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雪谷传说 第二章 顺急流梁公落水 闻楚声离枚救难

上节回顾：却说梁士奇在这雪谷之中偶感疲累，就地歇息，谁知梦中却来了冥府，见了阎罗，又在这阎罗殿内奈何桥边遇到了自己的兄长，又引出了这许多故事，这世上的事且有如此蹊跷的，想来必有缘故，但究竟为何，确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突然又想到前日也曾梦见楚女之事，心中更是惊奇？这冥冥之中岂非怪事。欲知此时如何，且听我细细道来。

        且说这梁士奇连日来做的梦境，实在是蹊跷，前梦后梦相连，前梦美主良缘，后梦苦主吉凶，这一美一凶之梦彼此坠链，真不知如何是好？他心中虽有疑问，但是百思不得其解，便也就不在烦心其中了，打算出去走走，探访探访。梁士奇在此地已经住有月余了，对于此地人文风貌也有些熟悉了，他便随着这深谷地往外走，顺着谷底溪涧浅处一路顺流而下，也许是连日来的慌张，也许是此谷水清淡，顺流而行，果真是舒坦，这书生出身的梁士奇一边饶有藉事的吟诗作赋，一路谷水相随，渐渐地走到了一处湍急的激流之前，两岸连山，且这山势险峻，两岸崇山峻岭，岩石壁立，如同剑削，梁士奇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谁知道这一放松竟然忘记了这峡谷神谭，但是此地千里无人烟，若是掉在这里，恐怕是尸骨也不消得的混全。正犯难之际，听得一曲流水奏乐甚是美妙，笛声悠扬玩转，悦耳动心，实为天籁，这许久以来未曾有过，心中顿时感到欢喜，想不到这山野之中，也有这种曲调，死了也值了。遂跳入滚滚江流之内，在水上漂动浮游，全靠从京师来时的一个大酒葫芦，只盼可以救一时之急。在这水上一边浮游，一边唱歌，这梁士奇天生逸迈，风流不羁，任是落水也要浅唱高吟，那山中的樵夫听出了河中有人，在水中唱歌，觉得好奇，便顺着路往河边走。

       河中的梁士奇唱道：“长湖赤驱楚人魂，余讲死兮大江前；于流水兮共江眠，落水困兮不得返，连连”连声歌了数阙，这樵子也四个读书之人，他听出了梁士奇的眩外之音，便也回了一阕，唱道：“汝意明兮知汝难，我将来兮救汝还。”梁士奇听罢，放了心，于是继续小心地倚在葫芦之上，等待那人前来相救。那樵子迅速地放下了肩上的柴火，迅速赶到江边，冲着江中人喊问：“江中人莫急，我这就下水救你来，你且莫怕。”梁士奇答应。这樵子脱掉衣服，一转身挑入滚滚江流之中，不多时便来到了梁士奇身边，将他拽到了岸边，来他上了岸。在这岸边找了一处平地，那人蹲坐地上。梁士奇再因为在水中漂流了太久，身心乏力难支，躺在地上不停地喘气。这樵子迅速地搬来柴火，在江边烧起了火，并将随身的一点干粮和水拿了出来，递给了梁士奇，梁士奇是又累又饿，见着食物便自顾自地吃起来，那樵子一直笑着说，不急不急。差不多在梁士奇稍微恢复了些许体力之后，他起身向樵子施了一礼，然后问道：“多谢义士搭救，敢问义士尊姓大名？”

      那樵子也不还礼，直盯着梁士奇上下打量一番，然后缓缓道：“我看相公面相并非本地人吧，如何到这荒瘠之地？”

      “奥，此事说来话长，只是这几天的遭遇就已经十分传奇了。“说完就如此这般将自己这几天做的梦境如何，以及如何到这里，都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那樵子应道。”我看意识义士非等闲乡野之人，为何在此地吟唱，如此曲调高雅之乐？“  梁士奇问道。

    ”我本名钟离枚，在此隐居，原是中原一带人士，长途迁徙于此，只是因为中原暴隋逆乱，当世匮乏明主，原有一身之才，奈何不得其时，遂隐居于此。“   梁士奇听罢连连生叹。

    ”相公不觉得明珠暗投了，怀才不得施展，且不觉光阴虚度。"

      “不妨不妨，我想此间山水秀丽，地处偏僻，正是读书隐居之福地，山林茂密，涧水清澈，正是涵养心性的净土。我每日在这山林之中耕作，砍柴，烧火做饭，已然觉得是一种难得的清静。”

      “如此说来，先生对目下生计，倒也十分惬意。”

       “这个自然，君不闻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这山水之间当是冶炼治世传道之贤人的佳处。”

      “听钟兄说来，也是对这山水徒增艳羡之情。适才闻听钟兄高绝之音，对钟兄所思所奏亦是心向往之呀。”

    "偶，如此何不说道说道呢？“

      ”尊兄所奏气宇开阔，志向高远，有遥尊古贤之意，有碧水凝冰之雅洁，似乎听出了高山流水的绝世妙音呀。“

  ’偶，难得先生识得此曲，真是幸会，何不到家中做客，小舍虽然简陋，尚有卷高妙琴谱，一时参觉不透，既然可以识得相公识曲，敢请先生同研此曲，亦应前曲。“

   ”‘既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说完大笑，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樵夫担起竹杖，席好草鞋，吟唱地往前走，在前方引路，梁士奇跟在后面走，好不畅快。且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樵子与吾真是天赐。这梁士奇内心喜不自禁，亦吟唱而走。

    有诗为证：饮歌高唱两山前，突见天溪洗清怨。高山流水逢知音，竹杖芒鞋彩云间。一曲流觞杯中酒，今日又逢白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