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神剑

【傲天神剑】四十九章秦岳之后肝肠寸断泪无言

2020-04-05  本文已影响0人  狂龙秋劲风

四十九章 秦岳之后 肝肠寸断泪无言

  两个敌人同时对千户大人用出杀招,可是在场的众档头、番子,全都是一动不动。

  因为,这是冯大人的规矩。

  他没叫你动手的时候,就表示不需要你动手。

  九节鞭和纤纤玉指都将攻到,却没见冯大人有任何动作!

  而这瞬间,就在九节鞭和那纤纤玉指都已到了他的身前的瞬间!

  他出手了!

  只见冯天麟大吼一声,左手铁掌猛然击出,正击在那九节鞭的鞭梢之上!

  在这瞬间,只见九节鞭连连抖动,接着,秦过之虎口已裂,同时口喷鲜血,人也已摔了出去!

  而那九节鞭,竟然节节断裂,真的成了九节!

  张傲天在这瞬间,猛然色变!

  而冯天麟右手轻轻一带,岳轻霞的身子已经失去平衡,娇躯一个踉跄,双指猛然插在了桌子之上!

  而她的人,也跌到了冯天麟的怀里。

  看到这里,张傲天似乎也可以原谅秦过之的“懦弱”了。

  的确,你也不能怪秦过之躲藏,只因,就凭他的武功,即便出来也是送死。

  见到张傲天面色大变,冯天麟的心里,更加觉得得意。

  张傲天的变色,正说明对自己的武功感到心惊,这比吹捧他,更令他感到满足。

  而令张傲天真正吃惊的,并不是他这一掌的威力。

  而是,这一掌,竟然是自己所会的武功。

  天池掌法之第八招——“大浪淘沙”。

  这招掌法的掌力是分波峰波谷波动击出,所以,秦过之的九节鞭,才会节节断裂。

  他,怎么也会我天池派的掌法?

  天池派——

  的确,天池派其实早已名存实亡,只有自己和小师妹水寒烟两人。

  而自己,也就是这天池派第六代的掌门人。

  眼前的这个千户大人,用出了天池派的武功,自己居然不识得此人!

  冯天麟的左手已经搂住了岳轻霞的纤腰,口中道:“秦过之,你想到会有今天吗?”

  岳轻霞面色羞怒,左手却偏偏怎么也挣不脱,右手两指插在桌面之上,却又要支撑着身体的平衡,反抗又偏偏无计可施,而冯天麟的手掌一直在她的身子有节奏的上下移动,她又羞又急,尖叫道:“冯天麟,你杀了我吧——”

  冯天麟嘻嘻笑道:“想死,想死还不容易?你放心,我一定——”他将面容凑到了岳轻霞的耳畔,“我一定会让你欲仙欲死——”

  秦过之的人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见此情景,几乎晕倒。

  他才欲冲上,脚下一软,人又摔倒在地,同时吐出了一口鲜血!

  岳轻霞见此惨状,惊呼道:“相公——”

  冯天麟面色猛然变寒,喝道:“你们都看到了吗?这就是叛离东厂的下场!你们都记住了吗?”

  在场众人面色发寒,整整齐齐地喊道:“忠于东厂,万死不辞!”

  张傲天再也无法忍受,喝道:“冯兄——你这也未免太过份了!你竟然当着人家的面,非礼人家的妻子,你可曾想到过他人的感受?”

  冯天麟笑道:“萧兄弟,看来你是一位性情中人,但——你可知规矩这两个字?”

  张傲天冷笑道:“我自然懂——”

  冯天麟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个人,本是我的下属,非但不完成我交待的任务,还私自逃走,成了逃兵……萧兄弟难道认为我可以纵然他?”

  张傲天冷冷道:“可是——冯兄如此作法,岂非有悖纲常?”

  冯天麟冷笑,“胜者为王,这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在这瞬间,张傲天也想到了,的确,人世间,本来就是弱肉强食。

  他缓缓道:“冯兄——既然如此,我跟你讨个人情如何?”

