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她结婚,我想跟她说对不起以及我爱你。
文/深海逐豚
☞①
每天下午六点钟,我照常从公司下班。
以前我一般都带着愉悦的心情,因为属于自己的时间到了。今天不太一样,我收到了一封请柬,结婚请柬。
我看着红色邀请函上的合照,眼神突然变得空洞。我多么想把这两人撕开,可我知道这无济于事,明天的婚礼依旧照常举行,而我,也再没了看她穿婚纱的模样,这样子想了想,我慢慢地把请柬放进了公文包,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奔驰车。
我打开车门后,转过身看向了旁边的高楼大厦,这座充满着金钱味道的城市,很多人不顾一切的向它奔去,最后遍体鳞伤,黯然离场。突然我想起了一首歌。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
为了这个美梦 我们付出着代价
当我坐进了车内,顺手打开了车厢音乐《私奔》,我拿出香烟,香烟名叫兰州,从高中开始,我就只抽这个牌子。
后来出了社会,我的身上一般都会带着两包烟,一包兰州,一包中华,一包自己抽,一包给别人。别人都以为我很喜欢这个味道,确实,我喜欢这个味道,不过还有一个原因只有我知道,我最喜欢的是它留给我的回忆,那个回忆里有她。
☞②
她叫苏瑾,那天,学校美食社联合吉他社展开了一个活动,假面交友活动。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去参加活动,明明跟她的气质不符合。
我在离她比较远的地方看到了她,她一个人站在桌子旁边玩着手机,她似乎对这种活动环境很不适应,我一边跟朋友打着招呼,一边向她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她在玩着消消乐,不过却不是特别专心,旁边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慢吞吞的回答,然后说话不超过三句,别人也不想继续跟她交谈,而她也再一次低下头玩着手机,滑动屏幕。
或许她很无聊,却又不知所措,我看着她把手机拿出来,解锁,然后点进交友软件,发现没人找她聊天,退出以后在屏幕主页上翻来翻去,然后又一次锁上屏幕,放进兜里。这样的情况来回出现了好几次。
“嗨,你好呀,同学。”我走过去招了招手,跟她打了招呼。
“你好呀,同学。”
她似乎很害羞,不太会跟人交谈。本着我是学长,她是学妹,我要安全送她回去的宗旨,我刻意的跟她聊了起来。
后来的交谈中,我得知了她跟我一样的专业,她也知道了我大她一届,似乎突然拉进了关系,我跟她一句一句的聊了起来,最后还加了微信。
她说,“谢谢你,学长,不是你我可能真不知道怎么办,我不太会与人沟通,跟室友一起来的,却不知道她们去了哪儿。”
我说,“没事,跟你聊天很开心。”
那天,我把她送回宿舍后,我就回去了。
☞③
她似乎有点内向害羞,虽然跟她加了好友,却不常聊天。一次偶然的机会,学校需要播音主持人员两位,一位是我,另一位,还没有确定的人员。
老师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苏瑾,那个内向,却声音甜美的女孩儿。
“有一个。老师,我明天给你答复吧,我去问问她愿不愿意。”
那天晚上,我找她聊天。
“苏瑾,在干嘛呢?有个活动要不要参加?别考虑我,看你自己喜欢。”
“学长,什么活动呢?我考虑一下。”
“学校需要两位同学播音主持,现在还差一位,上次我听你说话,你的声音很好听,你愿意吗?”
“另一个是…”她还没说完,我迫不及待的提前说“另一个是我。”
“好的呀,我去,哈哈,谢谢学长推荐。以后请多多关照额。”
那天晚上,我跟她聊天一直到凌晨。聊到了喜欢的音乐,我跟她都喜欢五月天和周杰伦,聊到了美食,聊到了小时候,我惊讶的发现我跟她是幼儿园同学,那个小时候我经常跟在她身后女孩子。
后来,我跟着父母搬家,再也没回去过那个地方,问她为什么降了一级,她说,她多读了一年幼儿园。
“你小时候可喜欢欺负我了,还抓虫放在我文具盒来吓我。”
“我也帮你赶跑了其他欺负你的同学呀,你不知道,还有其他同学吓你,不过被我打跑了。那个小胖子喜欢抓你的小辫子,后来没抓了,也是因为我把他打赢了,哈哈,想起来就开心。”
☞④
慢慢的,我跟她再一次熟络起来,似乎那天晚上,上帝给我和她开了一扇窗。
我喜欢上了跟她聊天的感觉,那种感觉很轻松,似乎有一种推动力。
我喜欢她的无措,因为她会跟我讲她的不开心,她把我当成了倾述对象。
我喜欢她的天真,或者也可以称为“傻傻的”,闹出了很多笑话,她喜欢对我笑,而我,也习惯了她对我笑,或许某天,当她突然离开时,我真的会不习惯。
突然,我发觉我似乎喜欢上了她,苏瑾,也对,不然怎么会喜欢她那么多特点。
大三上学期,我生日那天,朋友准备了一个party,我邀请了她。
晚会上,她离我很近,她似乎不太会喝酒,所以很多都是我替她挡了。这一举动让朋友们起哄,“你是不是喜欢苏瑾呀。”
我的眼瞑划过一束光,“喜欢不喜欢管你们什么事,别起哄。”
那天晚上party结束之后,我送她回宿舍,路上,她些许有些醉了,我蹲下身,“嘿,苏瑾,上来,我背你。”
她同意了,我背着她走着,夏天,微风拂过,吹在我的脸上,她的秀发也在空中游摆。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夏天的凉风,当风迎面而来,她的头发散在我脸上,好香。
我对她说,“嘿,苏瑾,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你说什么?”她似乎没听清,我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确实我声音太小。
“我说,我喜欢你,苏瑾,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我边走边说,等待着她的回答。
没听到回答的我继续说“苏瑾,我那么喜欢你,你可以也喜欢我吗?”
