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IV
“听说那些士兵们在被告诉了一些事情后都变得更加勇敢了.”查克放下刚刚一口见底的鹿皮酒袋,用衣袖抹干了嘴角望着山谷下头人头攒动的兵营不耐烦地嚷道.络腮上残存的酒精也跟着音浪和说话时下巴的移动而颤抖着.卡利没有接腔,只是坐在查克右手边三步远的一块岩石上一边用从敌人尸体上扯下的布料擦拭着斧刃上的血迹一边大口地呼吸着腥甜的空气.当两把战斧都被擦得看不出刚刚有过一场激战的痕迹而如当年出兵时那般铮亮后,他随手扔掉了殷红的布条,盯着斧上的狮子纹章和斧柄上的斑驳的皮饰,然后平静地合上了墨绿色的眼睛把慢慢低下的头深埋在胸腔里...是了,在战争开始的那天,谁也想不到这是一局历时9年都没下完的棋.大概都以为只要把外族赶出故乡就结束的保卫战而已.就在即将收复最后一城的前夜,探子密报敌军当天屠城并杀光了4万名战俘弟兄,皇城恼羞成怒,急令史官把邻国纳尔文也画进本国地图,并发倾国精锐由四大战神中的两名掌印踏上了这段征途,大军越战越勇,不过当杀入对手国境的4天后,每一场战斗都变得艰难起来,不是补给线没有跟上的原因,也不是军心出了什么问题,因为从第五个日出起,他们每一次遇到的都是一支联军,一支愤怒的,带着悲痛情绪的,中了黑魔法的联军,然后就是旷日持久的僵局,你来我往着,一切似乎都不像自己所了解或被告诉的那么简单.翻过这座山谷,就是纳尔文的都城莱恩伯顿了,但是此刻山谷里的敌军却变得相当神勇,兵营前都排着长队,每一个穿着战甲进去的士兵出来后都变得无比强壮,强壮到肌肉撑破了甲胄,强壮到隔着好几步仿佛还能听见他们的心跳,尽管他们出来的时候都要么缺了一只眼,要么缺了一只耳朵,不过短短的时间,这也不可思议得有点令人难以接受...............
海风天天在清洗这座不大不小的圣洁港市,好让每一支灵魂和它的品格在每一次站到水面前都保持清澈洁净,这城市里有些生命或许经历了很多故事,但这城市里更多的生命从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下定决心勇敢地磨练水面下的倒影......埃夫曼此刻对着沙盘,深锁眉头,似乎还没有从临危受命的事实里回过神来,黎明的第一道晨光将带来数以万计的戈兰武士,那一张张明明依然远远刺破国土边防却仍旧悲恸万分的面孔和两位戈兰战神.他并不觉得戈兰把这场领土霸权掠夺战争定义成卫国之战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他也并不在意身后的莱恩伯顿是彩虹之城,却又不只是莱恩伯顿而已,他根本没有在考虑自己将怎样领着不到三千战斗单元的联军给这片被信仰成纳尔文帝国文明荣耀的乐土带来一个它该有或不该有的未来,他只是在烦恼,烦恼那15个昼夜前自己还是一个嘴角挂着坏笑,白天在肉案旁与屠夫们斗狠较劲拼刀法,在每个屋檐上和飞鬼们比速度和身法而未尝败绩;晚间在花街里穿过无数渴望从衣裳里钻出来狂奔向他的女体阵中找出蜜娜拥吻她融化她的那个慵懒剑客却在一夜之间自己因被誉为帝国之盾的弟弟埃尔菲在前线被敌军暗杀者剁去十指和双脚砸断锁骨的战报而震怒,王使的任免状当场被揉碎,就着烈酒和眼角即将澎湃起来的潮红被咽进食道.他沉默披挂上马,把自己扔进漫天狂沙.断壁残垣里这个渐行渐远奔向都城的背影只有两个目标:终结每一个对他拔刀相向的生命;和蜜娜看完这辈子每一次潮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