  冯天麟笑道:“萧兄弟,只是——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人情?”

  张傲天道:“在下想与冯兄切磋一下武功……”

  冯天麟面色突然间变得更为深沉,他缓缓道:“你是要和我比武?”

  张傲天道:“不错!”

  冯天麟道:“可有彩头?”

  张傲天道:“如果在下获胜,请冯兄放了这对夫妇如何?只限今天——如果日后冯兄再抓到他们,那就只能怪他们不走运了……”

  冯天麟微笑道:“这个条件,似乎还可以接受——只是,如果你败了呢?”

  张傲天道:“在下如果败了,也请冯兄放了这对夫妇,但在下可以为冯兄办一件无悖于天理人伦之事……”

  冯天麟微笑道:“萧兄弟果真是侠义之辈啊——无论如何,你是都想要我放过这对夫妇了?”

  张傲天笑道:“果然,和聪明人办事,就是方便——”

  冯天麟叹道:“在下与萧兄弟,真是一见如故,萧兄之言,冯某人自是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张傲天道:“小弟先行谢过。”

  可是,他自然也知道,冯天麟既然如此讲话,那就一定有下文。

  果然,只听冯天麟说道:“只是兄弟可否想过,你这样做,是否值得?”

  张傲天默然,的确,自己如此之做,实是自己在寻找自己的麻烦。

  冯天麟右手放开了岳轻霞,人也走出三步,站到了空地之间。

  岳轻霞连忙奔到秦过之身旁,扶起他,哭道:“相公,你怎样了……”

  却见秦过之一把将她推开,“走开——都是你害的我!你这个贱人——”

  岳轻霞见他突然变得如此绝情,大为惊讶,哭道:“相公,你……你怎能如此?”

  在这瞬间,连张傲天和冯天麟都为之叹息。

  冯天麟冷笑道:“萧兄弟,你觉得值吗?”

  张傲天的心里,也觉得不值,不过,他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可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又在秦过之看着他妻子的眼神里,读出了情意,还有不忍。

  他似乎明白了,秦过之并非不爱他的妻子,也决不是嫌弃他的妻子,更不是埋怨他的妻子,他的做法,都是权宜之计。

  他应该是,希望自己的妻子活下去。

  而此刻,他根本无力保护自己的妻子,更会连累自己的妻子,如果他想要让自己的妻子活下去,那他首先就要与他的妻子分离。

  冯天麟又在冷笑,“秦过之,他是一个秦桧的后代,呵呵——岳三小姐,你难道认为,你和他在一起,对得起岳武穆王的在天之灵吗?”

  张傲天突然感觉到,秦过之虽然武功寻常,但心思缜密,绝对不是一个寻常的人。

  当冯天麟当着他的面羞辱他的妻子的时候,他都可以忍得住,就凭这一点,十个男人中,至少有九个做不到。

  为了生的希望,他可以对自己深爱的,而且也深爱着他的妻子大放厥词,这一点,十个男人中,至少也有九个做不到。

  他的妻子离开他的拖累,生还的机会更大。

  而他自己呢,又该如何处理自己呢?

  而他能够,微笑着面对死亡,那么他就是情圣。

  如果他选择的是,奴颜婢膝的面对冯天麟,请求冯天麟的饶恕,那么,他就更可怕了。

  只见岳轻霞不停地在摇晃着秦过之的身子,“相公——你之前对我说过的那些海誓山盟,难道……难道你都忘了吗?”

  秦过之面色微变,旋即笑了,嗤之以鼻,“傻子——男人那种时候说的话,你也能信?”

  岳轻霞身子摇晃,几乎晕倒。

  秦过之又哼了一声,“滚——”然后,背过脸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冯天麟面露得意之色,笑道:“萧兄弟,你是否一直以为我是一个轻薄之徒?”

