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与刹那，你更愿意是什么？

讲到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里面有几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着实让人心中一动。

好的诗歌，总是能让人过目不忘，或者遇见自己。

我问学生，刹那与永恒，你们更愿意是什么？

很多同学都说，想要永恒。还引经据典，说苏轼不也“哀吾生之须臾，羡慕长江之无穷”吗？

是啊，历代帝王坐拥江山也心心念念万岁万岁万万岁，凡夫俗子求仙问道也寻寻觅觅长生不老似神仙。

但是当我们都沉醉在这虚妄里的时候，一个男生有话要说：

“我更愿意是刹那，要是像月亮那样恒古永恒，多寂寞！”

我来了兴致，想听一听他的寂寞。

他看着我，接着说：“月亮永恒存在，而月亮之下，风云变换，春秋冬夏，沧海桑田，一切都变了，只她还是那个样子，迎来送往，难道不寂寞吗？”

大家也觉得那个男孩，说得极是。当然，也有不同声音的，我也欣赏他们的坚持。

能在十六七岁的时候，面对永恒与刹那做出假设性的选择，也是一种清醒和勇力。

像我这样三十多岁的女人，有时也很难做到清醒的去取舍，仍然贪恋青春的美丽和俊秀，内心无比拒绝日日叠加的年纪。

其实，顺从地老去又何尝不是一件稳妥的事情？到了合适的年纪穿合适的衣服，有了合适的事情便合适地努力，穿着合适的鞋子走合适的路。合适，也许是生活最舒服的样子。

感谢那男孩，你也是我的老师，教我换一个角度，换一种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