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碎想(7)

2020-08-21  本文已影响0人  段靖

2020年7月10日续抄读纪伯伦散文。《狂人—题记》附后。

关于面具这个话题可以引发很多内容。世人,一方面厌恶自己戴着面具,另一方面又窃喜自己辛好带着面具,面具是缓冲的隔断物,又是伪者掩饰内心的妆扮物。社会中的人不戴面具而生活的人鲜少,尤其是这地儿的人,特别讲究个面子,甚至到了宁可失真也不能丢份儿的地步。用后一个错误掩饰前一个所犯的错误行为常有;见面只说三分话,留下七分待周旋,有人说,这是中国人智慧聪明的象征,你以为如何呢?

其实我是喜欢真性情的,以为彼此坦诚相待,交往的成本付出就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拆(猜)解成分,沟通的阻力也会减少很多。但真正做到这一点是很困难的,以至于你摘下面具以待时又会被他人再冠上一顶“傻冒”或“缺心眼”帽子,无奈的你只落得一声叹息:唉,这天真热,能下场雨就好了。

通常,我们在酒桌上经常会遇见那种一开口就标榜自己有多么多么真诚、和多么多么真性情的人,像这样亲自给他人表露的,多半都是逢场作戏的,你若真信了,就等着被骗吧,反正说者和听者都乐意着呢。

在我看来,真不真,是用不着自己飘扬说自己的。老子有一段话对此说的比较实在:“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真行为者,不用说。

纪伯伦将面具摘下,成为了某些人眼里的狂人,这个在东方文化圈里是在正常不过的了,因为不戴面具说话和行使的人就是怪物一个,而能这样做的只有死去的圣者才可为。

对于独立自行者来说,因为持有自己独到的见地而与众不同,被误解为狂人也是在所难免的,可理解。

必须补充一句,那些从来都没有一点建设性意见而一味地怀疑指责他人的人,是猥琐和油腻的。

请尊重那些具有独立思想品格的人,哪怕某些地方你可能还不能领会或读懂他,但请记住,兴许就是你读不懂的地方恰是新思想即将成为或已经成为文明进步的基石。

人啊,越到后来,越会觉得自己是很无知的(认知仿佛就像一个扇面体,你认知视觉的夹角(人是四维体中物,认知视觉极限<360度×4╱10)决定了你的容积,随着径线的不断延伸,你认知的容积就会扩容,但不在你认知视觉外的存在也会随之扩容,且这一不被你认知的部分,在绝对容积上会越来越大)。倘若你真的明白了“我知道我的无知”这句话,相信,你的恳诚与你的态度是保持一致的,可亲,可爱,可敬。

像纪伯伦那样做个谦卑的狂人,也是蛮不错的。恼人多自愚,思者多自度,以为常。

附:《狂人—题记》——纪伯伦

你问我,怎样变为狂人?事情是这样的:在诸神降临前的一天,我从一场酣睡中醒来,发现我的面具被盗走——那是我铸就并戴了七生的七个面具。我赤裸着脸,在人流拥挤的大街上奔跑,喊叫:“小偷!小偷!该诅咒的小偷!”

男男女女都冲我大笑,也有人惧怕得躲进了屋子里。

当我到达集市时,一位青年站在屋顶喊道:“这是一个狂人!”我抬头看他,那阳光便第一次吻了我的裸脸。阳光第一次吻了我的裸脸,我的灵魂里燃起了对太阳的爱,我不再需要面具了。我似乎在恍惚中喊道:“祝福你们!祝福盗走我面具的小偷!”

就这样玩变成了狂人。

因了这狂疾,我找到了自由和安宁:因孤独而自由,因不为人知而安宁;因为知晓我们的人,乃要奴役我们身上的某些东西。

然而,我且不必为这份安宁过于自得——连身陷囹圄的贼犯,也享着安宁,不用提防别人的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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