  张傲天叹道:“冯兄……至少你刚才所为,我认为有失礼数。”

  冯天麟道:“可是,秦过之都没说什么,难道要你这个外人来为岳三小姐出头?”

  张傲天道:“天下事,天下人管。”

  冯天麟诡秘地笑道:“岳三小姐天姿国色,新承雨露,更加娇艳动人,其实但凡男儿,见了这等尤物,都应有怜香惜玉之心。既然兄弟如此疼人,那不如由在下做媒,兄弟就要了岳三小姐如何?”

  张傲天大惊失色,“这……不成不成,不成的……”

  冯天麟冷笑道:“岳三小姐所遇非人,命运凄苦,如果现在没人肯要她,你又要她如何自处?兄弟如不肯要,那就是逼迫为兄来要了。”

  张傲天叹道:“冯兄——其实就凭一点,你就不应该强迫于她!”

  冯天麟面上的表情倒是十分诧异,“萧兄弟想说什么?”

  张傲天正色道:“就凭她姓岳!”

  冯天麟面色一变,“为何?”

  张傲天心知,任何庙里都得供尊佛,而东厂呢,人家供奉的居然是岳飞!

  于是他笑道:“适才冯兄谈到,岳三小姐和秦桧的后人在一起,就是对不起岳武穆王,那——自然也就是承认了岳小姐是岳武穆王的后代,那就冲在岳武穆王的金面上,冯兄是否也不该为难岳小姐?”

  冯天麟哈哈大笑,“好——且不谈岳武穆王,就冲着兄台金面,我就不会为难岳小姐……”他顿了一顿,“只是——秦过之这种烂人,应该如何处理呢?兄台能否给我一个主意?”

  张傲天又看了秦过之一眼,只见秦过之依旧低头不语,他心中又生怜悯之心,于是道:“兄台能否给他一个悔改的机会呢?”

  冯天麟一笑,“你认为……他还可以悔改?”

  张傲天道:“冯兄……以为呢?”

  冯天麟笑了笑,连眼睛都眯缝成了两条线,“可是——萧兄弟以为,什么是悔改呢?还有……他要怎样,才算是悔改呢?”

  张傲天语塞,“这——”

  冯天麟继续笑道:“悔改的人,都是犯了错误之人。而且,我还不知道,秦过之自己,他是否认为自己有错呢?还有,即便有错,他是否想过悔改呢?”

  立时,大厅中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秦过之的身上。

  突然,只见秦过之跪倒在地,泪流满面,然后,对着冯天麟膝行而去。

  秦过之膝行几步,身子一个踉跄,显然由于重伤,体力不支,他的身子停顿了稍时,然后又开始向前爬行,一直爬到冯天麟身前三步之外。

  他缓缓抬起头来,一脸苦相,涕泪直流,可怜巴巴地叫道:“冯大人——你大人大量,侠肝义胆,古道热肠,义薄云天,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

  张傲天听到秦过之如此“拍马”,心里似乎想笑,“大人大量”这个词用得似乎还可以,还算合格。可是这什么“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又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相干?

  不过无论如何,即便明知有的“拍马”是假话,可是这奉承话,大家还都是喜欢听的,这位“冯大人”自然也不例外。

  冯天麟笑了,“秦过之——你难道真的认为我有那么好吗?”

  秦过之立刻道:“大人对小人,有着知遇之恩,小人本该肝脑涂地,涌泉以报!可是色令智昏,误入迷途——”

  张傲天听到这里,突然感觉这个秦过之言谈之间,四字成语倒是没少用,这样的话,不晓得为何,自己听起来觉得耳熟?

  想来想去,不觉哑然失笑,自己也是喜欢乱用成语,尤其是在姑娘家的面前。

  冯天麟冷笑道:“你知道错了吗?”

  秦过之磕头如捣蒜,“小人知道错了——”

  冯天麟道:“你是真的知道错了,还是在敷衍我?”

