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04

04  在清冽的寒意中走一走

闲聊之中早饭有点过饱，没有早自修，就到操场走一走吧。

下着小雨，空气中满是冬日的寒意。撑着伞，先到小树林转了一圈。

颗颗雨滴在松枝上，象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雨天的时候，我特别喜欢看枝头上、树叶上的雨滴，总觉得它们有说不尽的奥秘。

另一边的小菜地稀稀疏疏还有一些生长着的各种蔬菜，承受着冬天的风雨。

沿着操场走一走，远远看见有好多鸟在草地上、水洼边觅食，但当你走近，它们一哄而散。

酢浆草大多还绿着，雨滴分散在小小的叶子上，象一颗颗小小的珍珠。

凤仙花还开着红色、白色的花，它们矮小的身材在冬日的雨中分外精神。

一旁的大树叶比手掌宽大，叶子斑斑驳驳，它们的生命已经历了青葱少年、成熟的中年，在生命的冬天自有其光彩。

珊瑚树叶依然绿着，同样的绿，与春天相比，还是泛出不同的光彩，好像一位穿绿衣的姑娘，一年四季穿着不同的绿色。

南天竹的红果子从珊瑚树叶中探出头来，圆圆的小红球，一颗、两颗、一串、两串，在雨水的滋润下，泛着油亮亮的光，在充满冷意的清晨让人的心神如春水微澜，渐渐荡漾开去。

爬山虎差不多都是枯黄的藤了。当你走过这些藤，你会时不时发现还有许多嫩绿色的叶新长出来，还有许多火红的叶子依然不知冬日的到来，当然，更多的叶子完成了秋天灿烂的使命，落到泥土，腐烂，化作养分。

灯笼花几乎不见踪影，它的藤和叶不知消失在哪里，但忽见一颗橘红的灯笼花还开放着，它依然低垂着，小雨滴洒落在它身上，会聚在花儿的下端，仔细看，晶莹的水滴中映出围墙边马赛克的格子，象一个球面被横竖线条分割成一个个小格子。

还有一种小小的叶子时不时夹杂在爬山虎和灯笼花中，是木香花。

木香花在开放时香气扑鼻，十分适合园艺种植，如果你有一块土地，请分一小块给这小小的木香花，它会回馈你美好。第一次知道木香花，是在汪曾祺的一篇散文《昆明的雨》中，读到时觉得这名字甚是好听。

从操场回来，从食堂后门走过，走过教室的旁边，走过学校铁栅栏旁的植物，八角金盘张牙舞爪绿着，开出了白色的花还是果（没搞清楚），槭枫树的叶子绿中微微红着，似乎秋天还没过够，一下到了冬天，细看它的可爱的翅果不见了。石榴树在冬雨中瑟瑟作响。

雨天在植物边有的时候，有时候觉得好奇怪，觉得它们似乎很欢快，像小鸟一样在叽叽喳喳，说不完的话。

冷风吹来，我紧了紧身上的披肩，当我走进走廊，走入大厅，便觉得走入另一个世界。当我走进办公室，便觉得像走进有暖气的房间，抬头一来，空调并没有开。刚入冬，房子里还保留着秋日的温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