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莲花村之小孩失踪事件(1)
[志怪]莲花村之小孩失踪事件(1)
简介：这是发生在民国初年，一件骇人听闻的事。莲花村频频传出小孩失踪事件。事件逐一露出水面，是长不大的小孩所为，还是食人魔？
文/麦麦果
1.莲花村的怪事
素亚生来一对黄眼晴，阴冷的笑容下隐藏着诡异的眼神。那是他与生俱来捕捉小孩的法器。村里没有人知道，他从哪来到哪去。只知道他是一个可怜孩子，靠沿街乞讨度日。村长见他可怜就收留了他。在大伙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村中接连传来丢失孩子的消息。
这是发生在民国初年的一个深秋。故事起源还得从圣洁池说起。村长的汗烟灰扣在布鞋底上。稀疏的头发贴在脑门，见来人跟他打招。头也不回的扭向一边，像是在沉思，跟在旁边的农江低头往前走，拐过三条弯，见来人就避让一边，村长对农江说，“哪个蹲在圣洁池的人，一连好几天不转地。我在莲花村当了10年的村长。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村里的人我都认识。他从哪来，到村公所登记了没有，农江有印象吗？”
村长问起农江，他小声说道，“村长说的极是，我也没见他，兴许是外村逃荒到咱莲花村的。只为讨口吃的，临村饿死不少人，你看他衣衫破烂。已是深秋，穿得也单薄。是个可怜孩子。村长就收下他。”好心的村长听身边的人说起，就留下素亚在村中老板鸭店里干点零活糊嘴。
已入深秋，风盖过黄沙。老板鸭的屋里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是甩碗声，躲在桌下的素亚，捡起一块打碎的搪瓷渣。就朝老板鸭刺去。青宁缩在被角，抖动的手扯下窗帘，围在裸露的腰间，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正是前几个月把她从恶霸手中救下的恩人。借着醉意意图想玷污青宁，幸亏素亚发现的早，救下青宁。
素亚把老板鸭放在床上，盖上被褥。像往常一样，又去干活像什么事也没发生。青宁知之素亚闯祸，塞给他一个包袱，让素亚去逃命别管她，小包里有现大洋10块，够他抵挡一阵子。素亚前脚逃出莲花村，村长后脚带人闯进老板鸭的家，带走青宁。不问缘由，就把青宁关进村公大牢。刚走出村就听见有人喊抓住青宁。他不放心又潜回莲花村去看青宁，刚走到村口就碰到端着枪的赖大麻子。问他上哪去，素亚支支吾吾的找了个借口脱了身，哪知赖大麻子又叫住素亚告诉他，“养鸭汉老板鸭死了，养女青宁半疯半傻，问她什么也不说。造孽呀。还好你不在，不然连你一块抓。”
素亚又潜回老屋，灶前的大刀锈迹斑斑。柴边放着的斧头闲置在那好久没用。恰好给素亚壮胆，又喝了半斤白干，提着斧头走到屋后。斧头磨得能照出人影。面红耳赤，腰别斧头趁着月黑摸进村公大牢。门口没有人把守大门敞开。看守在另一间小屋打牌，丝毫没觉查木牢里的动静。两斧下去劈断木牢，救出同是孤儿的青宁，把她送出村。
一晃两年过去，昔日的青宁再也不是那个黄毛丫头。摇身一变成了南港镇茶馆的老板娘。逃出莲花村的青宁，饿倒在一个破庙里，恰遇镇上的大户施舍饭粥，幸得偶遇茶馆的老板，也就是她的男人。一个薄命的好人，却得了痨病说没就没了。膝下又无子，偌大的家业仅靠一个寡妇支撑，族里的长辈就想着过继族兄的孩子给她。谁知过了两个月的开心日子，一场天花夺走了孩子。青宁也是个苦命人，谁家有难找到她，就算找到了菩萨。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不，族兄又喜得一子，送与她。
青宁又想起素亚来，那个和她一样有着同样遭遇的可怜人。为了她甘愿，刺死昔日的伪善人。青宁的清白不容老板鸭玷污，认她当养女是假，想霸占她是真。在莲花村的那些岁月她的泪早已干涸。马上就要见到素亚，一路风尘仆仆，赶着马车从南港镇到莲花村走了半天就到了。村还是那个村，老屋成了一堆黄土，她找来泥瓦匠在原地又盖了一间土坯房。总算有个歇脚的地方。空置的后院又隔了几间客房，开起了茶馆。村里的人大都不认识她，改头换面的青宁不似从前。村长也来此喝过几回茶，也没认出青宁来。