  秦过之连忙道:“小人真的错了——”

  冯天麟道:“好!那你倒说说看,你究竟错在哪里?”

  由此可见,这个冯天麟仍在游戏之中,他不打人,却要别人自己抽自己。

  秦过之一怔,随即道:“小人,小人错了,小人错在……不该……不该……”他的言语一下子也结巴了起来,其实主要原因是头脑里的思维没能跟上而已。

  冯天麟道:“不该什么?”

  秦过之道:“小人不该……不该喜欢岳小姐……”

  冯天麟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喜欢人家姑娘,也没有什么不该……”

  秦过之连忙道:“小人不应该,不应该和她一起私奔。其实,其实岳小姐的家里人,都反对我们……”

  冯天麟冷笑,“怎么?岳小姐家里人反对?就因为你姓秦?不……这也没什么,一个人姓什么又不是他自己决定的,况且,哪个姓的人里面,没出过英雄,没出过败类?至于你们私奔,那就更不值一提了……岳小姐家里人反对,你们逃走,不过是为了追寻幸福——又何错之有?”

  此言一出,别说张傲天意外,就连岳轻霞也停止了抽泣,很茫然的看着冯天麟。

  他要秦过之来说自己错在哪里,而当秦过之说出错误的时候,他又在为秦过之开脱。

  而秦过之的额头上,却已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秦过之颤声道:“过之,过之不该逃离东厂……”

  张傲天心中叹道:“看来……看来他终于说到正题了……”

  的确,每个组织都是有纪律的。

  尤其像东厂这种组织严明,任务独特的“皇家侦缉机构”。

  冯天麟冷冷道:“秦过之——你还明白?”

  秦过之颤声道:“大人……过之……愿意浪子回头……过之此刻……痛心疾首……”

  冯天麟道:“可是,我还不是这个理由。其实,东厂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秦过之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道:“大人请明示……”

  冯天麟微笑,“过之——如果是你自己说出来——我定然饶你不死!”

  秦过之面色一变,“果然?”

  冯天麟道:“我的话,你还有必要怀疑吗?而且,你——也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是你唯一的生机……”

  秦过之的人,已经有点哆嗦了。

  冯天麟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你要是等我说出来的话——那你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秦过之的脑子里,一定在飞速的运转着。

  他,该怎么办?

  他心中的秘密,太多了,这个冯天麟,在意的究竟是哪个?

  秦过之缓缓道:“我……过之……过之在上次……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私藏了一件珍宝……”

  冯天麟神色丝毫不动,“继续说……”

  秦过之擦了把汗,说道:“那件珍宝,我这就拿出来,拿给大人!”

  然后,他却又看了岳轻霞一眼。

  冯天麟道:“这件东西,现在是在岳三小姐的身上?”

  秦过之点了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件猫眼儿的首饰,价值也就千两银子……”

  冯天麟似乎有点儿惊讶,“哦?还有这事儿?说真的,我指的不是这个——而且,这个事情我也不在乎。按道理来说,咱们东厂的人,还能少了银子花?”

  他顿了一顿,“秦过之!你真的以为,我会为了这么点儿小事?”

  秦过之面色发寒,嘴唇动了一动,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冯天麟叹道:“看来……你真的不知道?那又怎么能说明,你是真的悔悟?”

  秦过之颤声道:“请大人……提示……”

  冯天麟冷笑道:“你这辈子,难道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秦过之身子一抖,颤声道:“我——我说——”

  冯天麟道:“就是嘛,其实我说出来,和你自己说出来,绝对不说一样……”

  秦过之咬了咬牙,道:“亏……亏心事……我……我……我曾经……其实——我……我……我在另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强暴了……一个……小……小姑娘……”

  此言一出,张傲天的面色,也是为之一变。

  岳轻霞也是面色大变,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深爱着的这个男人,居然是一个这样禽兽不如的人!

