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的彼岸》笔记——第三章 宗教性的本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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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灵魂及其局限,人类内在经验迄今为止所及的范围,这些经验的高度深度广度,灵魂迄今为止的全部历史及其尚未枯竭的可能性:这对天生的心理学家,对酷爱打猎的人,是预设的狩猎区。然而他不得不无数次绝望的自言自语:“只有一个人啊!孤家寡人却面对这一大片林子,面对这原始森林!”
恰恰在那里,他们敏锐的视觉和嗅觉全部失灵。
体会:人类对灵魂话题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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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信仰从一开始就是牺牲:牺牲了所有自由,所有自尊,所有精神的自我确定性;同时还卑躬屈膝,是自我嘲笑和自我伤害。这种信仰里包含着残酷无情和宗教的腓尼基主义,它的前提就是对精神的压制会带来难以形容的痛苦。这种精神的所有过往、所有习惯都是抵制极度荒谬的,而此刻来到这种精神面前的“信仰”正是极度荒谬(注解:圣奥古斯丁说的话,我相信它,因为它是荒谬的。)。
现代人对基督教的整套术语已经麻木不仁,对那可怕的至高无上者再也无力体会,而后者依照古典品味,正体现在“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上帝”这一公式的悖论中,它预示了一切古典价值将被重估。
始终不是信仰,而是摆脱信仰的自由,是主人身上的这些激怒了奴隶,促使他们揭竿而起。“启蒙运动”激怒了他们:因为奴隶总想要绝对的东西,他们只懂得暴君的专制,在道德上也是如此,他们的爱便如同他们的恨,没有细微的差别,直到最深处,直到变成痛苦,直到因此生病。——他们有许多掩藏的痛苦,这是他们愤怒地反对优雅的品味,因为后者看起来是在否认这痛苦。对痛苦的怀疑,其实只是贵族道德的态度,和那次始于法国大革命的奴隶大起义并无丝毫关系。
体会:没读懂。第一,为什么十字架那句话是悖论?第二,宗教奴隶反对优雅的品味指什么,是指摆脱信仰的自由还是主人意志?贵族道德怀疑痛苦,是指宗教宿命论的痛苦,还是生命之苦?
尼采为何把法国大革命看成奴隶大起义?因为皇族和贵族被肃整?实际不是资产阶级新贵族的颠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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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为止,无论世上何处出现了宗教神经官能症,我们都会发现,它总是与三相危险的约束规定相联系,独处、斋戒、节欲。分不清谁因谁果,甚至有没有因果。
一个真正的叔本华是结局是它最虔诚的门徒瓦格纳正是在此完成了毕生事业,最后还把那可怕的、永恒的典型孔德丽搬上了舞台,真正的角色和他本人一模一样。
圣徒现象为何会使包括哲人在内感兴趣?人们以为只消举手之劳,便可将“坏人”一下子变成圣徒,变成好人。迄今为止的心理学都在这里翻了船:之所以会这样,不就是主要因为它使自己受道德支配,相信各种道德价值的对立本身,并且在观察、阅读和解释时,将这种对立植入文本和事实。“奇迹”只是一种阐释错误,是语文学素养不足所致。
体会:这就好比中医一样,一个人吃中药病好了,然后到处宣传这种秘方,然后很多人就信了,却不知道这个人只是使用这个秘方中百分之一成功率中中标的那个幸运儿,没有人会到处宣传某种秘方不管用,因为他也只是尝试而已,并不抱希望。从科学角度,没有证据表明这这个人病好了与这个中药有关系。大部分中医开中药时都给出各种忌讳,如要忌荤,忌酒,忌疲劳,忌生气。这本身就为人体强大的自复能力提供机会。宗教也是如此,一两个“坏人”信教后,被夸大效果。“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坏人终于找到一个洗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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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希腊人宗教生活中,最令人惊讶的便是从中满溢出来的那股不可遏制的感激之情,这是一类极为高贵的人,如此立于自然和生命之前!后来下到平民在希腊占了上风,宗教里就滋生出了恐惧。基督教也整装待发了。
体会:一旦某种信仰具备制造恐惧的能力,那么就具备洗脑的能力。如电视上某些中医节目,“你不按我的来就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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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为止,那些最有权势的人都满怀敬意地拜倒在圣徒面前,就像拜倒在自我抑制面前,因为他们在圣徒身上,感知到意志的强大,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力量。
那些掌握权柄的人在他面前学到了一种新的恐惧,他们预感到一种新的权力,一个陌生的尚未制服的敌人——权力意志迫使他们停留在圣徒面前。
体会:强者从宗教感受到类似的权力意志。
权力意志:和叔本华一样,尼采在禁欲中看到了意志的自我否定,但却不认为禁欲是对意志的拯救,而是认为禁欲是作为权力意志一种危险的强化形式。因此在尼采看来,西方基督教宣扬克己伦理,以便达到离上帝咫尺之遥的彼岸,这其实是一种变态的权力意志的表现,西方基督教文明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