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薄时,东方正好
离乡修学的游子啊,回忆里的温淳,足以暖透这世事炎凉。 ——题记 才刚来上学那会儿,早晨能被隆隆雷声吵醒,后知后觉才知道是车声。阳光竟这样重,哪有家里那样灵透。不免又想起了家乡。 初夏的早晨天总是亮得很早。屋后是路,早有远处的学生结群路过,奶奶睡得浅,适时提醒:“学生过了,起得了。”然后我们也就起了。这样学生是奶奶的钟,奶奶是我们的钟的日子持续到了奶奶去世。 快速整顿之后, 背上书包,叫上一路的学生,便走了。 路上很静,远处的走了,近处的还没来。我喜欢踏着这样的点,很容易的感到岁月的美好。 我总对自家位置感到很满意,不偏不倚的山腰上,看风景的好去处 。 初夏早晨的太阳,温温暖暖的,一点儿也不刺人,天边太阳升起的地方,光在那儿晕开了,浸染了,橘黄橘黄的。衍下来的光,束束分明,照在山下的小片林子里新长的叶子上,上面沾着水气,便像结了光似的。偶来一阵风凉,精华伴着金光浸满泥香。 林子旁是些人家,大多都起了,上了些年纪的正照理着自家鸡群,唤着吃东西,它们也都扑棱着翅膀回应着。人家屋上积着供用的水,天上一个天,水里一个天。水里还游着未升的月亮,日月同光。 路边不时有棵白杨树,在微凉的晨风中簌簌的响,白杨花柔柔的飘在低空中,轻轻路过时,它也会被飘上几飘。射下的光线透过树、树叶的缝隙投在地上,撒了一地斑驳。不时微风吹过,树影便动上几动。陈旧而古老的昏黄昏黄的光,描着树的形状落笔于干净的水泥路上,只有这样的好。 路至中途,前方三三两两的学子,前头有路,后头有路,仿佛闲散岁月。——他们都在破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