  冯天麟冷笑道:“只怕——还不止吧——”

  秦过之颤声道:“我……我……我把她的尸体,丢到了井里……”

  张傲天怒道:“你怎么能如此做?”

  他的发怒,倒不是秦过之将小女孩丢到井里,而是,从这句话可以知道,他还杀死了那个小女孩。

  秦过之哭喊道:“冯大人,我知道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张傲天在看着冯天麟,而岳轻霞神色迷离,似乎无所适从。

  冯天麟摇头道:“不可以……”

  秦过之哭道:“冯大人——你说过原谅我的!”

  冯天麟继续摇头,“我说的,和你说的,不是一回事……”

  秦过之几乎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可是,他实在不知道冯天麟想要他说的是那一件事,所以只能从轻往重来说,从明显的往隐匿的说。

  要怪,也只能怪他做的错事太多了。

  冯天麟突然道:“这厅堂里,怎么会有这个多房客?店家——”

  掌柜连忙陪着笑走了上来,“大人——这些房客都是刚刚……刚刚……”这个时候,他发现那两位档头都在瞪着他,吓得哆嗦了一下,笑道:“这些房客都是刚刚退房的。”

  冯天麟冷笑道:“半夜退房?李虎赵天顺——是你们捣的鬼吧!”

  那个胖档头李虎连忙道:“大人——小人……小人这也是为大人考虑的啊!”

  瘦子赵天顺也道:“大人——我们这个鬼也没白捣啊……至少我们把秦过之给弄出来了啊!”

  冯天麟冷笑,“你们还敢狡辩?互相打二十个耳光!”

  场中众人都是极为吃惊,而李虎和赵天顺也愣住了。

  只听冯天麟冷冷道:“难道你们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李虎听得此言,抬手便给了赵天顺一个耳光。

  赵天顺只觉脸上发疼,怒道:“你他娘的真打啊!”于是也抬手,狠狠地回了一个耳光!

  两人你来我回,很快就将二十个耳光打完了。

  冯天麟在大桌前坐下,道:“店家,在这些客人没有退房之前,你这店里还有多少空房?”

  掌柜忙道:“还有六间……”

  冯天麟道:“出门在外,谁都不方便。这样吧,房客都回去住,让单身房客两人住一间,帮我们多腾出几间客房可好?”

  顺手取出一锭金子,“掌柜,这是给你的房费。”

  掌柜连忙道:“大人住在这里,是小店的荣幸,这……哪敢收钱啊!”

  冯天麟微微一笑,“要你拿着你就拿着,怎么还有这么多废话?”

  掌柜的依旧不敢收,口中还是在罗嗦着废话,什么“蓬荜生辉”,什么“三生有幸”。

  冯天麟面色为之一变,喝道:“你看大人我,象是缺银子花的人吗?”

  见到冯天麟寒下脸来,掌柜的心里也感觉发寒,其实,他不是不想收,的确是不敢收!

  而且,他还害怕冯天麟是试探他,万一自己真的收了,冯天麟别再翻脸。

  再说,这么多年来,他什么时候敢收过这些“做公的”的客人银两?

  掌柜的连忙道:“大人怎么会缺银子呢?大人是大富大贵之人啊!”

  冯天麟冷笑,将金子放到他的手里,道:“你先安排房客都回屋去!之后,将多余的房间留给我。本大人有的是钱,难道还会少了你的房钱?还有,上一桌上等酒菜,立刻!”然后潇洒地一转身,“秦过之!你想清楚了吗?”

  秦过之颤声道:“大……大人!小人曾经在厂里的时候,曾经……曾经……曾经对着岳爷爷……岳爷爷的像……吐过吐沫……”

  此言一出,四周的番子都已喝骂起来!

  你别管这些人究竟怎么样,可是,人家供奉的,的确就是岳飞。

  就像一些杀人犯,亡命之徒,虽然为很多人不齿,但人家一样也有权利崇拜关老爷!

