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29日

早课抄了美国诗人惠特曼的诗歌《大路之歌（节选）》。年轻时非常喜欢惠特曼的诗歌，一部《草叶集》，无论短诗长诗抄了近三分之一，时光荏苒，岁月蹉跎，当年抄的大部分诗已经没有太深的印象了，而这首《大路之歌》还时不时地被忆起引用。

“我轻松愉快走上大路/我健康自由，世界在我面前/长长褐色的大路在我面前/指向我想去的任何地方//从此我不再希求好运气，我自己就是好运气/从此我不再抱怨，不再迟疑，什么也不需要/消除了闷在屋里的晦气，放下了书本，摆脱了苛刻的责难/我强壮满足，迈步走上大路……”——惠特曼《大路之歌》

距2020年延期了的高考还有不到八天的时间了，在这样的一个节点读一读这样几句诗行，或许会是一种释放、一种解压，一种自我暗示、自我慰藉。

年初开始的疫情使这届应考的考生通往高考考场的路途充满着崎岖和不可预知。疫情之下，没有局外之人。从一月开始到六月即将结束的半年中，这届高三的学生在复习冲刺阶段缺失了很多集体上课的体验，也让他们的学习锁定在了一个自律自控的状态。事实上岂止是高三的学子，老师、家长不也有着同样的经历和状态吗？

或许是一种体验，或许是一场磨练，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亲身参与因疫情而延期的2020年高考，也许就是因为这种亲历亲为将为我们原来平凡的人生底色涂上一抹不平凡的色彩。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这届高三应该是我在退休前带的最后一届高三了。教书三十五年，教了数以千计的学生，能记住叫上名的学生不多，而能记住我的学生却有很多，这让我很惭愧。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能记得我上课、讲事儿最爱说的一句话——“我说清楚了吗？”这让我很感动。我不是一名合格的教师，特别是跟小学、初中、高中、师专教过我的让我敬佩一辈子的先生们相比。平平凡凡做人，踏踏实实教书，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的很难。

第九次模拟考试，也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突然想起自己当年的高考，又想起刘震云的小说《塔铺》，一路想来竟有近四十年的光景，往事历历在目，如同发生在昨天一样。

好多年前读刘震云的小说《单位》，池莉的小说《烦恼人生》，方方的小说《风景》……对单位人群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和排斥。《乌合之众》里有这样一段话：“人一到群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倍感安全的归属感。”心理学上有种现象，叫“羊群效应”。一个人在集体中待久了，从众惯了，就会逐渐丧失自己的判断，沦为集体意志的奴隶。

有半年没见老一班的同学了，即便同在东丰也很少能见。总是用忙，用疫情作借口托辞。七月在即，期待着七月能梦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