来此歇脚的客人，只要说一两件外面发生的新鲜事，茶水分文不收，客房免费住一天。这天下午，来了个赶脚的进门就嚷着莲花村又丢了两个小孩，临村付老大小儿子，前天在街边跟几个小孩玩掷石子。过了晌午，不见孩子回家。就出门去找，“你们猜怎么着，一只鞋丢在桥下，另一只挂在树上。今早发现孩子只剩半个躯壳，村东头槐树下散落着几块腐肉，和一块祖传银锁，那个惨啦。付老大这会抱着孩子的碎骨，哭得晕天动地。”
茶馆里又骚动起来，大家纷纷议论道，“这已经不是秘密了，早些时候这里就发生了两起丢小孩的事。赖大麻子那帮人只知吃干饭，不干人事。那天也把他们掏掏，扔到村东头乱坟岗。”过路的客人在笑声中散去。柜台里的青宁有种说不出的辛酸，她从柜上支了5块大洋递给店伙计，让他给临村的付老大送去。毕竟孩子是在莲花村遇难的，“我不知便罢，知道的能帮就帮一把。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原想着还靠孩子养老送终，谁知出了这事。这往后的日子你叫付老大怎么过。”知冷知热的青宁，在大家眼中仿佛是个慈亲。虽已寡居却看不出一点寡意。
自那次救了青宁以后，素亚就折了两根腰骨，没钱医治坏死的骨头一点点脱落。正在他绝望的时候，素亚遇到了他的师父鬼诡，一个莲花村的活死人。在道罐里圆寂又复生的老巫道。接好的骨头，碎一块斜盆骨。此后素亚再也直不了身，只能趴在地上走，为了续命鬼诡在素亚第三颗牙齿中间，按了一颗巫牙，不能沾血腥，只能吃腐肉，待其风干。每月不过一两个小孩，香馋的小孩使脊背健壮，他的眼啨能杀人，不明的小孩只要多看素亚一眼，瞬间秒杀你。
莲花村又接连传来小孩失踪的消息。接到报案的赖大麻子，带着几名吊兵蹲守在茂林。几天过去，村中并没有如报案人说的那样丢失孩子。到是村长屋里丢了把菜刀，羊圈里少了一只小羊，记得羊圈的门锁得好好的，一拳打穿的门栓有碗口那么粗。村长家丢东西，用赖大麻子的话，“准是那个饿死鬼，急着投娘胎。跟失踪的小孩案比起来，你那就不是事，乡里乡亲的平时对穷人少抠点。他们不会专挑你的偷。收队，有事再去叫我。”
赖大麻子骑自行车转身要走。村长拽住他，“这隔警察署少说也有七八十里，我这个村长就是个光杆司令，要枪没枪，要人没人，那个怪物再来抢小孩，我可怎么办。”
赖大麻子沉思片刻，“莫非你见过来人的长相，我们哥几个在这蹲守了两天，什么也没发现。和报案人描述的不一样，警署还有事等着我去处理，这事就这么着吧，这两天就辛苦两位，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我这个队长可不是吃素的。”
赖大麻子对村长打哈哈，又没有油水捞，再这样耗下去兄弟们吃什么。村长见赖大麻子不干人事，又想留住他，失踪案不能就这么了了。他命农江到村西头打了一壶酒，好酒好菜的陪着，酒足饭饱的赖大麻子又吹起牛。三天破获油坊失窃案，一手擒拿再逃的油老鼠。“有我赖大麻子在，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不出一个月定把他抓来问罪。”莲花村在悄无生息中安静度过。就这样又过去了半个月。
秋日的红枫林，飘落的树叶刮走灰尘。在一处低洼的街边，头戴烂草帽的素亚，佝偻着背半跪地面。乞求路人的施舍。脏碗里放着两根狗啃过的杂骨，和一个灵蛇棍。
一个约模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见他可怜递给他一个肉饼，素亚见小孩身边没有旁人，阴着脸笑，邪恶的眼神下藏着一颗想生吞她的心。他凑过来，递给小女孩一块黄渍渍的糖，那是他第三颗牙齿练出来的巫糖，人吃以后身体风干如蜡。
小女孩没有去接他的糖，脏兮兮的手污垢重生，她皱起眉头跑过巷口。阴冷的眼晴一直没离开小女孩的视线。在一处僻静的巷子，瓦片翻飞，素亚飞快追上，拦住小女孩的去路。“哥哥还没谢你，转身没见你的人，你这是要上哪。走的那么急，这块麦芽糖我舍不得吃，送给妹妹吃，哥哥是好人，别怕。”素亚狰狞的步步逼近小女孩，只等她吃下。恐惧的眼神跌倒在墙跟，她拿出刚买的剪刀刺向素亚，扑空的一瞬间，逃也似的向一户敞开的村舍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