  而另一边,掌柜的似乎已经吃下定心丸,收好了金子,然后和伙计们开始安排众房客,而众房客见此情形,也都回房去了,至于一个人住一间的那种,也都与别的房客协调了一下,于是也多腾出了七八间客房。

  要不然,这半夜三更的,你让这么多人去哪里住?

  从这点来看,这个冯天麟似乎还算一个好官。

  至少,他也算是有人性的那种。

  张傲天想了想,道:“冯兄!看来我还真的小看你了……”

  冯天麟哈哈一笑,“也……未必……只怕萧兄弟此刻,又是在高看冯某了。”

  他顿了一顿,笑道:“萧兄弟,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置这个秦过之?”

  张傲天苦笑,“究竟如何处置他,在下也无权干涉了。”的确,他也不想卷入这场涉及厂卫的官司中。

  冯天麟冷冷道:“这种烂人,是否是死有余辜?”

  秦过之大声道:“冯大人!你——”

  冯天麟道:“不要怪我,要怪——你只能怪自己!你知道我要你说的,不是这个……谁叫你始终不肯说出来!在我说出这件事的同时……那……也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秦过之的身子在发抖,颤声道:“冯大人,只要我说了,你真的可以饶我不死?”

  冯天麟神色凝重,缓缓点头。

  秦过之叹道:“也许……这就是命了……看来……人的命运……是由天而定……”

  冯天麟道:“夜已深了,我也很累了……”

  这个时候,掌柜已经将酒菜上了来,冯天麟道:“萧兄弟请坐。”

  张傲天也不便拒绝,于是就坐在了他的对面。道:“冯兄,小弟不擅饮酒……”

  冯天麟笑道:“我冯某人从来不会勉强别人!那萧兄弟吃几口菜总可以吧,否则就是太不给我冯天麟面子了……”

  言毕,夹了一块鱼,放入口中,咽下肚去,旋即道:“不是很新鲜……不过味道还算可以。”接着,自斟自饮了两杯。

  秦过之道:“大人!我讲!”

  冯天麟道:“好!给你最后的机会,如果我这餐饭吃完了,你也就没有机会了……”

  秦过之颤声道:“大人……其实……我……我不是秦过之……”

  冯天麟面色丝毫不变,缓缓道:“你终于说到正题了……”

  秦过之的人更是哆嗦,叫道:“大人!”

  冯天麟又夹起了一块牛肉,口中道:“萧兄弟,你既然不饮酒,为兄不会勉强,那就拿这肉当酒,你我同干一块如何?”

  张傲天也只觉他的身上似乎流露出一种豪气,连忙也夹了一块,道:“干!”

  言毕,两人相视而笑,的确,这也是一种别致。

  两人牛肉同时入口,冯天麟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继续说你的……”

  秦过之道:“小人真正的名字,叫做秦飞……”

  张傲天面色一变,“秦飞?中原第一采花贼——秦飞?”

  “秦过之”,也就是秦飞,他面色苍白,缓缓点了点头。

  冯天麟冷冷道:“秦过之,他被你葬在何处?”

  张傲天听到冯天麟的问话,心中也是暗暗发寒,这个冯大人问话太可怕了。

  东厂里的人,通常很多都是锦衣卫里面选上来的。

  而锦衣卫里面,更多的是世家子弟。

  一般的人,根本没有机会。

  要么,就是有显赫之人推荐,或者花了大量银两。

  秦飞既然不是秦过之,那就一定是顶替秦过之来的。

  秦过之一定不是京城的人,否则秦飞早就被识破了。

  而秦飞自然是凭着秦过之身上的什么举荐信之类的东西,混进的锦衣卫。

  那么,秦过之多半是已经死了。

  如果他问,秦过之是死是活,秦飞一定会说秦过之活着。

  他这样问,秦飞又以为他什么都知道,所以,自然不敢隐瞒。

  秦飞连忙道:“他……他……我……我将他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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