“好啊,我的小学识。”
我们确定关系很简单,不过几句话;很严肃,也仅仅因为几句话。
图片来自作者☞⑤
后来的过程很美好,美好得让我不愿意跟别人分享我与她的故事。
我还记得,那天是个阴天,似乎即将快要下雨,城市变得灰暗。她母亲找到了我,我叫了一声阿姨好。
“小时候你在李家院子生活,和瑾儿是同学,我知道你,我也不会说很多话,不过你跟瑾儿不合适,你离开瑾儿吧。”她母亲对我细细的说,我看到她的脸上满是慈祥,我竟生不出一丝怒意。
我看着她,想从她眼里找到答案,“为什么?阿姨,我不明白,我爱瑾儿,她也爱我,你为什么要说我们不合适。”
“我知道你爱瑾儿,我也知道她爱你,可是,这个社会不是光靠爱就可以生活的,我不会问你有没有房,有没有车。我问你,瑾儿跟着你,会不会吃苦,你知道她以前是什么生活吗?你做着自己的文艺梦,嘴里满是不切实际的梦想,你能让她身后有依靠吗?你能吗?我是她妈,我不想让她吃苦。”
“如果她愿意跟我回北京,我给你10万,我已经给她找好了工作,去一所中学当老师,刚好,她也是师范专业。你好好想想,希望你不要耽误了瑾儿。”
“你走吧,阿姨,我就当你没说过,瑾儿也不会知道你来过。”
她母亲走后,我第一次掏出朋友给的那包中华牌香烟,从中拿出一只,点燃,我慢慢的吸着,看着烟圈向上飘,超过头顶,再成为一丝一丝的透明状。
我想到了苏瑾这几年的辛苦,想到了我现在的状况,似乎我真的耽误了她,她虽然不是富二代,却也是天之骄女,她应该有富裕而又快乐的生活。
那天,我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让我后悔一生,一生都不够。
第二天,我找了一个小姐,让她配合我演一场戏,在她下班前,跟小姐在出租房里做爱,故意让她看到我的丑态。
当我看到她摔门而出的时候,我有点激动,我的计划成功了。但我知道,我不能去追她回来,不能去跟她说,苏瑾,你原谅我吧,都是我的错。我的眼角流出了泪水,没有一丝渲染,多么可悲。
后来,我就再没见过她,因为我知道,她最厌恶的就是小三,她说过,如果有一天,发现我找小三,她不会闹,她会像平常一样,把门轻轻关上,然后离开。
唯一不同的是,她关门发出了很大声音,她爱我,很深很深,正如我爱她一样。
几天后,她母亲打了10万块钱给我,我退回去了,因为我接了会不安。
☞⑥
回忆结束了,我从回忆里醒过来,晃了晃脑袋,用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却越擦越多,最后满脸泪痕。
“结婚吧,结婚吧,你结婚了,我就放心了,因为那个人一定爱你,不然,你不会嫁给他,但我不知道的是,你爱不爱他。”
我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到,“我想过去找你,我想向你解释,那天,我并没有跟小姐做爱,我跟她只是抱在一起,没有下一步。可几年后,当我有了能力,当我去了北京,我发现你已经有男朋友,你面对他的微笑似曾相识,曾经那是我的专属。我伤你那么深,我不想再去打扰你现在拥有的安稳生活,我不想让你在选择我还是他的问题里烦恼,选择题是很困难的。”
“我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你结婚消息的人吧,苏瑾,明天,再见。”
我驱车回了家,到家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明天去参加婚礼的礼服,虽然我知道明天男主角并不是我,可你知道的,我幻想能力有点强。
我想,明天,我一定会看着她的婚纱,轻轻低语,“苏瑾,你知道吗?你穿的婚纱,是我的整个青春呢。”
我还会向她道歉,但不会当面,我会默默的说,用只有我一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苏瑾,对不起。”
我还会祝福你,愿你以后永远幸福,因为,你幸福,我才会安心。
我晃了晃脑袋,把脑袋放进一盆冰冷的水里,然后从水里抬起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毕竟,我明天还要去参加你的婚礼呢,我得有精神。
你好呀,我是木子! 如果再也见不到你,祝你早安午安晚安!