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无涯（28）

江湖.jpg
【武侠】《无涯》目录
【武侠】《无涯》 27 客栈

28.知足常乐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觉得做了一个梦，至于梦的内容我已不记得，但我相信一定不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下了楼，迎面给我一击的是掌柜的笑容。

这一击是击到心里的，他的笑容是全天下没自然的，因为那里面含有快乐。

在以后的某一个夜晚，掌柜的搂着他的老婆在看着月亮，对于这一幕，我是不该打扰的，但是明天的离别已不容许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了。

福老板，看月亮呢。

哦，肖老弟，有什么事吗？

你们真让人羡慕。

羡慕？怎么讲？

我感觉你们很幸福，你们不觉得吗？

幸福？我们从来没感到幸福，只是每一天过的都快乐而已。

快乐是可以控制的么？

当然，知足常乐呀。哦，对了，肖老弟，你们到华平有什么事么？

嗯……这个……

不方便说就算了，只是近来江湖的几大帮派齐聚华平城，可能要出大事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最好别去了。

谢谢，福老板。福老板，如果你有机会当皇帝，你会去当么？

肖老弟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有机会当皇帝。

说的也是，开玩笑，开玩笑。对了，福老板，这一段时间怎么没见到你们的孩子。

我们没有孩子。

对不起，福老板，我不知道……

没关系的。

怎么不要一个？

我一直想让他纳个妾，但他就是不肯。

老板娘的突然抢话只是让老板自顾自的笑，原来爱是超乎一切的。

第二天，当我在一群人围着龙车的情况下登上去时，我分明看到了老板惊慌的圆眼和圆嘴。也许他做梦也想不到他的小店里会住着太子。

我对他笑了笑，这种笑里含得最多的是显摆，但这种显摆是无论如何也和幸福挂不上钩的。

但是现在是有一张笑容满面的脸像太阳般照着我的脸，击打着我的心灵。

客官，午饭要吃些什么？

什么？午饭？不会吧。

怎么不会，客官你先看看太阳。

好像是。

“吱”的一声，隔壁们打开了，那位小兄弟走了出来，伸了个极其夸张的懒腰。

喂，小兄弟，你也刚醒呀。

是啊，都怪掌柜的床太舒服了，我才会贪睡的。

这位客官，要不我今晚给你换个床板，哈哈……

不用了，不用了。

哈哈哈……

小兄弟，来，吃饭吧。吃完饭，我请你到城里逛逛。

好呀，好呀。

他的欢呼雀跃好似一只欲飞的喜鹊，但晃两下双臂才发现它们不是翅膀，无法使自己飞起来，然后就停了下来，落在了地板上。

在掌柜的引领下，我们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俗称“雅座”，不过也真是哑座，一坐下来，我们全哑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饭前，我问他是否要对饮几碗，他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是马上就要去玩了，不宜饮酒，他还加了一句说有机会一定和我一醉方休。

在等饭的时间，我们都往窗外看。

听人说“喜欢往窗外看的人，心中都有一个期待”，我不知道他期待着什么，但我知道我不知道我有什么期待的。望向窗外，也许仅仅是我们拥有一个雅座，而我们又拥有了地利、人不和，于是只有窗外的稀疏行人才能使我们有兴趣用来打发这段时间。

等待是痛苦的，特别是一个人的等待。

窗外的行人很少，能见到的女的不是扫地的大妈就是扫肾的鸡。其实本来女的就不能在大街上行走的，所以她们便是开放的先驱。前者是因为口袋空空被迫开放，后者则是已开放过了，也不在乎这一点，更何况此时她们还穿着衣服，比在床上的开放差的远了。

此时此刻，我多想将这种思想告诉对座的小兄弟来打破这沉默，不过与他还不是很熟，就这样将这种奇谈怪论与他一通说会不会遭来讨厌，我还不清楚。

于是我便将这种思想在我脑中给掐死了。
【武侠】《无涯》 29 临原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