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为了陪我说要休学一年
生活中有那么一些人,把你的事情当成大事,给你温暖。每当想到这样的人,都会觉得这个世界真美好,自己怎么做都不够回报他曾经对我的好,只有不断进步,让自己变成一个更有智慧的人,再用他曾经对待你的方式回馈给世界。
白天上班,早晚读书、写文,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时间不够用的滋味。但一听说表弟元鹏从浦东机场转机有2个小时的等待时间,我没有犹豫,花三小时赶到机场只为跟他见上一面。
是的,总有那么一些人,让你心甘情愿放下手头的事情,哪怕只是见一面,聊几句,也会感觉很值得。
说到表弟,我们朝夕相伴的相处只有小学的那两年。
也许因为从小父母不在身边的缘故,表弟小时候脾气就很倔,一生气就摔自己的东西。20年过去了,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回家的路。那是一条下坡路,旁边有水沟,水沟里的水都是脏兮兮的。有调皮同学故意激他。他气的把自己书和文具盒全部扔到水沟里面,每次我都去帮他捡回来。这样的场景多次重复,一直到现在,他生气的时候还会摔手机。这次见面,听他说才买2个月的手机,又被他摔的面目全非。
我想元鹏这种摔东西的习惯,是一种情绪宣泄的方式。因为他不会对人发泄,只能拿自己的东西撒气。
小时候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气,连比他小的表兄弟都会让着他。但他对我非常顺从,我也愿意替他出头。
小学毕业后,他去县城二姨家读书,我初中毕业后去外地上中专、大专。过节匆匆见一面,没有太多交流。那个年龄的心思很微妙,他不主动找我,我也绝不主动跟他说话。中间有近10年的时间,基本算是断了联系,原以为我们小时候的感情就这样散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江苏一个朋友那里玩。心甘情愿又是稀里糊涂的加入他们,毕业证也不要了,一心想着在那里挣大钱。
在那的生活很单调,一天两餐饭,餐餐都是大米和水煮白菜。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叫人加入,叫2个人在我下面,他们再叫2人加入,几何倍增下去,下面有64个人时,我就可以出局了。出局时候有1024万奖金,为拿出局钱,我一心叫人来。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爸妈去看我,知道我做的事情,说要跟我断绝关系。那些离开的同学,在同学圈说我有多么的可怕,有些网友不停的威胁我,那2年间,我见过各种人的不同面目。
曾经坚定的以为如果注定有一天我能带着光环回去,我又何必太在意现在的境况呢!反正你成功的那一天,所有的不理解都会成为理解,曾经离开的人会后悔。
那段时间,就像有一道墙把过去隔离开来,生硬的把过去的生活隔在墙的另一边。
一直努力的干,具体人数没算过,估摸着叫来的人有30个,有3个人留下跟我一起干。1年时间过去了,我在等待成功那天的到来,可是那一天却远远没有到来。
以前的生活我.们叫传统社会,现在的行业叫今天行业。
在今天行业,大家都说,叫来的人要么留下,要么反目。表弟却是那个例外。
他大三寒假时,我随口一说,叫他来看我。他买了车票就来。那时,我干今天行业已经有1年了。火车早上5点就到,按照惯例,会让新人等上2个小时,我跟李磊7点去车站接。
我们走到候车厅,在门口扫视了一圈。二姐,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表弟看着我微笑。我们立马走到表弟跟前,五六年没见了,表弟长相没啥变化,脸还是那么长,多了一副眼镜,很斯文。
今天行业的交通工具只有两条腿,不管多远的距离,都是走着去。这次也不例外,到住的地方,已经九点多了。通常第一顿饭都不在家里吃,怕他们被我们的伙食吓到。走20分钟,走进一家看着挺大的店。里面的早餐很丰盛,各种主食陈列在透明玻璃柜内。我选了玉米饼、包子、稀饭来。2个男生吃饭都很快,我最后吃完。吃完饭就要去上课了。一进那个小黑屋,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那段路特别沉重,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穿过街区,往郊区走去,走过一片麦田,看到孤零零的一间屋子,我们三人一起进了屋子。一进门,里面很多双热情的手把元鹏让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李磊挨着元鹏坐下,我选了最后面的一个位置坐下。
“观是一个人的看法,念就是一个人的想法,什么样的看法加上什么样的想法就导致一个人有什么样的观念......”课讲完了,主持人说:“有一个人叫杨树,在传统行业是做永乐电器的门店经理,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叫到这里,从不理解到加入,再到现在的成功。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给我们分享。”
台上人讲的激情澎湃,热烈又长久的鼓掌把我的双手拍的生疼。
主持人又说,下面有请这位帅哥做个自我介绍。不由分说就把元鹏拉上台,我来自河南驻马店,是一名大三的学生,学的土木工程,谢谢大家。下面响起唱首歌,唱首歌的呼声.....他就是不唱,下面一直要他唱,眼看他满脸通红,青筋暴起,主持人出来救场了。
元鹏走出了那个屋子,回去的路上还是我们三个人。一路上李磊不停的跟元鹏聊天,我没有说话。到家我就开始淘米、切白菜,准备做饭。李磊陪着元鹏在塔拉米上面下象棋。
饭做好已是下午16点,在塔拉米上放一个木板就是饭桌,大白菜放中间,10碗饭盛好端上来。就准备开饭了,按照惯例,一个家有一个领导,下面要叫领导吃饭。叫3次,领导出来了。全部人都站起来,领导坐下,说了一声,坐,大家才坐下。吃过饭,又开始晚上的活动:带新朋友串门。
路上李磊跟元鹏走,我跟在后面。40分钟走到杨树家,杨树是领导,对元鹏问东问西,元鹏勉强配合。回来后,元鹏说要单独给我说几句话,叫李磊不要跟着。
我们两走到外面,在一家小吃店坐下来。
“姐,我要回家过年,明天就想回家。”
“你要是这样回去,以后咱们怎么见面,你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回去亲戚问起来,你怎么说好呢!你起码看清楚,我做的事情是怎么的,再回去。”
元鹏沉默了一会说:“那我再待两天吧。”
两天过的很快,他明白了我这事的运转模式,但还是坚持要回家过年,我没有再留他。不知道他回去会怎么说在我这里的经历,反正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离开这里,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我这样想着。
他走了,像以往从这里走掉的那些人一样。我自动断了联系。
春节过后,他回到学校打电话给我。
“看你一个人在那里过的那么苦,我好难受。办好休学,我到那里去陪你。”
听到他说的话,我简直不敢相信。世间竟然真有这样的人,如此厚待我。单是这种情分,我都觉得非常难得,那一刻,身处异地的两人心理那样的接近。
我暗自下决心:“你对我好,我会加倍的回报。”肯定不能让他来。
“你不要来,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的。”我对他说。
2个月后,我离开了那里。
在那段脱离熟悉生活的日子里,元鹏对我的关怀像一道光,照进我心中,让我感到家人般的温暖。
我总在想,对一个陷入困境的人,最好的拯救方式:是无条件的爱,不是说教;是理解,不是解释;是包容,不是刻薄。
我都懂,是这世间最大的认同。谢谢你的理解和懂得,让找到做自己的路。
齐悦梦想社群第7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