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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曾经那些香港的少年

2018-10-14  本文已影响2人  影掠浮光

《蔡澜谈倪匡》这本书大概蔡澜是不舍得别人那些要死不死的文字糟蹋了自己的鬼马老友,所以还是自己写才放心,想想也是,自己一个好朋友,有色有味儿有性格鲜鲜活活的蹦达着,看在眼里确切的说是看在他一个美食家的眼里不逊于一桌子可餐的秀色,落在别人的笔下,一本正经的,自己不看还好,看了谁受得了,所以算了,还不如自己谈一谈的好,那怕像谈那些吃吃喝喝的东东一样谈谈,也终究比让别人拉过去按照别人的心愿涂抹的好。

其实,这本书,真的没有什么,就是倪匡不知道为什么那几年跑到美国个性去了,整整一本书里,蔡澜就一直锲而不舍的逮着机会就劝他回来,反正也没有什么用处,然而没有什么用处依然是痴心不改的劝,在他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打打电话,写写信,去看看他,就这些,夹杂些相处时必要的吃吃喝喝,还有身边的一些人,就这么写下点电话的内容呀,写下点吃的东西呀,写一点吃过了变胖呀,写一点老友的笑死人不偿命的事呀,反正对于倪匡,那种怪事要用箩筐数的人,这样的题材还不是那里扔的都是的,蔡澜和他是那么久还交着心的朋友,找不着的闭着眼睛摸一些,也折腾一本书,也够了。

有些人是写故事的,但是讲故事未必就很好听,比如成龙大哥,我记得他受伤的那一段故事,电视上采访他的时候,他也说了,我听了也就觉得受伤了,很重的,没有了。然后同一段故事被蔡澜在他的一本小书里,在一堆吃吃喝喝的小品文里赫然的一篇《成龙》然后我看了,恰好就是成龙说过的那一段故事,当时我明明已经知道了成龙大哥还活得好好的呢,还是被他叙述的惊心动魄,提心吊胆,没有办法,他是善于讲故事的人。所以倪匡那种外星人,在不在地球人的世界里,都不见得会在地球人的思维里,形骸之外的随心所欲,被大家当作神经病的地方,别人见了,只怕也是侧一下目或者鼓一下掌而已,偏偏蔡澜懂得,还可以相和,倪匡,又是蔡写些的,够有趣了。

那些书,我说的是不管金庸的武侠还是倪匡的那些科幻,还是黄易的那都不是一本本而是一排排的书,其实写好的都非常早,金庸的《神雕侠侣》发表出来的时候才五七年,五七年的时候,中国在干什么?那些书写作和他们在大陆的流行感觉都好像是在两个时代。

一些书和人也未必就是书和人那么简单,对于我,那往往是一段青春的日子。看倪匡的科幻,我看得一样子很奢侈,大雨天,薄薄的一层窗户纸外电闪雷鸣,我躲在被窝里,看那些非洲的长着伟人面孔的蜘蛛,看机器把人揉搓成一团废铁一样的东西,看跳飞机的人被高空的风生生的撕去了一张面皮,看那些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情节,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看不完有纠结着睡不着,而且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一本,就像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急的人难受,偏偏附近的书城里书摊上连一本盗版的也找不着了,我看的那一本也是盗版的,说来也是奇怪,我又不去买书,没有钱也没有地方可以买,也在我们小县城没有找到过那些租书的小摊,当年那些书到底怎么跑过来的,但是无论如何,对于书我似乎我只要考虑是喜欢不喜欢,看或者不看,好像从来都不用担心有没有,它们总是会阴差阳错的跑来给我看到,我好像从来都没有错过什么,只是当时盗版的厉害,错别字都多得说不清,一直到十年以后,我到了上海,一切大致安稳下来,书城见了一排倪匡的科幻,才有点明白过来:原来倪匡的书也有正版的。

他自己当然是知道的,别人建议他去建网站,他说,谁想建自己去找了去网上偷了建就好了,还找他做什么。

现在被盗版的辛苦的作家,建议去看一看倪匡他们,至少会心里平衡一点,既然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香港四才子:金庸 倪匡 蔡澜  黄霑

我只是知道是这样四个人,其实排名分不分先后,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看见这四个人在香港四才子的名头下聚合的时候就忍不住的想笑。不明白四个人为什么要组合在一起,明明四个很关系不错的人,自自然然的在那片鱼龙混杂的生机地带生活着,偏偏给这样的一个名头硬生生的捆绑起来的感觉,把好好的四道菜,非得弄成衣服四不像的拼盘。反正中国一项都是把人像物一样归了类别装声势的,归类着也全然不管被归类的人有没有要归为一类的愿望或者必要。例子不胜枚举,不举。

其实,四个人不管是从那一个开始看过去,都会慢慢的看到其他的几个还不止,犹如一点墨,点燃开去,就慢慢的会看到一幅幅仪态万千气韵生动的山水。

我先看的是金庸,我当然要看金庸先生了,如果不是那些小说,我怎么过的去那些寒冷的冬天,在没有空调和暖气的情况下,你让我怎么忘掉寒冷,如果不是那些小说,在西安曾来的图书馆里,在暖气比臭氧层还稀薄的情况下,我怎么熬过那些日子还有那什么去暂时忘记我当时的处境。我不会忘记大年夜一个人躲开了春晚默默的去翻看一本武侠的青春,不会忘记那些天寒地冻的日子了让忘记了寒冷的日子,不会忘记我躲在西安的汉唐书城里一个人在《侠客行》一边惊讶于诗词可以这么读,一边觉得自己是在看一个生动的寓言。

