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流着你的眼泪

2019-06-05  本文已影响0人  小孟_b6f2

那夜,来了一通电话。电话的那头传来:「我们想去看看你,方便吗?」对方一定听得出来我的喜悦,因為我提高了声音说:「我正需要朋友!」

其实,也没有做什麼,就是聊聊近况、看看老友,谈谈教会圣工而已。

可是為什麼在他们走后,又突然有了生趣呢?

也许,朋友就是这样,不一定要说什麼,陪著他,就能在他最软弱时带来力量。

有一天,一位同灵与我分享一篇「半夜三点半的朋友」文章,内容是叙述有一位在半夜三点半也能打电话求援的朋友,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我们都期许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当然,首先必须我们也愿意成為这样的朋友啊!

过不了多久,母亲生病,我们人才到医院,他们已在门口等候,心中的感动立即想到了三点半的朋友,最需要的时候,是最难表达的时候,这时也真是不需要任何言语了!

有位好友先生猝死在看电视时,消息传来,我们都心疼极了,纷纷去电。然而,这次我的劝慰却使我觉得我实在太笨了。

电话接通时,我们先在两头痛哭一阵,然后,我觉得该说些话了!

「你先生是基督徒,你就想他是息了世上的劳苦!神让他安息了!」

「他有什麼劳苦,一辈子都不愁吃喝啊!」

(的确!他先生有许多的土地,光是每月的房租已是我们的n倍,不仅在物质上不曾吃过苦,身体之健壮也是眾所皆知的)。

「你是修道的人,就想他已修完了世上的课程吧!」

「如果早修完就早走,那麼还是慢慢修,何必做人那麼好!」

(忿恨不平的语气不曾稍减)。

「你们感情那麼好,他看到你这样,会捨不得的。」

「就是他对我太好,竟然连让我照顾他的机会也不给我。」

我所有的言语,都有了答案,一种愤世的心情,一种尖锐的言语。

我突然想起当我也在谷底的心情。

(不再言语,让她抒发。)

见面时,也只是拥她哭泣,因為我没有办法替她痛,不是吗?我痛,只是用我的心情痛,用我的思维痛,用我的想像痛,而她的痛是那种椎心刺骨、无法言语的痛,我所能做的就是:陪她。虽然,我的眼睛流著她的泪水,可是,我没法替她痛!

有人在為你祷告

人的失意千千万万种!每个人所能承受的层面各有不同,需要的时间也有差别!然而,纵使有「我」在面对,如果有亲朋好友适度、适时一路陪伴,会让痛苦减轻,虽然痛苦、失意并没有消失;藉著代祷、关怀,却能让「我」重新得力。

然而,如何面对正在挣扎中的好友,实在是一种学问!言语有时是显得无用的,不仅如此,它的杀伤力更是超乎想像的大。所以,是不是因為这样,哥林多后书才会写上我所爱的一句话:你们所受的苦难是為了安慰日后受同样苦难的人?是不是唯有真正走过失意、苦难、生离死别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失意、苦难、病痛和生离死别的心?

三月时参加一个研习,其中有一门课是死亡学。课中,教授讲到探病、临终、关怀等事时,特别强调:当我们去看病人时,不管病情如何,不一定要多言多语,非常重要的是,不要看了立刻就走,至少要坐十分鐘,而这十分鐘不一定要说话,能够的话握住他的手,就只是握著他的手也就够了。因為对於生病的人,除了激励的话,最重要的是让他知道我们都很关心他,藉著握手给他鼓励,藉著祷告给他力量。

真的,生病时的脆弱无助,心中的不平,实在不是三言两语所能安慰的。

有同灵陷在圣工的泥淖中,有长执传道勉励,他说:「说的都对,但是我无法接受。」

有同灵陷在生活的两难中,有长执传道指责,他说:「我忧愁悲伤的时候,你们在哪裡?」

我的工作──助人面对失意,激发潜力。於是,有人问:「你没有失意过吗?谁来安慰你?」

是啊!那时安慰的话,恐怕正是我每日所言所语呢!

或者,那时候真正的需要是:有人来看我,有人来陪我,有人来握握我的手,而最重要的是:知道有人为我祷告。

不论,是你的眼睛流著我的泪水,或是我的眼睛流著你的泪水,我们都没有办法替对方痛!但是有主同行,有好友相伴,真是好!至少,我们知道有人在为我们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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