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山河永固，挚爱不渝

一阕溪水流深

凌晨的窗外，街道上延伸着时光的守望。

两侧灯光轻柔，托举着一枚梦絮，点亮了溢出窗沿的点点文字。指尖的颤抖，还停留在半个小时之前发出去的消息，“还要多久才回来？”

然而，沉默被时间深深凝固，万分焦灼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我终是耐不住，边起身穿外套边往外走。

此时已经是深秋，刚下楼，整个身子就被挟裹着冷气的风穿透。

磕在地上的枯叶，一定很疼。如果它不离开树枝，生长过程中凿下去的那一个暗穴，会不会深陷成一个永远都不会破碎的梦？

我无处可去，只能在楼梯口蹲着等你，像极了几年前每天重复的场景，同样是蹲在楼道，同样是在等着你。

只是城市不同，心情也不一样了。

倔强的叶子，固执地坚持着，它想从一束鲜花和一句认真的告白开始。

尽管，寒风继续吹刮着倒流的回忆。

曾经的一座孤岛上，没有那一盏亮着的烛光，心里，仿佛缺失了一角。

蝉羽轻轻翻动光阴，我习惯了在楼道等着你回来一起吃饭的生活，也不记得从哪天开始，小桥流水挽住了安宁的炊烟缭绕。

青巷叶语，一阕溪水潺潺深流。

淌过无数个雪落的不眠，后来终于熬到了大学毕业，我努力竞聘到你所在城市的公司上班。直到那么一刻，我以为，抬眸仰望的天空，不再空寞。

可，红尘里的风花雪月，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就像现在这样，坐在楼梯口毫无希望的等待，已经让我无比焦躁不安。

一朵云正在缓缓下沉。

我低着头，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在我面前落定。

“你怎么在这？”你惊讶地问。

“你喝酒了？”我抬起头看你，你身上浓烈的酒味让我的语气变得生硬起来。

“先上楼吧，外头冷。”你伸出手，想抱起早已蹲麻了的我。

“我真的很不喜欢你这样。”我用力挣开了你的手，不料，回弹的力道，使你险些站不稳。

“我原本也不想这样。”你顿了一会儿，“你有没有想过，一簇时光隐在草丛里，季节的风，细腻的水痕，还要担心突然某一天就继续不下去了。”

无法止抑的疼痛。

“我有想过，我也能理解。但若是此刻，尚未打开的翅膀，以及那一道初夏的阳光，不该有闪电雷鸣的理由，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失去你。”我的声音在颤颤发抖。

下一瞬，星子雨点欲坠，你把我紧紧拥入怀里，将一片交融的天地，拭净了邈邈海角，抚平了迢迢天涯。

“对不起。你能不能......等等我。”这句话到了嘴边，始终还是又咽了回去。

我可能还来不及完全够得到你，但请你等等，我正一步不停地拼命向你跑过去。

岛上的笛音，一骑绝尘。

月和夜，纤纤嫣红。

晨曦的花瓣渐渐舒展，涧谷也同时泛着波浪，属于你我眷恋的情思，永远是一首不朽的诗词，在世间的轮回消逝里，祈挚爱不渝，皆山河永固，唯此生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