女孩子,只要是看着书,看着爱情故事,总是躲不过去亦舒的,看了亦舒,也不觉得她和倪匡或者那个叫卫斯理的家伙有什么联系,看文字,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一直到知道了亦舒姓倪,才觉得香港那么巴掌大一块地方,两个人怎么那么巧都姓倪。然后才知道了,是兄妹。其实倪家的人还真是都很才子佳人风生水起,看看倪震想着既然倪匡是那样,那么倪太太自然也是当年的佳人,亦舒是众所周知的漂亮,一家人有才有财还一个个男帅女靓。还,哈哈,怎么都那么一根筋,老大信仰中国共产党,一直是先进工者,经历了文化大革命那么悲惨到要命的事情,依然是九死不悔,到了倪匡就是现行“反革命”严重到要被枪毙的地步,从监狱里死里逃生辗转跑到香港的,工地上做小工开始混,感觉整个一许文强。后来写书写剧本,看看成龙大哥当年的剧本,没几个不关他事的,成龙大哥被折腾的那么惨,原来是因为剧本是他写的呀,难怪了,进了电影,就不能不遇到蔡澜了,当然还有黄霑,水浒的兄弟都到了梁山了,再不认识说不过去了,蔡澜这个后来只是想着吃和开饭店的美食家当初是学习电影的,只怕当初我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的香港彩色武打片很少跟脱开他的关系,至于黄霑,在电影圈里混混大概也知道他做的曲子吧。

其实相对来说,我更为艳羡倪匡的另一个身份,港姐的评委,怎么我一直奇怪怎么找上他的,还是他老友在这本书里爆料了内幕,原来他还有过女朋友时代,怪不得。就是有落下了一个问题没有搞懂为什么他和亦舒两个人通信还的蔡澜在中间转呀转的,他俩是怎么的了呢?却意外的验证了一个道理:自己人教不了自己人,以后谁也别问我怎么不教教我妹妹或者弟弟英语,你看看蔡澜会说那么多语言,倪匡说什么都听不懂,也没有见蔡澜教教他。还有一个观点:好孩子是教不坏的,坏孩子是教不好的。香港的倪匡和台湾的林清玄感觉两个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就想到了一块去了。还有那些书,他的散文。当时把我在地铁上笑的仪态尽失,怎么竟然是有很多没有买出去的???上一次在书城看到倪匡谈金庸的一排书,我还笑,说:金庸写武侠还给倪匡找点事做,谁知道他也没有抽版税,被买断了还是怎么的。不懂,我又没出过书。

说起来金庸有那些津津乐道的武侠,黄霑是那些耳熟能详的曲子,说起来蔡澜,我最先想到的是前几天在电视上看他做节目,似乎胖了不少,说起来倪匡,我就觉得他人好,因为他自己就是写书的,也不怎么说自己,整天热情洋溢的说这个好,说那个好,说这个这样好,说那个那样好,从我看书以来就是骂柏杨先生的多,就听倪匡说了一句赞扬的话,从我看书以来就只听人骂《红楼梦》后四十回,就听倪匡先生说过一次:一本书没有结局,人家高鹗累死累活的续好了,还都骂人家,都有能耐自己写呀。很不讲道理是吗?有些人,太义气,太讲情义往往就顾不得那么多道理了。

电视上精武门拍来拍去的,忽然就想起来了当年,那时候该多早,李小龙还没有混成主角,演霍元甲的一个弟子,拍的时候是在场的倪匡说霍元甲的弟子也该有个名字吧,就叫陈真吧。然后因为是李小龙演过的所以就有了陈真这个电影人物和以他为主的一部部电影。

那时候,该是那时候呀,金庸还写着他的武侠,蔡澜制片,倪匡写剧本,黄霑做曲,许可也还年轻着有的是鬼主意,成龙大哥还做着出名的梦,古龙还喝着酒,三毛还从台湾跑过去逛逛-------

今天,他们有的已经去了,在的也已经岁月到了晚景

书里,我还在痛痛快快的笑着,看蔡澜说他的老友倪匡买那种考面包一样的房子,在家里不出门,养个中的鱼,自封九缸居士,要买棺材一样大的冰箱,骑着他的残疾车去买菜,因为太胖找不到衣服就把后背裤剪开来穿,看他哄着儿子倪震给自己买东西------也看着蔡澜说好友血压,肥胖,胆固醇-----的病症,听着倪匡叹息:所有的配额都用完了,真实惨绝人寰-------

这一次也是昨日不在,时光荏苒,光阴带走了才子的韶华,我该难过难过,该回想回想,然而我破例的没有伤感,因为他们曾经那么个性的活过而且活着的还在那么个性的活着------

尽兴尽情尽力活着的人,都是少年。

他们,是永远的少年。

少也少年,老也少年,只要任性任情任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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