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治愈心病?
《当尼采哭泣》是一部心理推理小说,也被拍成同名电影。书中人物取自真实历史,作者假托19世纪末的两位大师:尼采和布雷尔,将两人虚构成病人和医生,开启一段曲折的“谈话治疗”。
故事开始于深陷对病人(贝莎)肉欲幻想无法自拔的名医布雷尔,突然被陌生女子路·莎乐美邀约咖啡馆,请求帮助被病魔缠身的尼采。
布雷尔四十多岁,处于事业的巅峰,拥有金钱、名望、朋友、美丽迷人的妻子、孩子,内心却危机四伏,无人倾诉。
布雷尔年轻时一无所有,迎娶出自名门贵族的玛蒂尔德,为自己的财富积累和事业发展铺好了道路。而人到中年,年华逝去、离死亡越近、婚姻生活枯燥无味、事业走向下坡,他内心充满恐惧,一直为对贝莎强烈、无所不在的情欲所折磨。他向往自由,认为自己的婚姻、职业是当初为了生存迫不得已的选择,如今虽过着优越的生活,却空有一副皮囊。
在尼采“毁掉婚姻总好过被它所毁”的启发下,布雷尔决定逃离现在的一切:没有感情的婚姻生活、聒噪的孩子们、报酬丰厚的医生职业,遵循内心去寻找他自己,至少未来面对死亡时可以证明自己真正活过。
他去寻找贝莎。以旁观者的身份默默地观察贝莎和她现任医生的亲密行为,贝莎所有的症状都不曾改变,他甚至能马上预想出她现任医生的下一步动作、表情和心理活动,突然明白自己于贝莎而言并不是唯一,现任医生就是自己的替代品,简直一模一样。他居然一直沉浸在男医生和女病人亲密行为的兴奋中无可自拔,以为彼此都是独特的唯一的体验,而事实是他们不过各自扮演着本来的角色而已,遂悄悄地离开了。
布雷尔的下一站是伊娃——这个与他共事多年却被他无情解雇了的护士。他告诉伊娃:“我无法忘记我们的亲密时光。你记得吗,有一天晚上,我们坐在办公室里讲了一个小时的话?我告诉你,我是如何绝望又难以抗拒地感觉到贝莎的吸引。你说你为我感到害怕,你说你是我的朋友,你说你不想要我毁灭我自己。然后,你就像我现在握着你的手一样拉起我的手,你说,如果可以挽救我的话,你会做任何事情,任何我要求的事情。伊娃,我无法告诉你我有多么频繁地回味着那段谈话,或许有几百次吧,它对我有多么的重要,有许多次,我后悔我对贝莎的过分着迷,而因此没有正面地回答你。所以,我的问题是,或许它只不过是,你是诚心诚意地说那段话的吗?我当初是不是应该正面回应你呢?”
伊娃说,她不记得那段谈话了!
布雷尔现在却不知要去向何处。他自由了,一个孤独的老头子,不做医生要以什么为生呢?他想象着妻子会和另外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这种痛苦让他难以承受,他爱她,又为什么要离开她呢?他还能回到他的家吗?
还好,一切都是一场梦,在弗洛伊德的催眠下,布雷尔经历了失去婚姻,寻找自由、真我的全过程。现在,他重新燃起了对妻子的温情,长久困扰着他的对贝莎的情欲也消失殆尽。人生所有的选择都应该负起相应的责任,自由不是随心所欲。
尼采,在遭受友情和爱情的背叛后,变得偏执、狂燥,被偏头疼所苦,寻遍欧洲名医也无济于事。他孤僻、避世、抑郁、沉思、写书,不相信布雷尔能治好他的病。他对路·莎美的恨如同他对她的爱一样强烈,他认为女人是可恶的,她们试图利用情欲来控制、驾驭男人。他恨她带来的伤害,写信侮辱、咒骂她。而她也承受着相同的痛苦。
在一场医生和患者互换身份的实验中,尼采治愈了布雷尔内心的绝望,布雷尔又怎样来治愈尼采的偏头痛?答案请到书里寻找,我就不剧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