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2~清风入梦自北来,心花向阳朵朵开
决定去大西北的时候,我没有半点犹豫,就好像到12点该去吃中餐了,于是,就去了。
可是,大西北那么大,我想第一站去西安,也想去银川。我是个懒人,很多时候懒的想,所以,我决定掷硬币,数字去银川,反则去西安。有人丢硬币可能至少要三次,三局两胜嘛。其实何必,一次就好,结果无非是能接受和还想再丢一次,能接受自然好,还想丢的话那肯定是心不甘,既然心不甘就把硬币忘掉吧,选择和硬币给予的结果相反就好了。人嘛,终究不能真的让一枚硬币猜死。
硬币的结果是数字,我没有心不甘。地图上的广州到银川,不过一指之长,这一指却是将近3000公里,我买了火车卧铺,有些人讨厌坐火车,特别是很久很久的火车,我不一样,我喜欢坐火车,坐很久很久的火车,当然,晚上得是可以躺着睡觉的。
从广州到银川的火车只有一趟,40个小时。没有睡觉的时候,我便靠在窗户,看看外面迎面扑来的风景,看着它们从远处来,又到远处去,特别是晚上过城的时候,抬头望,一盏盏路灯呼啸而逝,仿佛是在灯红酒绿中看流星穿行而过。
我是南方人,从小看惯青山绿水,从广东到湖南到湖北,窗外朝我走来的都让我很熟悉,既然熟悉,也就谈不上风景不风景。当列车到了过武当山后,眼前看到的突然开始不一样了,依然有山,但是穷山;偶尔见水,却是恶水,全然没有半点南方山水的柔弱,这让我开始心生欢喜。
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山没了,水也没了,列车奔驰在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上,那真正的一望无垠,看不到人烟,看不见城市,能看到的只有铁路边上一排排孤零零的电线杆,偶尔飞掠而过的野鸟,还有赤裸在阳光底下的黄色沙土。在感慨这片土地荒凉苍茫之后,我开始担心了:那有“塞上江南、鱼米之乡”之称的银川是不是也如这般毫不掩饰,毫不掩饰北方城市对一个从小浸润在青山秀水南方人的嘲笑“看,你就是这么渺小!”
列车停在银川的时候是早上十点钟的样子,我背着我的大包,恍惚中,总觉着自己真来了这西北是那么的不真实的。六月银川的早上稍微有点凉,却也很舒服,抬头望天,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笔墨去形容它的湛蓝、空旷,总之后来我到现在也一直认为,在这随手一拍都是画的大西北,这天空是最好的美颜了。
旅行的人都知道,或早或晚,总归注定是要在一座城遇见青旅。很遗憾,我的青旅等了快三十年才等到我的到来,青旅是窝:行者的窝,流浪的窝,迷茫的窝。
站外的阳光有点刺眼,落在身上却不强烈,强烈的是独来此处的陌生。深呼一口这大西北的清新,我要去找我落脚的青旅了。
我不记得从火车站是做几路公车过去的,但我一直记得出来接我的是个小姑娘,皮肤不白,头发不柔,眼睛不大,与千万人中最普通的人一样,但我很开心,开心小姑娘的亲切和让我自在的感觉,让人有真实的感觉,好比这真实的宁夏首府。
青旅叫一路向北,很舒服的名字。鲁迅曾说过:“我的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还好一路向北的院子里只有一棵枣树,只可惜我去的不是时候,枣叶青绿,枣儿未熟。
去远方的人总是会有许多电话要打,朋友接到我电话,第一句问的是:银川感觉如何,有什么好东西?我回答说:银川有个毛线。
嗯,银川还真的有个毛线。
毛线不是毛线,毛线是个人,喜欢带着人出去玩,去露营,去越野,去沙漠徒步。我不知道他算不算帅哥,反正长得高。男人嘛,长得高就帅。另外,一路向北是他的。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霍元甲就是我以为的霍元甲,可是后来,他们告诉我,霍元甲其实是陈真。于是,我便真的以为陈真当真就是陈真,到最后,回了广州,才知道陈真是陈贞。陈贞就是那天给我指路并带我进一路向北的人,生于福建来,现在混在银川的妹子。
一路向北让我很舒服,景和里面的人都让我舒服,旅行是一段新生活的开始,青旅是新生活开始的开始,在银川的第一个晚上,想着人,想着景,睡的很舒服,舒服便是大自在。
于是,清风入梦自北来,心花向阳朵朵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