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的时光
清晨,一阵淅淅沥沥的秋雨带来了柔柔的凉意,空气里夹杂着雨水洗涤后的清新绿味,从山上的的绿荫里徐徐飘来,围绕在高山腹底里的小城,在秋雨洗净后的城市焕然一新,高楼里明亮的窗玻里闪溢出耀眼的亮光,在夏日里被尘埃沾染的灰墙,在雨水的眷顾下也清亮洁净了许多,顺着高墙往下望,那五花八门的商铺也打开了致富的财门,那玲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铺面,放着一曲曲曼妙的音乐,回荡在城市的中心,过路的路人也放慢脚步卷入那场音乐起伏跌宕的歌海里。
其实,更多时候人们并没有被商品所吸引,而是随着音乐的节奏而跃动着身心,前往商铺慢条斯理地挑选着自己喜爱的商品,走过条宽阔亮洁如新的马路,车如流水般飞快地行驶着,这场凉凉的秋雨真是改变了城市的面貌,就连驱动的小车也金光闪闪,仿佛是刚厂家刚生产出来一般新洁,人行道上的路人在银灰的地板上迈出轻盈的步伐,在街头,络绎不绝地来来往往着。
突然,清脆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当我接通电话,电话的那端传来了姐姐的声音,是姐姐为我进入初三毕业班的儿子借来了物理书,叫我立马去娘家拿,我站在光亮的街边,搭上一辆的车赶往娘家,随着车子飞速行驶,我坐在车里透过车窗,饱吸了空气里的新氧,神清气爽地越过那段路程。
到了妈妈家门前,一条正在挖掘修建的小巷,烂泥如潭,稀泥堆满了妈妈家的门前,我走在路口就看见妈妈佝偻着身躯在那些烂泥中,找出一块清亮的石板,打开水龙头清洗上面的稀泥,我大声地叫了一声妈,只见妈妈转身响亮的答应一声,诶!我们好像许久未见一样,那样的亲切,妈妈将一把大大的绵拖把放在了那块石板上。
母亲将我迎进屋,看见父亲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由于正修建路面,只能讲他困在家里了,再也没有去玩他喜欢的小字牌了,妈妈说,你来拿书吗?我说是,又问我一定还没有吃早餐吧,我说不饿,随后,妈妈就大步地走向厨房灶台边,打开了炉灶,拧开水龙头,接了浅浅的一锅水,为我煮面条。
然后拿出一个圆圆的大碗,为我放佐料,放上辣椒,葱姜蒜,盐,酱油,醋,还在冰箱里拿出一个圆钵装的猪肉哨子,里面是炒的瘦肉沫,猪油在里面凝固了,将肉沫包围着,妈妈用她那双布满皱皮的手拿出一把铁汤匙,使劲用力在钵里舀出一大团猪油瘦肉沫,放到我的碗里,我站在妈妈的身后,仿佛又回到孩童时代,妈妈不让我自己动手,我说我自己来,妈妈却说,你不知道我的那些佐料放在哪儿,归不了位,还不了原样,情愿自己动手,也不让我们动手干,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经过妈妈的手,放到了我的手心。
我坐在桌边,吃着妈妈煮的面条,经过她用佐料调和的面条,总是那么香,味道鲜美,口感极佳,简直就是美味佳肴,我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听着妈妈的问长问短,我总是敷衍着回答她,说我过得很好,然后在耳边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把家照顾好,此时,我仿佛只顾着碗里香喷喷的面条了,不是我对妈妈的不尊重,因为我懂得生活从不是顺风顺水的,总有一些不如人意的事,我不能一肚子苦水,不能全往我妈妈那里泼,因为,我们长大了,要有一定的承受能力,不能再让父母为我们担忧。
其实,这么些年,多少次在我心里,总认为自己的父母还那样年轻,有力,身体健壮,硬朗,妈妈还是那样健步如飞,耳目聪慧,也总想着他们还是我们的一片天,还能为我们遮风挡雨,殊不知,我们都已经过而立之年,我们都已经染上了岁月的风霜。
其实,他们真的已经很老了,父母们都已经年过七旬,父亲都已满头银发,佝偻弯腰,走路蹒跚,真是心疼不已。母亲,那挺拔的身材里已渐渐有了一丝弯曲,健步如飞的步伐也有一些蹒跚,那年轻时能扛上百斤重担的母亲,不见了,只有爱干净的习惯,和那个年轻时代的文艺队员,还保留至今。
今天雨后,门前的稀泥灰尘进了家门,爱干净的母亲,拼命的在打扫卫生,抹了桌子,又是门窗,最后又将那把拖把在那块青石上来回搓洗后,用手拧干,又去拖地,我抢下母亲手中的拖把,母亲却对我说,你赶快给孩子拿书去,别耽误孩子上课,在母亲的催促下,只好赶快去给孩子送书,当我走出家门,我又看见母亲弯着腰在那青石上搓洗着拖把,我却久久的伫立在路口,不愿离去,我不知道跟母亲这样的相聚,能有多少回,看母亲的微弯的背影,只有那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诗句萦绕在心头伴随着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