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未至花落时,满枝已凋零
阮箐瞪圆了杏眼不肯服输的顶了回去“你才蠢。”
“那你以后别借我作业去抄了。”陆缘很淡定的说道。
她顿时噘嘴,别过头去不说话了。迎面而来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阮箐的手有意无意的放在陆缘的腰间,小心翼翼的轻轻抱住了陆缘的腰,她想男女朋友应该是要这样的吧。
她把下巴搁在陆缘的肩上,仔细打量着他的侧脸。这厮秀色可餐,阮箐心里这样想着。
陆缘偏过头来看她,她只觉得脸上发热,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抱着陆缘的手动力一下。
“要不要坐到前面来。”陆缘突然问她。
阮箐有些惊异 “啊?我不敢开车的,不要啦!”她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了。
“没关系,试一下,我握着你。”
“不要!”
“试一下,我手酸。”陆缘说着就把车停了下来。
“你手酸啊,那好吧。”阮箐被陆缘磨的受不了,只好搭着陆缘的肩从车上下来,不情不愿的坐到了前面。
等她坐到陆缘前面以后她才发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陆缘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放在笼头上,差不多是半环抱着阮箐。
“你转着它,不用太用力。”陆缘的侧脸贴着阮箐的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一片温热。
阮箐试着顺时针方向转了一下,没转动,她微微仰着头眼神很是无奈地看着陆缘说:“我转不动。”她的耳朵摩擦过陆缘的侧脸,明显的感觉到呼吸的紊乱,阮箐感觉她的脸也非常烫。 “扭错方向了,笨蛋。”
“哦。”阮箐鼓了一下腮帮子,好糗。阮箐终于开动了电动车,却还是非常小心,怕摔。
“开进来一点。”陆缘看了一下旁边的车,她说道。
“好。”感觉是一个非常艰难的事啊,万一扭不好就麻烦了,阮箐把笼头往右转了一点然后又转回来摆正,便感觉开的有些不稳了,有些害怕的叫着陆缘:“陆缘,我不要开了。”
“好,你松手,我来握着。”陆缘接过笼头,把手环到她的腰上,脸上很平静的样子。
“陆缘,我问你件事。”阮箐的手摸了一下包着纱布的地方,想起下午的徐曼瑶感觉很不对劲。
“什么?”
“曼瑶是不是喜欢你?”阮箐总有预感是这样,之前徐曼瑶看她的眼神像在看情敌一样。
“嗯,我没理她,怎么了?”陆缘沉默着想了一会儿才说话,怕阮箐乱想。
“感觉她有点针对我。”阮箐没有提徐曼瑶下午撞了她一下的事情,她应该没有那么恶毒,何况她也没有证据。
陆缘也感觉到了,便提醒阮箐:“以后离她远点。”
“没事啦,她也没干什么。”阮箐不在意的说道,之后她才知道,徐曼瑶不仅干了什么,还害得她很惨。
路两旁经过的路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后颈触及一片冰凉,阮箐伸手摸了一下,是水。她抬眼望向已经有些昏暗的天空,灯光之下飘起了漫天的雪,那年的冬天,雪来得很迟。
“下雪了,陆缘。”阮箐嘴角绽放着欣喜,脸明朗得没有任何阴霾,漂亮的眼瞳流转着,像熠熠的星光。她微微扬起娇嫩的脸,伸出手去接飘落的雪花。
“嗯,下雪了。”她在看雪,陆缘在看她。
因为下雪的缘故,地面上有些不太好开车,陆缘怕出事,便说要先送阮箐回家,虽然阮箐看起来意犹未尽,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同意了。陆缘送过阮箐回家几次,因此算得上是轻车熟路,只是碍于她奶奶在家,从没进去过。
“我奶奶不在家,你要不进来喝杯水在走吧。”阮箐背着书包站在门口看着陆缘笑。
“嗯,好。”陆缘一只脚踩在地上,拔了车钥匙下来,他本身也是这么想的,就等阮箐说出来。
房子不大,是个老宅子,虽然有些破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有只猫蜷在角落里睡觉,看起来很普通,是只家猫。
阮箐打开了灯,有些明晃晃的。她搬了把凳子给陆缘:“你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好。”
阮箐转身进了厨房,打开水龙头往电热壶里装水,靠着台子等了一会儿,偷瞄了一眼外面坐着的陆缘,突然感觉有些局促,她居然就这样带了一个男生回家。水冒着蒸汽滚沸这,阮箐拿了两个玻璃杯将水倒了进去。
“很烫,你先暖暖手在喝。”阮箐走出来把水递给陆缘,另一只手握着杯子暖着冻得有些紫红的手。
陆缘接过水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拉过阮箐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指墙上的一副画问道:“你画的?”
那幅画画的是个老宅子,用水粉上的色彩,看上去与这个房子很相像。她不当画家真是可惜了,陆缘有些怜惜的看着阮箐。
“嗯,画的不好。”阮箐有些不好意思的谦虚道。
“有人教吗?”
“没有,哪里供得起呀。”阮箐撇着嘴说,她现在完全靠着奶奶的退休金和积蓄在读书,舅舅也时不时的接济着她们,根本没有办法在供一个艺术生出来。
陆缘很想了解阮箐更多,想起每次触及家人时阮箐不寻常的反应,看着阮箐明朗的面孔,终究还是将心底的疑问压了下去。他总是很谨慎,对任何人都一样。
“把药箱拿来,我帮你换一下药。”陆缘拿着她包着纱布的手说。
“好,我去找找。” 阮箐从他腿上站起来,走进房间里。
不一会儿阮箐就抱着一个白色的塑料盒出来了,她打开盒子从里面找出了棉签和药膏。
“坐下来,我帮你弄。”陆缘接过棉签和药膏说。
阮箐很省心的乖乖坐着不动,陆缘握着阮箐的手腕,轻轻的拆开纱布,用棉签从药瓶里挑了点药膏,仔细的抹在阮箐的手背上。
“以后别莽莽撞撞的。”陆缘拿着新的纱布将阮箐的手重新包了起来,蹙着眉说。
阮箐吐了一下舌头:“知道啦!”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有些低沉的男声喊着阮箐的名字。阮箐有些慌张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是我舅舅。”阮箐不知所措的看着陆缘,陆缘此时也是一脸错愕,显然没想到会有人过来。
“你先去我房间躲躲,别出来。”
阮箐手忙脚乱的推着陆缘进房间,随手把门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