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童话剧——《穿条纹睡衣的男孩》
Childhood is measured out by sounds and smellsand sights, before the dark hour of reason grows.
在黑暗的理性到来之前,用以丈量童年的是听觉、嗅觉以及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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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的天空下是通电的铁丝网
当你牵起我的手
像阳光洒遍青青的山岗
我们穿着条纹睡衣舞蹈
从此世上再无纷扰
今天要推荐的一部电影是《穿条纹睡衣的男孩》,笔者认为,这是一部绵里藏针的“黑色童话剧”,二战背景下的残酷,我们看到的是战争中的童真,和童真眼里的战争。
电影开头,便是一个小男孩张开双臂模拟战斗机自由地飞奔,他穿过斑驳的街区,穿过洒着细碎阳光的小路,穿过一片片人来人往。小男孩清澈的蓝眼睛就像一湖水,而在一个纳粹军人家庭中,他本不应该有的天真则注定了悲剧色彩的悄悄弥漫。电影采用了以小见大的手法,将最原始的纯真融入日常的琐碎生活中,把一个平淡的故事刻画得令人刻骨铭心。
偏僻的乡下新家仿佛与世隔绝,布鲁诺很快觉得无聊起来,他从自己房间的窗户往外看,看到一处很奇怪的农场,人们都穿着条纹睡衣在干活。正当他想试着多去了解一些的时候,又被警告不许接近那里。实际上就连母亲也不太清楚这里,她以为只是住在某个劳动营的隔壁,丈夫隐瞒了这里是杀人工厂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真相。这个叫布鲁诺的男孩,他八岁的脑袋里还装不下很多复杂的社会现状,他不知道从他的房间窗户看出去的集中营根本不是什么“农场”,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农场”里的人们都穿着奇怪的条纹睡衣,他不知道“农场”里高高的烟囱里经常飘散出来的臭味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慈爱的妈妈禁止他靠近“农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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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天在无聊和寂寞中度过的孩子需要伙伴,被禁锢的天性和童年时期的好奇心使这个小男孩推开后花园的小木门,爬过窄窄的窗,在树木葱茏中奔跑,阳光明媚得刚刚好,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
晴朗的天空下,隔着铁丝网,两个孩子相对而坐,铁丝网的另一边是穿着“条纹睡衣”犹太男孩沙暮,纯真的友谊就这么开始了。布鲁诺每天都偷偷穿过树林和沙暮见面,带上一些事物和玩具,两个男孩时而聊天时而沉默,画面温馨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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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布鲁诺稚嫩的眼神中开始腾起一股忧虑,那是分明不同于玩耍时的情绪,而是恍若一直镌刻于内心潜意识中的不安。笼罩全片的悲剧气质亦从这一细节中开始一寸寸昭然若揭。——陆支羽】
当友情来临的时候,我曾经幻想过好多种结局,却不曾想战争中萌发的友谊只是黑暗中一闪而过的绚丽,罪行被揭露的前奏,于是我把自己欺骗,谎言被包装成童话,妄想着做出一点改变,可是却被迫拖入深渊。电影后段布鲁诺穿上了同样的“条纹睡衣”,在铁丝网下面挖出了一个洞,偷偷地钻过了这道阻碍,终于和小伙伴手拉手……当最后我看到毒气室的门被重重关上,无数件相同的条纹睡衣散乱一地,男孩母亲在大雨滂沱中撕心裂肺的哭喊,猝不及防的钝痛还是让我感到一瞬间的窒息。
明媚的阳光,晴朗的天空,鲜艳的草地,飞奔的男孩,一切都不再了。电影最后定位在那扇毒气室的大铁门,镜头慢慢地往后走,音乐低调又不失大气,然而那扇大门却再也没有打开。那扇铁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里面传来挣扎声与拍门声,残酷在那一秒爆发,但两个孩子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触碰了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们都没有错,错的是那段浓重的历史,错的是那个黑暗的时代。
沉重的铁门已静静宣告一段历史的尘封,然而门外的囚衣仍默默倾诉人性中的善与恶。镜头伴随着钢琴声渐远暗去心情却难以平静,唯有孩子紧握着的双手带给人类和解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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