”
“你知道吗？十几年了，谁也不觉得我有多么重要，谁也不关心我今天干了什么，渐渐地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我是死是活除了自己会觉得痛其他没什么意义，可是我无法忘记的事，在我人生最悲哀绝望，没人瞧得起的时候，走进来一个穿黑发长腿，仙气飘飘的女孩，说，“我喜欢你。”人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理由，就可以挑战世界，即便这个理由再弱小。”秋光趴在长桌上，闭上了眼睛，他散发着浓重的酒味，旁边凌乱地堆着一堆酒瓶子。
在黑地里我看不清秋光的脸，不过从他肩膀和头部的动作来看，我觉得他的目光一定饱含着热泪。汽车鸣叫，轰轰响地经过路边，已经可以听清车轮的滚转声和沉重的喘息……再过一分钟，一切又归于沉寂。我看着汽车的尾影轻声道：“比希望更可悲的事情，或许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拥有，或者分明很绝望，却把自己都骗得一副怀抱希望，斗志昂扬的样子。明知道什么事情不可能，还非要揣着希望，你连人把命都赌上，可是连下注的理由都没有。那个女生可以一千个人谈恋爱，都不会看你一眼，她可以给一千个人发短信，都不会回你一个信息。你就是她生命中最恶心最肮脏的东西，你知道吗？就像你看了这汽车，但是这汽车，并不属于你。”
“我知道你内心敏感执着又心怀大志，自卑又在骨子里极度自傲。如在泥潭里被锁定，持续自我表演虐恋成瘾。但并不是所有花都会有结果，就像狗尾巴花，也算得是花吗？
你以为来到这个世界，会有一个深爱你的女孩，肤白貌美大长腿，但那只是骗局，或许你曾经也遇见那么一个人，不过是剧作家为了让你甘心忍受人生的悲剧，而称托的桥段，结果你信以为真。
梦境重叠过来并不会变成现实，白雪公主与小矮人只是童话，何况肤白貌美的菇凉最终也会变老，没胸没屁股，届时，她身边曾经包围的所有男性全部远走，她心里会想，纵然本菇凉年老色衰，也不会让你尝一下，嘻嘻，臭舔狗！”
我一言终了，秋光却传来了哈哈哈的笑，“不，不，不，我要写首几百万人掉泪的情歌，”他发出一阵来自内心深处的狂笑，在这种笑声里，可以听出不顾一切的果断、痛苦，悲哀，甚至绝望。 他手舞足蹈，踢着华丽的脚步，哭泣而歌唱，仿佛绝世的神明，我大概喝得也多了，并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过的。
忽然回到现在，秋光还在台上唱着歌，声嘶力竭，血脉喷张，观众惊呼。
就像谁明白一生一世其实是一个人过，
就如我为你写首几百万人掉泪的情歌，
也还是跨越不了天空和银河，
到不了你心中璀璨的斑驳，
结局亦是和你幻想在自我拉扯。
可惜不是谁离开了谁不能活，
只是红尘俗世有太多牵葛，
即使潜心修佛忘不了你眼中的淡薄，
但还是从朋友哪儿听说，
听说你也曾被爱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