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

那些街道腌渍你，像在酱缸里
盐已不是彼此单独的盐
是搅在一起难以描摹的咸

画脸谱要特别的白，特别的红，特别的绿
否则昏睡的他们醒不来
否则你体内难以控制的假笑就会窜出来

那么多的人，都捡了一段发光的铁棍就走了
路过时顺便将你打倒
为何你还是抱着时间的轨道不肯放手？

药丸是通往这个世界的钥匙
反复服用即滋生抗药性
你可别再病了，他们健康，看不懂你狂笑的法门

你不断的笑着，不断的，不断的……
掏空自己一般地笑着
自艰难的表情中呕出尘埃的结石

有那么一瞬间，人们亦险些从观众的躯壳里倾斜出来
而终于将自己平衡在了巨大而安全的冷漠中
镜面般平滑的湖泊正等待着——

等着你终将告别，就开始说一点什么
原来除了你自己，所有的人都已看穿你
就像看穿每一个不小心发笑的人，都是小丑

又是何必
你反身丈量深渊，一回头摇摆的人们
都被你五彩的蝶翼扇入妄想的狂欢

正确答案是一根银丝线
是窄小堤岸，若有似无
在两片泥淖交裹的边缘

2019.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